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韋小寶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韋小寶


每個金庸迷心中都有一個俠客自己,或是郭靖或是張無忌或是令狐沖,酒酣茶濃之時,全力維護著幻想中的那個自己。但每個中國男人都或多或少有著一個韋小寶,不管在什麼時候,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之間也不會分享,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品味。如同《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無忌一樣自已做夢,夢到同娶四美,甚至珠兒容貌都恢復了,但是那畢竟只是做夢而已,最後還是要硬著頭皮接受現實生活。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韋小寶


《鹿鼎記》是金庸先生的最後一部作品,也是我認為最富現實主義的一部作品,一改以往的果勇俠客和浪漫愛情套路,在荒誕武俠的外殼下,他大膽地給我們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男人最終還是幻想三妻四妾的。雙兒再聽話,能替代阿珂的容貌優勢嗎?顯然不能。所以,假如有可能,牡丹、芍藥、桃花、梅花甚至是路邊的喇叭花,男人的內心中都是想要的啊。除卻女人,《鹿鼎記》中的俠客也不是高大全了,也吃人間煙火的,即便是接近高大全的陳近南,在讀者看來也是那麼地迂腐。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韋小寶


江湖在哪裡?讓人熱血沸騰的俠客和武林高手在哪裡可以找到?真正的江湖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就在高大雄偉的廟堂之中,也在魚龍混雜的民舍之內。韋小寶生活於最具當時爾虞我詐社會特點的妓院之中,看慣了恩客來往,有奶便是娘,有錢就是大爺,也習慣了偷奸耍滑,溜鬚拍馬,翻臉無情。他身受市井文化與遊民文化的雙重影響,學到了一籮筐"適者生存"的絕技,不知原則為何物,卻富有隨機應變的機巧靈活。韋小寶攜帶著這些生存技能誤入皇宮,如同掌握"黑客技術"的高手一般,輕而易舉掌握了社會系統的運行模式。在他眼中,皇宮是最大的妓院,他在熟悉的領域揮灑自如。而天地會、神龍教不過是另外兩個微縮版的皇宮,他玩弄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個韋小寶


在最不注重道德的皇宮、天地會、神龍教,韋小寶憑藉著豐富的閱歷和高超的情商,完成了大多數男人隱藏在內心深入的願想。不付出大的代價就獲取大量財富、得到領導賞識、升遷順利、娶儘可能多的美女妻子等等。在金庸的筆下,韋小寶實現了大多數男人的夢想,主要有四個特點:一是投機。韋小寶沒有固定的社會身份和生活保障,不得不掙扎著為生存而奮鬥,對他而言,人生就是個大賭場,他像嗅覺靈敏的狐狸,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唯唯諾諾,任形勢擺佈的軟弱,而是膽大妄為,大膽投機;二是現實。不管是在皇帝面前還是在天地會,韋小寶心裡最在意的只是頭上的官帽、兜裡的銀子、回返揚州時衣錦還鄉的為所欲為和威風八面。無論擁有多少,韋小寶的追求與慾望不超越物質層面,能抓在手中的才是最要緊的,極其現實、利益至上;三是詭詐。即不講信用、沒有江湖道義。對於韋小寶來說沒有是非與原則,為了生存和利益,無所不用其極。朝人撒石灰、殺人用化屍粉、下蒙汗藥、背後捅好朋友多隆,陰損惡毒而毫無愧色,至於張口便撒謊、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死纏爛打、整人報復,更是花樣繁多,順手拈來;四是低俗。不學無術,氣質粗俗的韋小寶,無處不脫市井流氓的俗氣。而我們的社會也在複製著類似的故事。手握財富的大款們,沒有時間與女孩們談精神內在的戀愛,只會揮舞著鈔票,在人群中尋找外表漂亮的女孩,女人就像他手中的銀票,也是一種收集和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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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的成功之道基本來自於妓院聽到的評書,有三國之心機權謀,有水滸之殘暴功利,有市井之無賴低俗。但他顯然又不是令人深惡痛絕的負面形象,幾種因素相互交織,竟讓他顯得狡黠的可愛,無恥的真實,更何況,他還有看似"忠孝節義"的一面。他對母親有孝,對康熙有忠,對天地會有義,併為此如夾心餅一般左右為難,看起來還真是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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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個成年男人的心裡都充斥著浮躁與慾望,金錢與暴力,實用與功利,義氣與爭鬥。而大多數男人自認失敗的原因會是"君子無用武之地,卑劣與低俗大行其道"。在金庸筆下,韋小寶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中國人性格上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有一些自省的意義。快樂滑稽的,幾近丑角,細細品味,其個性卻深刻而獨特。他的諸多毛病全無惡意,不成其惡,他的許多好處卻是珍貴罕見且具有現實意義的品性。以"義",以"情",以"真",使他在人性的兩極之間自由遊走而能保持微妙的平衡,無違於天性自然,無違於個性自在,成為一個完整意義上的人。韋小寶其實更像一面中國社會的鏡子,照出了人的善惡兩面性的特點,也照出了男人內心的性情、文化和社會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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