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4月26日,華夏幸福董事長王文學,罕見現身業績發佈會現場。

一同首秀的,還有另一(聯席)董事長吳向東,這亦是其加盟華夏幸福一年多以來,首次出現在業績發佈會上。

兩位董事長,王文學坐鎮帝都,吳向東拓邊深圳,大有南北呼應之勢。

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行業人士錢新言,“王文學之所以現身發佈會,與華夏幸福對賭平安,利潤達標不無關係。”

4月24日晚間,華夏幸福公佈2019年業績報告,實現營收1052.10億元,同比增長25.55%。其中,歸屬上市公司股東淨利潤146.12億元,同比增長24.40%。

按照此前,華夏幸福與平安的對賭協議:未來三年,以2017年為基數,華夏幸福2018年、2019年、2020年(歸股東)淨利增長,分別不低於30%、65%、105%。具體而言,2019年華夏幸福淨利,須不低於144.88億元。

雖然堪堪超過1.24億元,壓線完成對賭任務,但這對近年來資金尤為緊張的華夏幸福而言,已屬不易。

發佈會現場,身為主角的王文學,一邊著重闡述華夏幸福產業新城表現;一面客串起主持人,並邀吳向東分享華夏幸福的商業地產新業務。

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或可形容此時的王文學。

但剛剛經歷“水逆之年”的華夏幸福,真的變好了麼?

01 營收利潤增長背後,銷售額下滑12.1%

答案或非如此。

在王文學口中,未來華夏幸福將主要發展產業新城和商業地產兩個平臺。

先來看商業地產板塊。

2019年,華夏幸福開啟新業務戰略調整,聚焦“新模式、新領域、新地域”的三新戰略,其業務支撐便是吳向東掌舵的商業地產板塊。

在吳向東心中,2019年,既是華夏幸福股東變化之年,亦是戰略調整之年,“包括股東在內,都堅定在新業務方面有所作為。”

但就目前來看,商業地產業務體量基數較小,且停留在燒錢階段。

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如上圖所示,2019年商業地產新業務營業收入約0.31億元。橫向來看,同期產業新城相關業務營收1052億元,兩者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同時,商業地產新業務營業成本超過3億元,營業利潤為-2.7億元,是華夏幸福最不經濟的業務板塊。

再來看,華夏幸福的核心業務產業新城板塊。

財報顯示,2019年華夏幸福實現銷售額1431.72億元,其中產業新城業務園區銷售額368.37億元,園區住宅業務簽約1029.35億元,其他業務銷售額34億元。

從嚴格意義講,產業新城園區業務佔總銷售比例不大,約為26%;而相關的房地產住宅業務佔比卻高達72%。

錢新指出,“從業務層面來看,房地產住宅依然是華夏幸福最大的營收來源,但現時置於產業新城戰略板塊之下。相比而言,產業新城業務投入期較長,在當下現金流為王時代,華夏幸福離不開地產業務快速變現。

實際上,在營收利潤雙增長同時,華夏幸福銷售額卻大幅下滑。

在銷售額方面,2017/2018兩年,華夏幸福銷售額分別約為1522億元、1628億元,2019年華夏幸福交易額,相較前兩年分別下滑5.6%、12.1%。

而在簽約銷售面積上,2019年華夏幸福更是較2018年同比下滑超20%。

克而瑞數據顯示,華夏幸福2018年權益交易額為1610億元,排名行業第10位。但2019年,這一數據則下降為1375億元,排名榜單第16位。

而產業新城板塊銷售額的下滑,或伴隨著商業地產新業務的愈發強勢,更加嚴峻。

但一個現實是,目前商業地產新業務仍在虧損,前期投入巨大,這勢必會進一步影響華夏幸福日趨緊張的現金流。

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02 淨負債率269.4%,經營活動變現能力減弱

同樣,在本次業績發佈會現場,王文學首提“產業新城迴歸經營邏輯”。

這一邏輯主要涉及三個層面:第一,產業新城現金流要自我平衡;第二,孔雀城利潤及現金流平衡;第三,產業新城和孔雀城兩者須協同發展。

不難發現,除卻第三條協同發展外,前面兩條的核心都是圍繞現金流。

但華夏幸福的究竟有多缺現金呢?

