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如何成功?

第一部分,是我為谷歌前CEO埃裡克·施密特新作《成就》寫的推薦序;

後面兩個部分,是我的兩個預言:教練和社區,會成為創業者和公司的兩個機會點。

第二部分(第一個預言),講的是如何向最厲害的人偷師,秘密就是主動尋找教練(導師);

第三部分(第二個預言),講的是一直被我們忽略的“社區”,可能成為個人和公司的新價值點。

三個部分湊在一塊兒,也不算太辜負《聰明人如何成功》這個心急的標題。

一、敏銳並溫暖著

你是否需要用世俗的成功來證明自己?”這是每個聰明人都曾經糾結過的事情。

聰明人總想著仗劍走天涯,無須去理會人世間那些瑣碎無聊的事情,依然可以征服世界,成就斐然。但事實並非如此,即使被視為天才的谷歌創始人也不能例外。

谷歌的創始人之一拉里·佩奇說:“年少時,第一次考慮自己的未來時,我決心要麼當個教授,要麼創建自己的公司。我覺得,這兩種職業都可以給我足夠的自主權,讓我自由地從基本物理原則出發思考問題,而不必去迎合那些所謂的‘世俗智慧’。”

然而,真的可以繞開“世俗智慧”,去取得“世俗成就”嗎?

聰明人要取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就”,最缺的是什麼?《成就》這本書,就是從與眾不同的角度,來解答這個問題。假如你是個“聰明人”,我推薦你看一看。

這本書的主角比爾·坎貝爾被譽為萬億美元教練,他曾經幫助很多頂級聰明人最終取得成功,其中就包括谷歌的創始人佩奇,以及蘋果的創始人喬布斯。

他是如何做到的?聰明人可以從他的方法中收穫什麼?

《成就》講述的是一個“硅谷最高機密”的故事。一個傳奇的橄欖球教練,征服了世界上最聰明的一幫傢伙,幫助創業公司成長為億萬級企業。

這本書給出了不少對創業者和管理者很有用的理念、工具和方法,你不妨在閱讀中去自己發現。而我更想從另外一個角度,與你探討《成就》一書所引發的思考,即聰明人為什麼無法成功?

我在比爾·坎貝爾偉大的職業生涯中,發現了這一懸念的三個解答。

解答一:聰明人想要成功,必須學會榨乾自己。

聰明人往往有很高的“峰值智慧”,用讀書時候的話來說,就是別人不會的題他會做,但大家都會做的題,他反而會丟分。

比爾·坎貝爾打橄欖球時,個人條件非常有限,但他卻能榨乾自己的全部能量。所以,他不僅散發出極其耀眼的個人光芒,還激發了整個團隊。

聰明人不願意竭盡全力,一方面是因為“不願意”,另一方面是因為“不能”。

不願意,是因為聰明人總想讓自己表現得舉重若輕,認為“玩兒命幹”是笨蛋才做的事情。

不能,是因為榨乾自己其實是另外一種天賦。

硅谷是個頂尖聰明人扎堆的地方。比爾·坎貝爾就像闖進瓷器店的大象,他毫不介意自己的“粗魯”與“看起來不夠聰明”,打碎了聰明傢伙們的“不願意”。

體育帶給一個人的最大價值之一,就是提升“壓榨力”。從橄欖球教練,到硅谷天才們的教練,比爾·坎貝爾探索出了某種模式,從生理和心理兩個層面,讓聰明人學會了如何榨取出自己的最大輸出功率。

解答二:聰明人想要成功,必須構建“個人系統”。

比爾·坎貝爾在蘋果公司有一段很長的光輝經歷,他是喬布斯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曾經竭力反對董事會炒掉“渾蛋喬布斯”,又曾目睹喬布斯在脫胎換骨之後,重返蘋果,創造出史詩般的復興。

在這個過程中,比爾·坎貝爾發現了一個秘密:人們總以為“個人魅力”是很重要的領導力,而真相是,喬布斯直到成了優秀的經理人,才成為真正的領導者。

只有構建了“個人系統”,聰明人才有可能打破“聰明卻無法成功”的詛咒,在商業上取得一番成就。

解答三:聰明人想要成功,必須實現“自身規模化”。

“自身規模化”,來自裡德·霍夫曼的《閃電式擴張》一書。

當我們談及喬布斯和馬斯克時,總喜歡讚譽他們是罕見的天才。甚至有很多人認為,馬斯克是現實版的鋼鐵俠,完全靠自學成為電動車和火箭專家。

事實上,馬斯克更像是一個技術包工頭,他靠吸引了一幫頂尖技術高手而創造了奇蹟。

這同樣是喬布斯的秘密。這位狂人認為蘋果公司最重要的秘密之一,不是別的什麼,而是組建了了不起的團隊。

和人相處,絕非聰明人的強項。例如喬布斯和馬斯克看起來都像個渾球兒,為什麼他們能夠吸引到一流人才為他們賣命呢?

