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亡羊》第三十四章,魏清海

第三十四章 為愛瘋狂

是冬辜負了雪,還是雪背叛了冬;

雪,你本該是冬的伴侶,

卻跑來做春的情人,

在春的世界裡漫天飛舞,

既背叛了冬,也阻擋了春與雨的戀情。

連天都不靠譜了,

現在,這個世界,

人還靠譜嗎……

在潘青青的內心,一直裝著忍耐和屈服。可喬飛哪裡知道,女人的心也是有極限的,別把她一直的忍耐當成是屈服,到了極點就是顆炸彈,炸得你遍體鱗傷甚至生命難保。

《歧路亡羊》第三十四章,魏清海

過了兩天,他們似乎都有一種邪念,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聚集到一起。他們見面後都不作聲,默默地等待著對方的發言。潘青青突然感到郭陽陽是那麼的骯髒,看到她就感到極端厭惡,難以忍受。彷彿他們之間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可怕的鴻溝,她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互相懷有敵意。

“你說咱倆公平競爭是嗎?”潘青青的心在胸脯裡跳得就像大木樁使勁撞城門一樣,一直在支撐著最後一道防線,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

“是,必須公平競爭!”郭陽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黯然,神色之間卻仍然倔強清冷,然後高昂著頭不甘示弱地說。

“種的是苦瓜就別指望收穫甜瓜!我同意!”潘青青聽到這話,冷冷地看著郭陽陽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也顯得滿不在乎了。

“苦瓜和甜瓜對我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結果!”

“別說這話,郭陽陽,”潘青青回話,“誰都不願聽這話,我們女人何嘗願意。”

“哦!”郭陽陽似笑非笑地說,“我們女人應該懂得忍受這個年齡遇到的苦惱。我們在一處懺悔的罪孽,就是在另一處犯下的。”

潘青青聽了這段話裡藏刀的言論,頓時把臉一沉,她很反感這種低劣品位。可在這種低素質的人面前,能和她談什麼高雅的事情。一時,郭陽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她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現在郭陽陽的直刺她的傷口,無異於在傷口上撒把鹽。

“對於這些沒有道德和知識的粗人,甚至還不如沒有上過學的大老粗,我只有接受您的請求了!”潘青青高傲得瞧不起郭陽陽,甚至覺得郭陽陽患有嚴重的精神病,立刻會像鬼魂附體一樣,變成瘋子。

“我知道你心裡想啥?你認為我是個瘋子!”郭陽陽傲慢地把潘青青打量了一番,那種眼風能把一個人從頭瞧到腳,甚至把她壓扁,化為烏有。

“您真是個瘋子,”潘青青叫了起來,“郭陽陽,你連瘋子都不如,因為瘋子不去傷害人,你實在是個眾人取笑的可憐蟲!”

“呵呵,潘青青,”郭陽陽陰陽怪氣地說,“照你這麼一說,我是這個世上多餘的人了!那我倒要問問你,我要是可憐蟲的話,你比可憐蟲更可憐!”

可以看出,從來沒有人像郭陽陽那樣自以為聰明過人,而且堅信那些十分“荒謬”的真理。

“如果一個人看到別人痛苦不堪,他(她)也十分痛心,足以論證這個人是高尚的……或者說,一個人落水了,你伸出手拉他一把;或者說,他們有困難了,你慷慨解囊地捐獻……而你呢?總是挖別人的牆角,甚至不擇手段陷害人!你覺得你會有好下場嗎?”潘青青對自己所作的結論、自己的道德觀念和信仰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堅信不疑。

“潘青青,你不要總是讚美自己!你不能決定全世界會在戰爭中毀滅。所以說,愛情永遠是會存在的。”

“郭陽陽,”潘青青說,“毀滅了,那是你的報復結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法,你為什麼要越雷池一步呢!我想說的事,你為什麼不讓所有人心中湧出莫名的欣喜!”