除卻引入對賭股東資金外,依舊可通過幾個層面來觀察。

其一,華夏幸福的負債率。

雖然財報顯示,2019年華夏幸福資產負債率為83.90%,較2018年下降2.75%。

但真實負債,卻遠非如此。

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根據財報數據製圖

如上圖所示,來看有息負債的4大項主要構成:短期借款、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長期借款、應付債券。

依次逐項來看,先看短期借款,2019年華夏幸福約為266億元,這比2018年的42億元,大漲531%。

其次一年內到期非流動負債,2019年這一數據約為338億,較2018年的201億元,增長68%。

第三項是長期借款,2019年這一數據約488億元,較2018的530億元下滑8%。

最後是應付債券,2019年這一數據約為685億元,較2018年的581億元,增長18%。

2019年,華夏幸福四類有息負債總計約1777億元,較2018年的1354億元,大幅上漲31%。

按照“淨負債率=(有息負債-貨幣資金)/淨資產”計算,2019年華夏幸福淨負債率約為269.4%,而這一負債率在2018年為201.6%。

備註:相關數據來源財報,其中淨資產,2019年華夏幸福約為500億元,2018年同期約為437億元;貨幣資金,2019年華夏幸福約為430億元,2018年同期為473億元。另外,淨負債率多為行業評價企業負債情況,一般不在作具體紕漏。

但無論是2018年,抑或2019年,華夏幸福的淨負債率都遠遠高於大多數行業企業。

除卻負債率,更為直觀的是經營活動的現金流。

華夏幸福銷售額降12%,經營現金淨流出318億,資金緊張下舉債過活

如上圖所示,2019年華夏幸福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淨額為-318.19億元,比2018年的-74.28億元,淨流出增加243.91億元。

而同樣是2019年,華夏幸福的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淨額為259.19億元,較2018年卻淨增324.09億元。

“經營現金淨流出,全靠融資來湊”,符合對2019年華夏幸福現金流經營邏輯。

財報顯示,華夏幸福2019年年末融資綜合為1792.15億元,平均融資成本為7.86%。

但按下融資,需要聚焦的是,華夏幸福經營活動現金流為何巨量流出?為此,華夏幸福的答案是,“購買商品支付勞務所需現金大幅增加所致”。

行業分析人士指出,“經營活動現金流不比其他,它是衡量經營活動造血功能的重要體現,華夏幸福持續擴大的現金流流出,除商品支出外,或與經營銷售額下降不無關係。

03 商業地產決勝未來?

綜上,華夏幸福銷售面積大幅下降超20%,致使銷售額下降12.1%;銷售額下滑,變現能力減弱,又影響經營活動現金流(淨流出大幅擴大);現金淨流出擴大,華夏幸福不得不大量借款,再使負債率不斷走高。

於是,華夏幸福陷入“缺錢”怪圈。

但要溯源,便須追根到華夏幸福日漸式微的房地產住宅業務上。

這就不難理解,華夏幸福為何在2019年,選擇轉身商業地產新戰略。但就目前來看,商業地產板塊投入巨大,產出不高,且存在鉅額虧損。

從歷史來看,華夏幸福商業板塊成立較早,變動頻繁。

2014年,華夏幸福正式成立商業板塊。彼時,作為產業新城的商業配套,華夏幸福招攬了不少行業一線人士加入,諸如時任中糧地產副總經理的張寶泉等。

及至2016年尾聲,華夏幸福成立商業事業部,並邀請到世茂原商管總經理吳豔芬的加入。此後華夏幸福商業板塊聚焦“商業度假”模式,計劃在此後三年加速複製。

但2019年2月,隨著吳向東入主深圳(南方總部),華夏幸福組建起新的城市更新事業部。

也在此時,華夏幸福將主營業務從“產業園區業務和房地產開發業務”變更為“產業新城及相關業務和商業辦公及相關業務”,並設立雙總部。

2019年8月,華夏幸福將北京麗澤商務區一商辦項目,以58.3億元的價格出售給平安人壽,並從項目公司收取支付代建管理費和資產管理費。

就這樣,華夏幸福實現第一個管理輸出項目。這也是吳向東加盟華夏以來首個輕資產運營商辦項目。

財報顯示,2019年至今,華夏幸福已摘牌武漢長江中心綜合體項目,佈局深圳市坪山區碧嶺頂等城市更新項目。並通過北京麗澤、武漢長江中心兩大標杆項目進入北京及華中片區核心圈層,開啟公司新業務在核心都市圈內的佈局。

信息顯示,此前華夏幸福的商業事業部(北京)已併入產業新城集團,變更為產業新城中心,酒店業務交由新城建設集團。

而在近期,華夏幸福開啟了一輪大規模架構調整與人員優化,舊有的商業事業部首當其衝。

從創新PPP模式,到產業新城,再到如今的新商業板塊,華夏幸福不斷尋找著新的業主引擎。

而當下,在房地產業務銷售額大降背景下,吳向東的新業務便被賦予了更多使命。

但商業地產新業是否決勝未來,仍未可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