個人魅力的東西我們學不來,但《成就》一書給出了比爾·坎貝爾關於團隊打造的“最高機密”,這些內容也是我作為一名二次創業者迫切想要學習的。

最後再說說比爾·坎貝爾最觸動我的兩點:

一、聰明人必須擺脫“證明自己聰明”的執念;

二、聰明人也可以做到熱情、溫暖、善良。

谷歌創始人佩奇與亞馬遜創始人貝佐斯,在談及比爾·坎貝爾時,都不約而同地用了相似的表達:他有敏銳的頭腦和溫暖的心。

用成就他人來成就自己,這句話很俗,但比爾·坎貝爾用充滿愛和被愛的耀眼一生,踐行了這一點。


二、向厲害的人偷師

這部分,是我對個人創業者(也包括職場人士)的一個預言,也算是一個建議:

找一個厲害的人做自己的導師,會成為一種風尚。

我們的文化裡原本有“認師傅”的傳統。不過這類認師傅,往往雙方都心事重重,過於興師動眾,也伴隨著太多利益的糾葛。

比爾·坎貝爾的“企業教練”的角色,非常值得我們借鑑推廣。

我在得到App的“邵恆頭條”裡,寫過如下這些文字。

自己做重大決策,心裡常常沒底。你覺得有必要跟身邊的長輩或者是公司裡的上級有意識地建立導師關係嗎?選誰成為人生導師呢?

回答:做好決策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需要懂得決策的基本規則,需要相關領域的經驗,還要有理性。你甚至還要犯很多錯誤。

所以,和身邊的長輩或者公司的上級建立導師關係當然是很好的辦法。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路徑,你可以通過“向最厲害的人偷師”,來快速地獲取決策經驗。

說到人生導師,我想給你介紹一個年輕人,Airbnb創始人Brian Chesky。

我們都知道,和巴菲特吃頓午餐是特別貴的事,2019年的價格已經超過了3000萬人民幣。不過,Brian Chesky這個年輕人,他曾經足足向巴菲特問了4個半小時的問題,還沒把巴菲特問煩。巴菲特還主動邀請他吃午餐,他一分錢都沒花。

接下來,我就要用Chesky的例子,來教教你怎麼“向最厲害的人偷師”。具體來說,我有四個建議:

1. 追根溯源

2. 充滿好奇心

3. 不怕丟臉

4. 立即實施

我們先看第一點“追根溯源”,找到權威。

剛才說到的Chesky,他在每次去請教之前,都會研究和確定一個領域最權威的人是誰,然後直接向這個人去學習。

這個方法其實也是美國前國防部長麥克納馬拉非常推崇的。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身處戰爭或創業中的人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去學習”。換句話說,沒有時間浪費在那些不夠權威的人身上。

所以你會看到,Chesky向別人請教的時候,總會找到最權威的人。

比如說,他會向蘋果公司的喬納森•伊夫去學習設計理念,向迪士尼公司的鮑勃•伊格爾學習管理才能,向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去學習對產品的追求。

當然,有的時候他選擇導師也有點出人意料。比方說他想學習酒店管理經驗,他並沒去著名酒店,而是去了一家有名的餐廳,來學習這家餐廳如何款待客戶和擺放食物。

當然了,要想做到這樣的“追根溯源”,首先一個前提就是,你得能通過深度思考去發現問題的本質。

這就是我給你的第二條建議:充滿好奇心。

尋找導師,不能是為找而找,你必須有強烈的好奇心,腦子裡得有一個真問題。如果沒有問題盲目聊天,那肯定是達不到效果的。

如果你有強烈的好奇心,那麼你的好奇也會引發導師的好奇。比如說巴菲特就對Chesky創立的Airbnb非常好奇,他當時還說過,“真希望這是我自己的想法”。你看,只要有好的想法,兩個人就有可能會惺惺相惜。

你可能會說,Airbnb那麼有名,Chesky當然有機會見到那些名人,而我們這些無名之輩,該怎麼辦呢?

其實,Airbnb在創業初期的時候也只是一家小公司,Chesky四處敲門也不是沒有吃過閉門羹。可是,他表現出了一種不怕丟臉的學習精神,我覺得非常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

這也是我給你的第三條建議:不怕丟臉,快速行動。

比如說,Chesky和幾位創業者總是軟磨硬泡,想要請求YC的創始人格雷厄姆和他們談談。但是格雷厄姆很忙,是一個大咖,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每一個創業者。那怎麼辦呢?他們就決定硬闖,一定要把導師堵在辦公室裡,一定要說上兩句。他們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比別人更不怕丟臉,也比別人更加勤學好問。

你可能會說,這不是招人嫌嗎?