“我不想和你囉嗦!”郭陽陽說道,“不過,你說的什麼話我都願意洗耳恭聽。不然的話,我從別人嘴裡是聽不到這些話的。”

“一個人眼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別人撈走,”潘青青淚水湧出眼眶,哽哽咽咽地說,“還有什麼事情比這讓人痛苦呢?你心裡明白嗎?”

潘青青終於向愛低頭了,似乎她的眼淚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郭陽陽的眼神太露骨了,只是陰狠地瞪了她一眼。

“上帝啊!”郭陽陽淡淡地說,“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啊!我從來沒有見過潘青青這樣傷心過,甚至是極其悲傷!”

“不過,郭陽陽,”喬飛洋洋得意地說,“你得注意你的表情,別太自以為是了!”

“怎麼!”郭陽陽嚷道,“你說來說去,原來是在提醒我!”

“人心真醜陋。”潘青青說道,依舊低眉垂目,因為郭陽陽對她說的那些話刺到了她的痛處。

“醜陋,不,”郭陽陽說,“社會本來就是這樣,僅此而已。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表明,我不為人和社會所騙。社會是個大泥潭,我要站在高處,別讓汙水濺到我身上。”

對於兩個極其不理智的女人,似乎結果太明朗了。潘青青是越陷越深,沒有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一直是勇往直前,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和郭陽陽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郭陽陽的心思沒有放在愛情上,她那嫉妒的心態始終沒有放在人生的天平上,只是用心胸狹窄、目光短淺去衡量自己的得失,從根源上沒有顧及別人的感受。

這時,喬飛內心高興極了,他認為這樣就可以同時擁有兩個美女,他的豔福不淺,在一邊笑著說:“這就對了,大家一定要和平相處。”

潘青青佇立在喬飛面前就覺得不寒而慄,經受不住喬飛那銳利的目光,因為她太深愛他了。然而,潘青青卻不知道喬飛的內心世界,她是在愛著喬飛聰明的一切,還是在愛著喬飛愚昧的一切。女人呀,你可知否,當你心裡有了他時,你就沒有了自己,你會奮不顧身的!

“這樣吧,為了公平公正起見,咱們三個籤份協議吧!”郭陽陽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提出一個實在荒唐而又可怕的要求。

“郭陽陽,什麼協議?”潘青青心中卻忍不住有些嘲弄,低聲地說道。

“就是咱們仨籤協議。”郭陽陽依舊重複著說,“這樣對大家都是公平不過了!”

因為愛情本身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無論是理智的人還是不理智的人,一旦邁入這段感情,那麼整個過程都不再受理智的思考和控制,而是取決於內心的渴求。

潘青青雖然氣得咬牙切齒,但她依然表現出高風亮節,陰沉著臉,沉聲道:“謊言能蓋住事實,但蓋不住良心!你說怎麼籤?”之後,潘青青又提醒郭陽陽說:“風光過頭傷害的一定是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真偉大,潘青青,”郭陽陽凝神注視著她說道,“哼!我是要自衛的!”她把頭往上一抬,擺出她高貴的樣子,目空一切的眼神射出閃電似的光芒。

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著潘青青的心,使她坐立不安。一切想象中的恐懼全都隱藏在潘青青的腦海中,她覺得兩腿抖顫得厲害,好像灌了鉛似的半步也挪動不了,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和喬飛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結局!

“社會又醜陋又缺德。”喬飛終於說。

“你才幡然悔悟,喬飛,”潘青青怪可憐地說,“她毫不留情地打擊我,這就是你要達到的慾望。你想過沒有,你不但做不出劊子手,反倒要讓人宰割了,萬一哪天她萌生了愛情,拋棄了你,讓你生不如死……她現在有多少男人,你知道嗎?”

