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飛蝶
一一選自田漢話劇《關漢卿》
轉發者後生徐氏按:
郭沫若讀此劇本後,致信田漢道一一
"壽昌:(徐注:田漢本名田壽昌)
我一口氣把您的《關漢卿》讀了,寫得很成功。關漢卿有知,他一定會感激你。特別是朱簾秀,她如生在今天,她一定會自告奮勇,來自演自的。
……"
以下為劇中關漢卿所寫《雙飛蝶》,是待制譜的曲,是用於唱的詞,亦是適於吟的詩,每句以七字句即以二二三為基本節奏,但又不拘泥於七字句,每句字數隨情感之起伏抑揚亦有相應應增減變化。用韻為古入聲字,讀之激昂慷慨而又意綿綿情切切,令人為之動容。
當下慣讀或慣寫自由詩的讀者,比如我,也不妨也讀讀聲律講究的舊體詩詞曲,或能補充些營養成份。
以下為田漢原作《雙飛蝶》,是他在《關漢卿》話劇中代中國戲劇大師關漢卿創作的,故有較濃烈的元曲之表現元素及風格——
將碧血、寫忠烈,
作厲鬼、除逆賊,
這血兒啊,化作黃河揚子浪千疊,
長與英雄共魂魄!
強似寫佳人繡戶描花葉;
學士錦袍趨殿闕;
浪子朱窗弄風月;
雖留得綺詞麗語滿江湖,
怎及得傲幹奇枝葉霜雪?
念我漢卿啊,
讀詩書,破萬冊,
寫雜劇,過半百,
這些年風雲改變山河色,
珠簾卷處人愁絕,
都只為一曲《竇娥冤》,
俺與她雙瀝萇弘血;
差勝那孤月自圓缺,
孤燈自明滅;
坐時節共對半窗雲,
行時節相應一身鐵;
各有這氣比長虹壯,
哪有那淚似寒波咽!
提什麼黃泉無店宿忠魂,
爭說道青山有幸埋芳潔。
俺與你發不同青心同熱;
生不同床死同穴;
待來年遍地杜鵑花,
看風前漢卿四姐雙飛蝶。
相永好,不言別!
此劇由北京人藝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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