其實,即便是厲害的人物也是從毫無經驗的小白進化來的。如果他們看到那些特別勇於探索、孜孜不倦想要尋求答案的人,他們有可能也會發自內心地去欣賞和幫助他們。

最後,我要說到最重要的一個建議,當你從導師那裡獲得建議之後,你應該立即實施。

你嚮導師請教的目的不是為了聊天,而是為了實踐。

Chesky見完巴菲特之後,為防止忘記,就在抵達機場以後,立刻寫了篇3600字的報告分享給團隊成員。

而且,他馬上就把從導師那裡“偷”來的智慧複製到了整個公司。比如說,他啟動了 “週日之夜系列”活動,總結一週學到的經驗。再比如說,他會通過郵件與全公司員工交流,讓新僱員每禮拜參加1小時的Q&A會議等等。這些都是他從巴菲特那兒“偷”來的經驗。

還有另外一位投資人,叫賽貝爾。他就稱讚Chesky說,“他不會花很多時間去想象後果,而是會積極行動”。這位投資人每次告訴Chesky去查閱某項資料,他都會立即去行動。

我在《人生算法》課裡,其實也提到過行動的重要性。喬布斯曾說過,做事的人和做夢的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能不能馬上開始行動。喬布斯自己就特別喜歡直接打電話給某個領域最厲害的人請教問題,根本不在乎是否被拒絕。


三、重新發現社區價值

《成就》這本書裡提及的比爾·坎貝爾,讓我格外感受到了一個關鍵詞:社區。

剛到加拿大的時候,我發現,官方、企業、學校、各類機構,包括個人,都在反覆說要服務好社區,為社區創造價值。

後來我才意識到,他們說的社區,與我們說的社區不是一回事。

比爾·坎貝爾在人格上格外耀眼之處,並不是一個特例。

他幫助普通人,哪怕身份懸殊;他以大教練的身份去指導小毛孩兒,他能夠與萍水相逢者成為交心的朋友......這些行為在我們的文化裡很罕見,但是在美加的社區文化中,其實並不奇怪。

我家老二在溫哥華曾經參加一個課後的足球俱樂部,老師是位意大利人,職業教練出身,教一幫八九歲的小男孩時毫不含糊,而且永遠充滿熱情和幽默感。

孩子們參加的童子軍,全部是由義工操辦。我記得其中有一位英國來的女士,在醫院做護士,很忙很辛苦,每週仍然抽出三天來為童子軍服務。

加國是個很“碎”的移民國家,各個族裔各玩兒各的。人們生活中沒有特別宏大的事情,本國首富是誰也沒人關心,大家就關心孩子去哪裡游泳,週末去哪裡野餐。

有位移民告訴我,他有次帶上海來的朋友去社區的小公園裡玩兒,他的朋友看了說:這算啥呀,簡直連上海遊樂場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這位移民回應說:這個社區公園雖然不大,但是我步行幾分鐘就能到,孩子們幾乎每天都來玩兒滑梯。你說的那個大遊樂場,也許一年就去幾次吧。

我不想給“社區”貼上國家或者文化的標籤。事實上,中華民族的宗族文化,計劃經濟時代的工廠,記憶裡的街坊,都是特別了不起的“社區”。迄今為止,我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就是20世紀80年代初期工廠裡烏托邦式的和睦和歡樂。

並非“回憶壓倒一切”,歷史的前行和改革的活力,總是在讓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好。

只是,財富的步伐太快,社區的靈魂沒跟上。

社區,亦稱社群、共同體或禮俗社會,是由19世紀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提出,指與“社會”相對的通過血緣、鄰里和朋友關係建立起來的人群組合。

後來也指:因為共享共同價值觀或文化的人群,居住於同一區域,以及從而衍生的互動影響,而聚集在一起的社會單位。

我預言:“社區”,可能成為當前個人和公司的新價值點。

為什麼這麼說?

與當下稍微緩和的新冠狀病毒有關。

這場百年不遇的衝擊,讓隔離在家的人們重新理解了家和社區的價值與意義。

以前,大家都覺得:

  • 只要是為了家在外面拼殺,回家晚點兒不算什麼;
  • 只要是為了孩子在拼命賺錢,少點兒時間陪孩子不算什麼;
  • 只要把孩子送進最好的補習班,自己對孩子的成長一無所知不算什麼。

但是現在,大家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真真切切地和最親近的人在一起,才是真實的。

以前,大家都覺得:

  • 社交永遠要下上看,不能和比自己低的人浪費時間;
  • 社區的大伯大媽都是俗人,和自己的宇宙毫無交集;
  • 大丈夫要做大事,為什麼要在意窩邊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現在,大家會發現,個人的存在感,是多元化的,是具體細微的,需要一個承載精神家園的物理世界的家園。

不管防禦系統和疫苗研發將如何迎接病毒的下一輪進攻,我們必須意識到,一個安全溫馨的家,一個安寧愉悅的社區,是你我必須堅守的堡壘。

在一篇《走出社區的迷思》的論文裡,有如下文字:

現代主義的理性“囚籠”極大地壓制著人類的情感世界和精神生活,現代人在心靈上無“家”可歸,也註定無處可逃。

互聯網作為避難所,某種意義上更為加劇了現代人的虛無和惆悵。

病毒引發的被動減速,也許將成為一次迴歸社區的契機。

作為個人,我建議你可以向比爾·坎貝爾學習,讓自己宏大的世界稍微收斂一下,試著用自己的專長幫助一下小區裡的孩子,義工是一件特別讓人有滿足感的事情。

作為企業,融入並回饋社區,不是一個簡單的口號。這能夠幫助企業真正實現永續經營。

從商業模式和運營策略上,“社區”是個極大的命題和機會點。


聰明人如何成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