“我,”喬飛的頭縮的像烏龜一樣,扭了扭脖子,兩隻手攥在一起,吞吞吐吐地說,“事已至此,我聽你們的……我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你要不要一個真心女子去點炸藥?”潘青青打斷喬飛的話說。

“那又怎麼樣?”郭陽陽問。

喬飛拍拍胸脯,微微一笑,走了。

郭陽陽和潘青青這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幹部,為了一個“富二代”花心的男人,簽訂了一份荒唐可笑的協議。

“郭陽陽,”潘青青瞧了瞧郭陽陽,流露出輕蔑的神氣彷彿說,“你爭到了這口氣!”

“一三五喬飛屬於你,二四六屬於我,週日他自己選。”郭陽陽竟然還厚顏無恥地說。

“我無法選擇,都歸你了。”潘青青含譏帶諷地說。

“我就是要這麼幹。”郭陽陽說。

理智是後天的精神因素,這兩個女人卻渾然不知。

霎時,潘青青聽了這麼荒唐的協議既可悲又可笑,如果不答應,顯得她在郭陽陽眼裡是個孬種,她沒有郭陽陽有魅力,在喬飛眼裡就是不如她。心想,無論有多麼荒唐的協議也要答應,接受郭陽陽的挑戰,不能讓這個女人再佔上風了。

“好吧,事已至此,對於什麼是惡,什麼是善,我也不知道誰該審判誰了?讓上帝和有思想的人來審判吧!”此刻的潘青青感到驚慌不安,已經不再做任何思考了。

“我無話可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做法,但不要去做喪失良心的事……這個事是怎樣發生的,你自己比誰都清楚,但是好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甚至把你的情感、愚昧和卑鄙聯繫到了一起!”

“這些大道理你說得再多,已經為時已晚!”

“這麼說,郭陽陽,”潘青青白了她一眼說,“你今天贏了!”

“也許吧,”郭陽陽故意折弄著她的秀髮,神態嚴肅地說,“不過我的事,跟誰都無關,我不想猜測那麼多!”

“我也不想猜測別人半夜乾的勾當!”

“潘青青,”郭陽陽大聲說道,“我再一次向你重申我的立場,不過我的事,跟誰都無關!”潘青青看到這份協議的時候,心在劇烈而痛苦地狂跳,似乎心在滴血。她苦惱的是:這份荒唐的協議像針一樣紮在她背上是如此的難受和疼痛,竟然這樣讓她縈迴不去。

又是晴朗的一天。大清早六點半的時候,潘青青躺在床上,風兒從窗口吹來,吹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涼絲絲的,只聽見街上的孩子們在戲耍著。她淡淡地想著,生活裡的尷尬,無奈,醜陋……她該怎麼辦?只不過低頭抬頭一瞬間,她都卻難以抉擇。愛情對她來說是昂貴而閃亮的奢侈品,以前是,現在是……這個荒唐的遊戲就這樣開始了,她內心無比悲哀,早知有這麼一天,不會叫喬飛參加那次同學聚會,她現在只有隱痛掙扎了。

潘青青又懷孕了,她沒有用懷孕來要挾喬飛。不僅如此,潘青青在事業上仍然在幫助喬飛,最終他坐上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也成為身價數億的富豪。潘青青的付出功不可沒,然而當她提出與喬飛結婚時,喬飛總是再三推託。於是,潘青青把懷孕的事告訴了喬飛,並強調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如果再墮胎以後很難懷孕。讓潘青青想不到喬飛堅持讓打胎,她問什麼原因,喬飛給她一個既簡單又不理智的理由,他的家族無法承受非婚生子。

“你家人真是這個理由?”潘青青悄無聲息地走到喬飛身邊,凝神注視著他說。

“是這個意思。”

“你想過我的感受了沒有,我為你,為這個家,不是說立下汗馬功勞,我也出了不少力氣……甚至是,我把生命都付出了……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應該無微不至地關心我……讓親情和諧,家庭和諧,讓理智去戰勝一切。”潘青青的眼睛閃閃發亮,流露出無限期盼的神情。

“我知道,一切痛苦都已經過去了。”但立刻,喬飛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潘青青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突然把臉轉了過去,說道:“我們的未來將是怎樣的結局?你想過沒有?”

