你養的孩子是這株辣椒?還是那棵花?

樓下冬青叢邊,一株野生的辣椒長勢正好。

這應該是我的傑作。我在窗外的防盜窗網上放了幾盆花,有時候洗菜的水不捨得浪費,就開窗澆外面的花。洗的菜多了,菜籽各種各樣,只有辣椒籽落地生根了。有一次下班回家,偶然發現,樓下冬青花池裡,零零星星毫無秩序地散落著幾株辣椒棵,一看就是野生之物,絕非人類所嬌養之類。

因為生長的位置不一樣——冬青邊的縫隙裡,龍爪槐樹下,空落一點的地方,這幾株辣椒,看起來長相頗為懸殊。有的高挺,有的矮小。但都長得翠綠水靈,生機勃勃。雖然不幸生在背陰之處,無人澆水,也無人施肥,全賴日月之精華,雨露之施恩,自己努力生長。但個個葉片鮮亮,汁水飽滿,很讓人感動。

不知哪天,修剪花草的工人把花池雜草鋤得一乾二淨,那幾株辣椒亦不幸喪命。幸好,冬青邊上的那株,因為隱蔽,得以保全,還在不屈地挺立。

於是,每天下班,有時間都願意看它一眼。每天,欣喜它的竄枝拔節,又擔心她的惹人注目。還好,它一直安全地長著,枝頭上盛開了一朵朵小小的白花。

這幾日忙得忘了它。今天下班回家,想起看它,一側頭——一樹綠劍壓枝頭!

你養的孩子是這株辣椒?還是那棵花?

而我家裡,我嬌生慣養出來的一株巴西木,今年因為照顧不周,幾乎掉光了所有的葉子,像一個禿頭的小姐,上不得轎子。

你養的孩子是這株辣椒?還是那棵花?

不是所有的種子都能發芽。不是所有的發芽都能開花。不是所有的開花都能結果。

不是所有的人你付出他就都能成材。不是所有成材的人都需要他人的付出。

你養的孩子,也是如此。有的如嬌花,耗盡你的心血卻仍舊枯萎。有的如辣椒,無人理會卻照樣輝煌。

你養的孩子是這株辣椒?還是那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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