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對於頂流肖戰來說，日子並不好過。
自2月27日“AO3事件”發酵並蔓延後，深處輿論漩渦的肖戰進入了長時間的閉麥期。2月27日至4月25日期間，肖戰僅發佈了2條公益微博，分別為4月4日全國哀悼日的緬懷同胞、4月10日由綠洲App鏈接分享的紅梅照片（"回鄉遇見美麗中國"活動宣傳）。沉默，曾是三、四月肖戰及其粉絲的主色調。
直至4月25日零時，肖戰發佈微博稱："凡此過往，銘記於心。感謝所有善意的批評與指正，成長在路上"，並以新歌《光點》封面作為配圖，以音樂回應此前的爭議。微博發佈後立馬登上了微博熱搜榜，並獲得了超100萬轉發、評論和818萬點贊，粉絲積壓已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了釋放出口。
但就在4月27日，因為幾張聊天截圖，輿論再次發酵並波及到其他藝人，當天下午肖戰首次發聲："給大家添堵了，別傷害到別人！"，但輿論的走向並沒有因此改變，似乎罵肖戰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大眾和飯圈的圈層壁壘仍然存在。
但透過現象看本質，“AO3事件”也給行業提供了一些啟示，即除了商業價值，大眾對於偶像藝人有了更多社會價值層面的考量，而偶像藝人如何在職業規劃上取得二者的平衡，也變得至關重要。
單曲銷售額破億背後
4月25日零時，肖戰全新單曲《光點》在沒有任何預熱的前提下上線。
單曲發佈後，在各大音樂平臺的銷售成績也十分亮眼。數據顯示，新歌《光點》在上線首日便一舉奪下QQ音樂新歌巔峰榜、流行指數巔峰榜、由你音樂榜、飆升巔峰榜以及數字專輯暢銷榜日榜、周榜、年榜、總榜八榜冠軍新歌，上線19分鐘銷量突破100萬，35分鐘銷量破200萬，並最終在上線93小時35分後，達成全網單曲銷售破億的歷史記錄，成為華語樂壇第一張破億的數字單曲。
來自微博“肖戰安利兜”
不過，在單曲銷售額破億的背後，我們依然看到一些關於飯圈氪金的爭議。
音樂先聲認為，首先這個銷售記錄的誕生本身有著特定的時空背景，屬於飯圈邏輯驅動下的產物；其次，音樂的價值並不完全由銷售數字定義，更多代表了粉絲對偶像的愛，也不等於否定了其他小眾、經典等不同音樂的價值。對於粉絲群體而言，除了需要理性表達、理性消費，更應該通過追星發現音樂的多元之美。對於大眾而言，我們也需要尊重不同圈層的規則與特性，不必急於否定流量和飯圈，輕易否定別人的愛，哪怕這種愛在你眼中看，有盲目、有追隨。
換句話說，我們必須持續尊重創作者，幫扶小眾，同時也鼓勵流量與飯圈不斷追尋質量和藝術，基於愛，但超越愛。在這樣的文化激盪與碰撞下，讓不同的音樂類型能夠交融與共生，華語樂壇才會越來越多元化。
那麼在亮眼數據背後，肖戰的新歌《光點》到底在表達什麼呢？
在歌曲企劃中可以看到，歌曲以"光點"為靈感，寓意一個個"光點"的軌跡，形成光線，匯聚成光芒，是回顧也是展望。製作上，整首歌巧妙融合了R&B和流行電子元素，flow流暢旋律抓耳，副歌部分的和聲也把整首歌曲拔升到大愛的高度。
節奏感十足的編曲下，肖戰溫暖、純淨的嗓音也讓人從歌曲中感受到一種不疾不徐的處事態度，而輕柔自然的真假音轉換也貼合了歌曲的溫暖立意。據瞭解，這是肖戰首次嘗試R&B曲風，也是首次搭檔來自北美、北歐、西班牙、荷蘭等地製作團隊，確實在聽感上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
正如這首歌的歌詞一樣，"生命/渺小不可思議/生活/絕不輕易放棄/眺望/做最真的自己/明天/無論是雨或晴"，既是跳脫個體爭議後對於生命真諦的思考，在疫情背景下，更具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正如大眾對於偶像的刻板印象，流量藝人在音樂上的嘗試和價值，也經常被輕描淡寫地略過。眾所周知，肖戰是以演員身份被大多數人所知的，作為歌手的實力也很大程度被忽略了。
2019年，肖戰曾以歌手身份參加了綜藝節目《我們的歌》，其舞臺表現也贏得了那英、周華健等合作藝人的一眾好評。如果說肖戰的偶像身份和乾淨的嗓音更適合《被風吹過的夏天》這種純愛系列歌曲的話，那《愛上你等於愛上寂寞》中的轉調則突出了他駕馭寬廣音域的能力和穩健的唱功。而《Faded》《竹石》《綠光》等曲目，則是讓觀眾們看到了肖戰在情歌系列之外的律動和爆發力。