“想過,”喬飛輕描淡寫地說,“有備無患嘛!我們還是要聽從家裡的意見嘛!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喬飛,”潘青青大為激動地嚷道,“你讓我說你什麼是好,你能不能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好好跟父母談談!如若不然,我去!”

此刻,喬飛情不自禁地發現,潘青青臉色變了,同時顯得很激動。可憐的潘青青,似乎仍然希望寄託在喬飛身上。其實呢,一切不願意接受的正是喬飛,她的婚事依然是一場遙遙無期的美夢。

“啊!好,”喬飛頗為失望地說道,“哦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逼迫我父母同意!”

沉思片刻之後,潘青青不禁樂了起來,便大聲說道:“是啊,我就是讓父母親口答應,並且讓他們當面告訴你,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喬飛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高聲叫嚷:“你還有完沒完!”

說罷,喬飛忽地站了起來,只聽見“哐啷”一聲,門被關上,他惱羞成怒地走出了家門。

“喬飛,”潘青青高聲叫道,“我想和你好好談談,至少我……”

好像喬飛沒有聽見,頭也沒扭的昂首挺胸地走了。

事後,潘青青幾次登門找喬飛的父母,結果都是吃了閉門羹。打電話時,父母的態度十分明朗,無權干預兒女的婚姻事。倏地,潘青青大腦裡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這一次讓潘青青終於明白了,喬飛不是真心愛她,只是把她當作可以利用的工具。現在她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悲痛之中,潘青青匆匆忙忙跟萬木春打了個電話,讓她抓緊時間過來。見到萬木春後,潘青青一頭扎進她的懷裡,整個身子似乎要癱軟在地,抱著她放聲大哭,足足哭了十多分鐘。

“怎麼了?有話慢慢說,別再傷心了。”萬木春輕聲問道。

“郭陽陽這個爛貨,這個爛貨!”潘青青的心瞬間如撕裂一般,嘴裡不停地罵著。

《歧路亡羊》第三十四章,魏清海

“別再為她傷心了,確實毫無意義,真的划不來。”

就在這時,潘青青陡然之間睜大了眼睛,露出那張冷冰冰的臉,哭訴道:“我為喬飛付出那麼多,還是輸給了郭陽陽,喬飛把我當作一個棋子,根本就不愛我,上次我懷孕,還是咱倆一起到醫院墮胎的,我也沒給喬飛說。”

萬木春鐵青著臉,望著潘青青那張美麗的臉上淚水橫飛,痛苦如潮水一般撲來,她心裡自然也是不好受。

“你懷孕了為什麼還要打掉?”萬木春仍然不解地問。

潘青青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哽咽著說:“我答應跟郭陽陽公平競爭,不想用任何手段得到喬飛的同情,沒想到喬飛是那麼的無情無義!”

“你們三人太荒唐了,同學之間這樣做太沒意思了!郭陽陽也是的,也太卑鄙了,難道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要和同學爭男友,真是個不要臉的人。”萬木春既同情又可恨地說。

“我又懷孕了,我把這事跟喬飛說了,他讓我把孩子流掉,我去醫院問過了,如果再流產將來就不可能生孩子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孩子流掉!”

“我太愛喬飛了!”

“不對!是你長久地、固定地去想某一件事,沒有把思想集中到另一件事情上,才導致現在的結果!理智的人會從不同角度看問題,得出有主見的合理判斷。你要反思了?”

“我感到我有自縊的念頭!”

“愚昧、無知,你千萬不能這樣想……為了這樣的臭男人,你考慮到父母的感受嗎?為了更好的將來,哪怕是艱難險阻也要堅強地走下去。聽到沒有,我的寶貝,我的上帝!”

