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音樂之都的第十一年

我是KE,故事唱作人、城市觀察者,我有6年的記者經歷,而後到500強企業擔任品牌經理。目前,我在成都日報有自己的樂評文章,同時也開設有自己的城市觀察文章,同時一直在產出自己的音樂作品。

我在音樂之都的第十一年

今年,是我在成都居住的第11年。我想說說,我在這座城市經歷的那些激動人心的時刻,發生在個體身上的奇蹟。

我出生在吉林省通化市的一個小鎮,外婆是我的啟蒙老師。因為嗓子好,從小就經歷各種文藝表演。外婆去世後,家道中落,由於只有母親家族一方資助,我們的生活過得挺艱難,音樂夢只能擱置。

那個時候,我很清楚地明白,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有考大學。

2004年,我考上中央民族大學,學習新聞學和人類學。那時候,我特別喜歡張惠妹、黃綺珊的音樂。因為他們在當時同樣不被理解,處於人生的谷底,他們的音樂和聲音,有一種力量吸引著我。

張惠妹有一首歌,叫做《永遠的快樂》。這首歌的作者是阿修羅樂隊,剛剛成立了6年的樂隊。這支樂隊後來成為音樂節成都搖滾的代表性樂隊,他們的《喚醒沉睡的你》、《大雨將至》等作品,無論在音樂性和人文性上都可圈可點。比他們成軍略晚的童黨樂隊也同樣資歷頗深,新千年伊始便成立,至今已經有18年的歷程。

大學四年,我在北方一個城市參加了很多比賽,勤工儉學去上聲樂課,城市的文化氛圍雖然濃厚,但並不著重扶持音樂,也很難有我們這些小歌手的立足之地。

我曾經為了參加一個比賽排隊兩天,卻唱了一個字,就被告知不用唱了,直接淘汰。一位評委告訴我,你們算什麼,在大街唱歌,也沒人聽。那時夜深了,沒有公交車也沒錢打車,我步行從東五環走回西三環的大學,到宿舍已經天亮了。

大學畢業,由於家境所侷限,我沒能接觸我喜歡的音樂。儘管母親全力支持我,但我靠自己的能力卻連一把普通的吉他都買不起。我明白,做人不能自私,一個人必須要做一些事情,才能做自己想做的。

2008年,我到成都紅星路一家報社上班,遇到了讓我至今都受益匪淺的領導和同事,這份工作讓我受益至今。

2012年,在一段合唱的視頻中,我看到了黃綺珊和馮喬先生的合作。並且有幸認識這位在成都認知率幾乎百分之百的電臺主持人,音樂人。一去查閱資料,才知道30年前,他和黃綺珊一起在重慶出道。黃綺珊的聲音力拔山兮氣蓋世高亢到極致,馮喬的聲音卻如同午夜搖曳的婆娑樹影,暖昧真誠。兩個人幾次的合作都是相得益彰,任誰都蓋不了誰的魅力。

而後,黃綺珊去了廣東,而馮喬留在成都,化身成都電臺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哥大。

歌壇如人生,1991年《傷心小站》銷量突破50萬、而後在成都午夜廣播叱吒風雲的馮喬,也著實沉澱了多年。最近再出來,身材和樣貌卻都保養得不錯。也許,如他所唱得那首《單車大叔》,孤獨的生活和單車的堅持,讓他仍然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樣,但嗓音和歌曲裡的靈魂卻日益沙啞,這樣的音樂,讓人感懷。

生活如音樂,誰都逃不過潮起潮落的規律。但他們的命運卻逃離不了在更大的一個命運共同體當中的呼吸。在報社的四年,我認識了太多喜愛的音樂的人。遠的不說,就說我身邊的媒體人樹子和望一。他們都是在音樂上頗有見解的人,我們似乎在共同等待一個機遇。

時光轉到2016年,我在成都日報上,看到一則消息。成都將會打造音樂之都。並且三城三都將會成為未來成都的定位。這個消息彷彿一顆種子,又彷彿一個事情的開端。

2017年,從五百強企業辭職的我,積累了10年。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的那個自己。但讓我下定決心,卻是因為那則日報的消息。我成為了一個全職歌手,簽約了成都演藝集團新星夢工廠,並結識了一票音樂人。我堅持寫歌,並觀察身邊的人。

2017年,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舉辦個人演唱會,雖然觀眾只有不到100人,而且大部分是我過去在房地產的同事來支持,但那是我個人的演唱會。我還記得,有一個退伍軍人歌手,名叫胡達,他很費心地幫我吉他伴奏——我們合作的歌曲是周雲蓬的《不會說話的愛情》。那時他也是名不見經傳的歌手,和我素不相識,一年以後,他站在了汽車音樂節的舞臺上。

他能夠站在那個舞臺是因為街頭藝人的身份。說起街頭藝人。那確實是一個我們很多音樂人都要為之感恩的名字。2017年,成都音樂產業推進辦公室就開始了成都街頭藝人的試點工作。我和其他的幾十名音樂人都成為提前批的街頭藝人。

我還記得那個盛夏,一輛載滿了音響和樂器的小車穿梭在成都的各個街頭。我們這些音樂人覺得在街頭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在武侯祠,在錦裡,在鐵像寺廟,在地鐵,我們用歌聲,和這個因為音樂而煥發嶄新魅力的城市一同面對著市民、遊客,這些聽眾裡不乏大咖。