再回顧肖戰的職業生涯，從2015年參加《燃燒吧少年》到2016年成為X玖少年團的一員，再到2019年出演網劇《陳情令》，其成名之路並非一帆風順。而其音樂作品，無論是《曲盡陳情》"為義之諾，也曾削笛舍劍/言任在前，丹心猶熱何須來辯"的少年熱血，還是《問少年》"風雨間/我們肩並肩/在你的身邊/渡劫"的兄弟豪情，抑或是獻禮歌曲《我和我的祖國》《我的中國心》《最好的夏天》的國家大義，又或者是公益歌曲《堅信愛會贏》《歲歲平安》《紅梅贊》的男兒溫情，其中不變的是肖戰歌曲中積極向上的內核，更加是其在職業規劃中對偶像正能量的重視，與其成名之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以看到，肖戰對於歌手的身份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熱忱，而歌曲也帶有很強烈的個人印記——有對事業的堅持，也有對生活的陽光。正如周華健所說，"成功真的不是偶然的"。
新時代偶像應該如何為自己發聲？
在偶像經濟泡沫和影視行業下行趨勢下，國內偶像市場呈現出總規模不斷擴大、非頭部藝人"就業難"的兩極分化現象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根據《2019偶像產業及粉絲經濟白皮書》顯示，2018年國內偶像市場規模達到了604.5億元，初步測算2019年達770億元，預計到2020年，我國偶像產業市場規模將約達1000億元。但高數據的背後也伴隨著慘烈的市場競爭環境，從2018年的偶像元年到2019年的偶像元年，國內偶像市場也從"上選秀就能出道當明星"走向了選手靠綜藝"回鍋"或者轉行到網紅的道路。
也就是說，像肖戰、李宇春、華晨宇、蔡徐坤這樣具有獨特標籤的偶像仍舊是少數，更多的是懷揣著音樂夢想但最終只能在節目結束後被慢慢遺忘。對於新時代的偶像藝人來說，如何在市場上保持一定熱度，並且不被市場所吞沒，比任何一個時代都來得緊迫。
持續的作品輸出依然是根本。根據《2019騰訊娛樂白皮書》數據顯示，2019男明星商業價值TOP10依次為易烊千璽、肖戰、胡歌、王一博、朱一龍、李現、王源、王俊凱、李易峰、楊洋。其中，肖戰憑藉在《陳情令》的出色演技以及各大綜藝、品牌的高活躍度居第二位，成為當年備受關注的新頂流。而頂流偶像的更迭，很大程度上與作品的輸出相關。
但對於頭部的偶像來說，光有作品的商業輸出是遠遠不夠的。
顯然，偶像身份為許多藝人帶來了更多的話語權，而偶像在輸出個人形象的同時，若能結合自身定位對青少年為主的粉絲群體的身心成長產生正向的引導作用，則是在作品影響力外的一種正向延伸。從余文樂的公關危機，到田馥甄的"危險情人"風波，無一不與藝人的自我定位和身份覺醒有關。
而疫情期間的各種抗疫歌曲並積極募捐等，更是讓網民看到了許多明星、偶像在作品之外對社會事件的關注，其中傳遞出的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態度也對社會精神導向起到了積極影響。而社交媒體時代的到來，偶像與粉絲之間的關係變得日益緊密，其影響力也被互聯網得以快速放大，這也要求偶像藝人在社會價值與商業價值之間做好兼顧。
在《光點》這首歌的企劃文案中，肖戰提到，"從這一光點向未來看去，是無數個光點，連接成一條光線。每個人都是一個光點，活成自己的一束光；大家湊到一起，匯聚成光芒。"這既可以解讀為對"AO3事件"的平常心，也傳遞出偶像在社會與時代中承擔的責任，讓每一束光都能找到自己的價值，聚沙成塔凝聚出更大的力量。
而無論是參與文化音樂節目《經典詠流傳第三季》，還是以朗誦詩歌《因為有信念》致敬抗疫一線，抑或是肖戰粉絲自發對前線的捐助，可以看到，偶像在社會責任上的堅持其實也潛移默化地感染了粉絲，將偶像話語權轉化成了正能量追星。
結語
流量與實力並不是對立的關係。雖然偶像實力在目前仍然時不時會被路人詬病，但我們始終相信，在市場和時間的大浪淘沙後，自然會造就優質的偶像，同時影響著粉絲群體的進化成長。
新時代的偶像如何發聲？無他，惟作品和身正爾。
在陳情令告別會的現場，主持人曾請每個主創放出幾張粉絲沒看過的圖，肖戰拿出的照片是一張屋簷上的天空圖。他說道："這個畫面跟我當時的心情很像，哪怕是房梁和屋簷把生活壓得再低，但我還是覺得有另外一片天空的希望。"
作為新時代的頂級流量，肖戰短短几年的行業生涯裡，經歷了足夠多的高光時刻，也承受了眾多的不被理解。對於肖戰而言，這些困境或挑戰並不一定是壞事，偶像不是原罪，最終還是要靠作品說話。
1.胡芷語：《社交媒體語境下流量權力與偶像身份探析》，《西部廣播電視》， 2019年20期。
排版 | 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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