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華:腦癱的枷鎖與詩意的掙脫,送給我一個男人吧,如果有來生

餘秀華的文字是質樸的鄉野裡搖曳出的露珠,晶瑩剔透,閃著誘人的光潔。

但總有人把她的詩歌與腦癱的標籤捆綁在一起,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一生都企圖掙脫這個枷鎖。她用詩歌在吶喊,在呼號,在用詩歌明媚地書寫著嚮往的愛情。

喜歡她,源於她的文字,每一個跳躍的音符都是她不羈的個性與詩意的靈魂在翩翩起舞。

腦癱女人心中升起的白月光

在橫店村,她日復一日地守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割草喂兔子,割麥子。搖搖晃晃地行走在無人關注的鄉間,看日出日落,看鄉村原野。別人看到的是莊稼,她看到的是詩歌。

餘秀華:腦癱的枷鎖與詩意的掙脫,送給我一個男人吧,如果有來生

她曾在《麥子黃了》中寫道,“首先是我家門口的麥子黃了,然後是橫店。然後是漢江平原。在月光裡靜默的麥子,它們之間輕微的摩擦,就是人間萬物在相愛了。如何在如此的浩蕩裡,找到一粒白,住進去?”

“深夜,看見父親揹著月亮吸菸——那個生長過萬傾麥子的脊背越來越窄了。父親啊,你的幸福是一層褐色的麥子皮,痛苦是純白的麥子心,我很滿意在這裡降落,如一隻麻雀兒銜著天空的藍穿過。

多麼純粹的感悟,這是鄉里人可能讀不懂的詩句,可它卻在餘秀華的心中升起了一片白月光。那麼純粹,那麼皎潔,因為詩,她得以在空洞壓抑的生活裡看到天空的藍與月亮的白,看到屬於自己的一個小小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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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身體裡迸發出的火熱愛情

她比誰都渴望愛,她曾直言不諱地說,如果還有未來,賜給我一個男人吧!她的一生喜歡過很多男人,但沒有一個真正屬於她。

對於愛情,她是認真的,又是自卑的。她是膽怯的,又是大膽的,她本身或許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矛盾的,不過她敢於說出來,這本身就是勇氣。

對於李健的愛,她毫不掩飾,並接連寫了幾首愛情詩給他,她寫給他的愛情詩很美,帶著田間的雨露與鄉間的風,溫潤而空靈。

餘秀華:腦癱的枷鎖與詩意的掙脫,送給我一個男人吧,如果有來生

李健,清華音樂才子,外表俊朗儒雅,是標準的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

但他內斂、低調,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深沉。他有一個美麗端莊的妻子,他呵護備至。很多女孩會望而卻步,但餘秀華不同,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可以給他寫詩。

在《我喜歡你,李健》中她這樣寫道,“我喜歡你。我喜歡這人間所有的美好。傍晚,一隻喜鵲落上陽臺,陽光裡,它腹部炫目的白,我想送給你,我想送給你滿天星宿。我想送給你的,還有這一個村莊的蛙鳴,這花沒謝就結籽的油菜。我還想送你一個姑娘,儘管我不知道,你拿她怎麼辦。”

多麼熾熱的表白,有人或許說餘秀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愛了就要大膽說出來。

其實我認為餘秀華對於李健的愛更多的是一種欣賞,一種敬畏,就像喜歡這美好的早晨一樣,我喜歡你,喜歡將自己擁有的一切美好都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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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未曾謀面,但靈魂卻深深相依。“送給你一個村莊的蛙鳴,漫天的星宿”,多麼浪漫的情話,多麼真摯的感情流露,就像喜歡一個偶像,一個明星。

愛在她的心頭潛滋暗長,化為詩歌,而後飛翔。

餘秀華在給李健的第三首詩中寫道,“你如果是一艘探險的艦船,我不過是你出發時經過的一域水灣。我在黃昏裡散步,路邊的玉蘭樹都舉滿了酒杯。我會想起很多人,包括不曾見過的你。多好啊,彷彿我不曾被這人間嫌棄”。

餘秀華曾直言不諱地說,喜歡李健,我喜歡的是一種虛無。她自己或許比誰都更清楚,這份沒有結果的愛除了用詩來膜拜,別無出路。

李健在餘秀華的詩集《我們愛過有忘記》中曾題詞:“我喜歡餘秀華的詩,她的詩是從土地裡長出來的有機詩歌。”

李健曾唱過《風吹麥浪》,那些鋪天蓋地的麥浪是收穫的幸福,也是心靈的滌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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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秀華曾在自己的公眾號上說,天哪,我在麗江見到李健啦!這發自內心的喜悅多像個孩子,一個赤腳走在沙灘上的孩子,見到自己心愛的貝殼,眼神裡流淌出自然而無法掩飾的快樂。

也許只有這樣心中有著孩子般純粹心靈的人才能寫詩,否則,詩歌沾染上太多煙火氣,反而沒了靈性與詩意。

縱然無望,依舊用力生活。

成名後的她在星光中璀璨著,但她依然率性自然,依然執拗在自己的世界裡寫詩,寫散文。種種光環與她的生活之間始終有一道河,而詩歌則是連接此岸與彼岸的鑰匙。

正如豆瓣中江海一蓑翁對她的評價,縱然無望,依舊用力生活,恰似尼采在《悲劇的誕生》結尾處的吶喊。

她在一次訪談中曾坦言,自己為了等一個男人,曾經在大雪中等了五天五夜。那種刻骨銘心的愛與冷酷的被辜負,於她而言,是多麼殘忍。雖然屢被拒絕,但她卻依然愛得熾熱與執著。

有人曾統計過,餘秀華2014年至2015年1月20日面世的詩裡,“愛”出現了140多次。餘秀華說:“切膚之愛和靈魂之愛,我都沒有經歷過,我還是不甘心。”這或許也是她與前夫離婚的原因,沒有愛情的婚姻註定不會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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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人問兩性相處時,三觀是不是很重要?她馬上調侃道,“三觀沒有三圍重要。但也不能怪他們,漂亮女人太多了,像我這麼醜的不好找(愛情),漂亮女人很好找。我可以理解。”

心裡的不甘讓她只能在詩歌中放縱自己,因為只有在詩的王國裡,她才是那個穿著長裙,想做一隻白狐的會跳舞的美麗女子。

她比誰都聰明,當然比誰也更痛苦,她看似參悟了生命,看透了生死。但卻始終看不透愛情,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覺得我長得挺好看的,為什麼他們看不到呢?”

是啊,為什麼他們看不到呢?她依舊給他們寫詩,寫文章,為了愛而乾杯、喝醉,只是心痛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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