有人街唱時遇到了林俊杰、王力宏。我在街頭,遇到了我的貴人柯以敏和方文山。柯老師本來坐車都要走了,為了鼓勵我,她步行了好遠,用圍巾圍住臉,雙手遞給我一百塊。沒想到還是被我認了出來。

因為他們的肯定,讓那時完全沒名氣的我肯定了自己可以做音樂。柯老師給我的一百塊打賞,至今還在貼在我床頭,我用她激勵自己,要做一個和她一樣強大的歌者。

2018年5月,正式的街頭藝人在成都全面推出,一時間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效應,這在全國都是首例。

這裡湧現出了很多極為優秀的街頭音樂人,豬大志就是其中的一位。

圈內人多麼肯定黃綺珊的實力,那麼成都街頭的聽眾就有多麼喜愛豬大志的演唱。可以說,稱他為成都街頭頂級藝人之一毫不為過。他和黃綺珊的演唱思維明顯不同,但同樣靈魂感十足。一個在音域跨度上窮極能事,一個並不追求音域,卻在橫向厚度和震撼性上讓人瞋目結舌。

在新加坡留學過的豬大志深受中西方音樂的影響,他開著房車環遊中國,靠著街頭演唱,就可以過得輕輕鬆鬆,成都是他真正的福地。有網友說,成都街頭成就了豬大志,豬大志也成就了成都的街頭風景。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是一位創作力十分旺盛的音樂人。翻開網易雲音樂,搜索豬大志,可以發現一個“豬大志”現象。完全沒有編曲的小樣,可以在短短時間內,讓他在一個平臺上積累5000名優質粉絲。有人說,只要有1000個粉絲可以為你買單,你就能過得很好。這麼說,豬大志的粉絲,足以讓他可以給一家五口人很好的生活(為他徵婚)。豬大志雖然在音樂上是十分瘋狂而自信的,但談到城市,在我對他的專訪裡,他卻十分感謝這個城市成就了他。

成都,還因為音樂有了很多音樂組織。比如,有一個協會叫青羊區民間音樂協會。這個協會的支持者是一位企業家,為了協會,他可以這些年零收益每年投放幾十萬在協會上。

如果你經過天府廣場市中心風水寶地,一定要去那裡看看。每天,都有音樂人在這裡的下沉廣場風雨無阻火熱開唱,說這裡是“成都民間音樂第一街”毫不為過。這個協會藏龍臥虎。其中有一隻樂隊叫做南方有島。樂隊的吉他手南島曾經代表國內藝人參加聯合國藝術交流,這裡還有很多太棒的藝人,比如阿杰,如果你聽過他的演唱,你會愛上英文歌。

在音樂之都,我們遇到了很多奇蹟。

樹子可以闊別多年再次在音樂節上演唱;船樂隊因為音樂收穫了愛情和事業;NEED樂隊的老闆田總可以為了樂隊東奔西走,並開了新的音樂視頻傳媒公司,這一切在其他城市看似並不搭邊;濤在天府廣場找到一塊冬暖夏涼的表演地。他說他在這裡可以找到太多的靈感,彷彿心靈有了歸屬。我一直認為,歸屬感和流浪感是音樂的來源之一。

生活是音樂的源泉。雖然在音樂之都,他們仍然要面對生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樂隊和樂手們甚至仍然要面對演出越來越多的煩惱——他們生活的煩惱不會減少,要處理的事情不會減少,要學習的東西不會不減少。但如果能夠在一個城市找到自我,我是誰,我的價值是什麼,那麼幸福就有了奔頭。

我也在這個城市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作為一個老記者,我可以選擇用文字和音樂來紀錄我看到的一切,文字的盡頭盡是歌唱。這是我和其他的音樂人不同的地方。充滿人文的觀察音樂是我的強項。在這個城市,我可以做唯一。這是城市帶給我的智慧。我們每個人如果能夠在拉雜的生活之餘,讓思緒飛到這個城市的上方看看,這個國家的上方的看看,會發覺,我們正和我們身邊的一切共享著一份命運。

因此,我對音樂和搖滾的理解,有一個大的概念,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愛身邊的人,愛這個城市,愛這個國家。這,對於我,是音樂的真諦。

每個人對於音樂的理解不同,和而不同正是音樂的魅力。可我相信,每個人的內心都不是孤立的,更沒有什麼因緣是可以握住的,只有共享才能讓我們獲得真正的力量。

我相信,是愛讓我們相聚。我們選擇在中車·共享城舉行這個與眾不同的音樂派。

這與其他音樂節不同,因它他在一個火車老廠房。這個老廠房也因為城市在和我們共享著一份命運。

我想,音樂是不能說教的。我們在這裡玩的是最自由的靈魂。如果非要說說我們的心。那就是,我們在用音樂述說每個人這個時間和空間裡的命運。

這場音樂節的名字,叫做“火車音樂派”,落在二仙橋中車·共享城。時間是5月18日下午兩點(晚會正式演出時間為晚上6點)。

這裡是一個歸宿,也是一個起點。這一次的音樂節,成軍21年的阿修羅和18年的童黨是搖滾的不二代言,出道30餘年的馮喬是能說,也說得起話的音樂話事人,豬大志代表的是街頭最奔放的靈魂……

5月18日,馮喬、阿修羅、童黨、豬大志、船樂隊、胡達、NEED、樹子、陽光樂隊……我們在中車·共享城,等待大家分享一個夢。這個夢裡,有馮喬的夢,有阿修羅的夢,有童黨的夢,有我的夢,有你的夢,讓我們共同在這個城市裡,都能做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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