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謹以此文,獻給大西安建設中,即將消失的長安村落文化!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位於黃良鎮東南2.5公里,南與子午街辦毗鄰,東與王曲街道相接,何子公路穿村而過。村頭有古門樓,東西聳峙,村角有滄桑古柏。南眺秦嶺,北望神禾,滈水環帶,衢通南北。2010年,有5個村民小組,231戶,849人,1080畝地。村民以耕地為主,主產小麥、玉米。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隋大業年間依湖建村,至今已有1390多年。據《三秦記》載:“御宿苑,出慄,十五枚一升。”此處即御宿慄園,故名為慄園村。因村在湖之南側,一度曾名南湖村。清嘉慶《長安縣誌》記名慄園堡,後諧音為現在的立元村。

村落一帶曾是隋薛國公長孫覽的花園,時為名勝之地。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村民90%姓趙。1400年來已有二十多代人,原本山西大槐樹人氏。到此定居後祖上兄弟四人按排序分為東、南、西、北四戶。明清又有易村而居的現象。趙姓一支遷居村西百步開外的小邵村,小邵村李姓之一部亦遷居立元村。清末民初,繼趙、李兩大姓氏之後,又相繼雜以張、辛、駱、王、劉等姓。或外甥到舅家門受“承協”立戶,或男到女家倒插門立戶,或漂泊流落至此而立戶。

2005年以來,實施千畝噴灌、人畜飲水、道路硬化等工程。2006年始建成七間三層綜合辦公大樓,開闢群眾休閒、健身廣場,配以活動器械,休閒桌凳、路燈等,成為村級的活動中心。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招商西安凱興中藥飲片廠、玫瑰園;專業戶的拖把生產規模化、規格化,產銷實現一體化,安置農村閒散勞動力近百人。在實施“一村一品”計劃中,幾百畝西瓜成為村子的亮點品牌。21世紀以來,村子硬化道路,解決人畜飲水,實現千畝高效節水噴灌。是長安區環境整治先進村、文明村、新農村建設示範村,西安市新農村建設重點村、文明村。

立元村的秧歌文化,在方圓幾十裡地可謂獨樹一幟。有“跑竹馬”“跑旱船”“跑海蚌”“跑大頭娃”“跑花杆”,演唱《曲子詞》等。秧歌曲子詞歷史悠久,古來詞文豐富,近代多有丟失。而今能回憶,對合起來的僅有兩首。一首是《正月裡鬧元宵》,其詞為:“正月裡來鬧元宵,姐妹都來瞧,秧歌的那個社火,真呀真熱鬧。”另一首是《十條手帕》,內容約略為“一條呀個手帕呀,織呀麼織的新呀,上織老母坐花船,花兒點點開咿呀哎”。

早在明清期間,村子便有公共議事場所。名曰“官房”,前後兩進,中為院落,處正街中央。更是村子的私塾、學館,傳道授業解惑的專用場所。早期主授四書五經,中後期曾授《幼學瓊林》《增廣賢文》《諸子格言》《曾文公家訓》等國課。其時就有了數學、地理等新的學科。1936年前後,學童們便念起了“來來來,大家來上學”的新國文。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該村現存不少“匾”、“屏”,具有較高的文化品格。村西頭的“西門戶”在西安開油鹽料鋪,廣交社會各界。為太老夫人榮慶78歲壽誕,省政府主席董釗的題匾是“北堂茂”。國民黨行政院院長於右任的題匾是“俯首康寧”。可惜被淘古董人收走。村中大戶因菜大豆發家,村人習慣稱之為“白豆客”家,為太老夫人祝八十大壽,門首立有“貞節牌”。廳堂懸有“壺猶存”的匾額,另遍訪城南知識俊傑制“屏”一架。村中“槐樹家”因其門前有齊樓蔽日古槐一棵而稱名。這一家的“屏”,三組計十二件,常被村人過大事借用。

【長安村落】——黃良街道立元村

在清末民初動盪時期,人們送給村子一個不俗不雅的綽號——“小日本”。該村與方圓十里村落為田坎路畔,車馬驢騾爭強好勝的事時有發生,其中不乏俠肝義膽之士。民國年間,村子駐紮有國民黨黃埔軍校第七校軍官總隊和一支大炮隊。占房而居,催糧要款。時人送一首順口溜:“第七分校,不務正道,白天睡覺,晚上拆廟,不要磚瓦,單要木料。”大炮隊撤退時,一士兵拐走了滿娃老李的妻子。村人聞訊,聚眾趕將上去,從村北溫國寺為滿娃奪回妻子,並將這一士兵拉至村子西門外廟臺上,跪地,耳光、皮帶一頓暴打。時東湖村七分校駐軍到村裡瓜園吃瓜不付錢,討之則拳打腳踢踩踏瓜田。村人氣憤不過,抓住幾個關在一間又黑又小的屋子裡,黑打黑揍。後七分校開一連人來到村子來,發瘋似的搜走他們的士兵。村民怒氣難嚥,用門板抬著被打傷的人,一連數天到七分校示威。七分校不得不賠錢、賠禮,認罪作罷。

第六保保長王保忍,地方惡霸(新中國成立後被鎮壓),催糧要款多有加碼,民脂民膏俱飽私囊,後被眾人發現,得以徹底清算,罰其搭戲臺,在村子西南開闊地帶的趙家墳搭臺演出,以暢鄉風,以正視聽。

在那些多事不安的年代裡,村民除加固村子城防,修葺門樓城牆外,還組織村中精壯練武,保證一方平安。辛亥革命中,陝西督軍張雲山干將駱鳳山,立元村人氏。身高馬大,一臉大麻子,為人義氣節烈,臨戰不畏生死。一次雲山義軍遭敵襲,左手拉一輛大車作掩護,右手持槍,連發連射,其勇舉莫不使義軍振奮。

舊社會“老婆娘”接生不消毒,致使新生兒月子裡常得“四六風”。誰家死了月娃仔,自然就會想到一個名曰“白訓”的老頭,讓他代為掩埋。白訓是個差成少色的人,代人埋娃回來主人家並不付其工錢,擀一碗麵片子聊表謝意。白訓吃麵時會冷不丁的冒出叫主人家哭笑不得的話來:“這活沒人幹,誰都得把我招呼好,誰招呼不好,他再死了娃我不埋!”幾十年過去,但白訓埋死娃的事在“老碗會”上時被提起,成為永久的笑柄趣談。

十里有其風,百里有其俗。莊稼漢子要得樂,“取水”、“耍社”、“伐馬角”。最早是每年古歷十一月村子有一冬會,名叫“跺腳會”。實為“牛馬王”會。民風規定:凡牛下牛犢,馬下騾子的人家都必須有一場牛皮燈影戲,在自家門前搭上臺子,為村民義演。村中也有“官”戲,在村中間的“官房”門口演出,以示鼓勵。

信仰是人民的精神支柱,往往給人以勇氣和力量。在漫長的矇昧年代裡,久旱不雨,就“取水”,久澇不晴又在院中栽棒槌,希望把天頂起,求得雲開日出。從村人所敬的三座廟神,玉皇、菩薩、關帝也能看出村人祈福求善,希望永保平安的心理願望。每年正月十五村人需得備足香火,歡天喜地的到溫國寺上廟。多家上廟鑼鼓匯聚廟前,鞭炮使勁地放,鑼鼓沒命地敲,為了一個信念,爭上那頭一爐香。據說,這頭一爐香多吉多利多福多貴,大都被“小日本”立元村人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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