“我不會,只是想想而已。”

“你搞錯了。”萬木春說,“這個事壓根兒就不能想。老實對你說吧,我好像這話跟你說了無數遍,這事完全歸功於,至少是幾乎完全歸功你的付出和不理智造成的。”

“的確如此。”潘青青說。

雖然喬飛屢次傷害潘青青,但她依然深深地愛著喬飛,這足以說明她看重的是面子,而不是純真的愛情,是面子把她剝得體無完膚。看來,面子有時候值錢有時候分文不值,看重面子的人虛偽,不看重面子的人心胸坦蕩。

“你真傻,他現在又有新的助手可以幫他了,你的利用價值少了,他的老總位置坐穩了,可以將這個包袱甩開了,叫我說你乾脆放下這段感情算了。”萬木春在房中焦灼地踱來踱去,面孔十分嚴肅,簡直像生鐵鑄成的,一個勁地說個不停。

“我不甘心,我退出也不能讓郭陽陽得逞,我得不到的東西她也別想得到。”潘青青板著臉,她的眼珠像生了鏽的鎖芯再也轉不動了。

萬木春眉頭緊鎖,用箭一樣的眼光盯著潘青青,大聲嚷道:“你想錯了,什麼不能讓郭陽陽得逞?我不是說過嗎,是你長久地、固定地去想某一件事,你認為她是崖畔一枝花,其實她不過是人海一粒渣!你抓緊時間離開這塊沼澤地,要不然陷進去死的會更慘!”

此時,潘青青的嘴角哆嗦著,好像拼命地又想說話,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臉上恐懼得一點血絲也沒有,只有兩眼不停地閃動,整個人變成了木偶。

“想開一點,論條件,你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並不難。再說,喬飛已經不值得你愛了,像這樣的男人早晚要被千刀萬剮!”望著潘青青精神有些恍惚,好像精神分裂症一樣,萬木春怕她走向極端,便苦口婆心相勸。

如果一個人有犯罪傾向就要立即將他的不良苗頭扼殺掉,不讓他禍害別人,這才是理智的唯一出路。

“並不是找到找不到的問題,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潘青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氣得兩眼露出血絲,狠狠地說道。

其實,潘青青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她自身也有很大的過錯,她沒有把過錯從自身去客觀評判,而且一味地賴在郭陽陽身上,認為她的不幸都是郭陽陽造成的。

“你怎麼還在顧著面子呢?”萬木春臉上瞬間鐵青,忍不住問道。

潘青青低著頭,沉思片刻猛地把頭抬起,露出兇狠地目光,說道:“我早就想好了,現在喬飛必須離開郭陽陽,這是我對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否則就魚死網破。”

“你冷靜一下,千萬不要衝動,上次我單位接到一個投訴材料是反映你在工作中瀆職的事,領導讓我去調查回來寫一篇報道,我說沒調查清楚。”

“知道我的事情比較多的人就是喬飛,是不是他指使郭陽陽乾的?”

“你現在要小心點,千萬別讓人家抓住你的把柄了。”

“哦,親愛的,”潘青青低聲說道,“難道我遇到困難了?”

“親愛的,”萬木春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千萬別往心裡擱!”

“這事確實令人震驚!”潘青青幾乎叫了起來,“我心裡能好受嗎?他們太陰險了,用意何在?”

《歧路亡羊》第三十四章,魏清海

“是啊!”萬木春說,“如果不陰險,他們能整垮你嘛!”

果然……這幾乎是潘青青不願看到的,心裡更是毫不留情地痛罵:“狗男女!”

潘青青從沉思中猛醒過來,抓過萬木春的手,親熱地打量她,“你得好好保護我,千萬別讓我走丟失了!”

這句話如萬箭穿心,社會的泥潭在萬木春眼前一一展開,既危險又恐懼,不由得讓她潸然淚下,她抱著潘青青失聲痛哭。

“怎麼了,萬木春,”潘青青問道,“這些美好的情感,巨大的犧牲,我不會讓你保護的。”

“我不是為這事而流淚,”萬木春說,“我有理由為你提心吊膽,你落在郭陽陽手裡,以後她要斷送你的前程!你有著純潔高尚的心靈,她有著蛇一樣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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