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實羞”,比高衙內都色得多的梁山好漢

石秀“實羞”,比高衙內都色得多的梁山好漢


石秀有個外號,叫“拼命三郎“,意思就是為了兄弟,他可以命都不要。這倒是真的。比如他救楊雄、救盧俊義。

但是他這個人的人品卻不咋的。可以說好色、卑鄙、下流、小肚雞腸,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心理陰暗,令人齒寒。

他好色的程度,超過《水滸傳》裡的所有淫棍,卻又隱忍不發,完全的心理變態。

潘公和楊雄好心好意,請他到家裡。楊雄一進門,就叫:“老婆,快來見我兄弟。”布簾起處,走出那個婦人,石秀看到:

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嫋嫋身兒,玉纖纖手兒,一捻捻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花簇簇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更有一件窄湫湫、緊、紅鮮鮮、黑稠稠,正不知是甚麼東西。

別的男人看女人,只看見外面的東西,石秀一雙眼睛,具有透視功能,連裡面的也全看到了。

石秀見那婦人出來,慌忙向前施禮。他慌什麼?因為他看得可能眼直了。

潘公一家人,給了石秀衣服巾幘。騰出一間房,毫無設防的請他住下,又開了一間肉店,讓他擔任經理。

過了兩個月,天氣轉寒,石秀身上裡裡外外,都換了新衣穿著。有一天,石秀出外收豬,三天了才回來。回來一看,肉店關門了。

石秀就想:“常言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楊雄出外做官,不管家裡的事,肯定是嫂嫂見我做了這些衣裳,背後說了我的壞話。又見我兩天不回來,搬弄口舌,不做買賣了。我不要等他趕我,我還是自己先走。自古道:‘哪得長遠心的人?’”

事實證明,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潘公知道他回來,已經安排下素酒食,請他入座飲酒。石秀把自己的疑慮以及告辭的事說了,潘公哈哈大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為我不開店了,所以來告辭。不要說咱們的生意這麼好,就是不開店,也把你養活住了。不瞞你說,今天是我女兒前夫的週年,所以停上兩天買賣,請和尚唸經做做功德。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還請你到時候幫忙照料。”

楊雄在上班,也特地回來,吩咐石秀,家裡做法事,讓他照料。

石秀做了什麼?全程偷窺和尚和嫂嫂,潘公都沒睡,他就推託肚子疼,去睡在板壁後了。睡在板壁後,沒有人打攪他,盡情的偷窺了。

石秀看那和尚,穿戴整齊:

一個青旋旋光頭新剃,把麝香松子勻搽;一領黃烘烘直裰初縫,使沉速栴檀香染。山根鞋履,是福州染到深青;九縷絲絛,系西地買來真紫。那和尚光溜溜一雙賊眼,只睃趁施主嬌娘;這禿驢美甘甘滿口甜言,專說誘喪家少婦。淫情發處,草菴中去覓尼姑;色膽動時,方丈內來尋行者。仰觀神女思同寢,每見嫦娥要講歡。

潘巧雲下樓見和尚,石秀就跟在後面,在門簾後面偷著看。

婦人送和尚走了,石秀卻在門前低了頭,只顧尋思——人家現在還啥都沒幹,他尋思什麼?

這石秀在門前尋思了半晌,又去幫忙做事。一會兒,和尚念開經,潘巧雲素顏出來,拿著手爐,上香拜佛。

石秀就看見:海和尚唸經越逞精神,其他和尚看見楊雄老婆,也都七顛八倒起來。手也舞之,足也蹈之,一個個迷了佛性禪心,心猿意馬起來。石秀冷笑。

一會兒經念過,和尚轉過頭來,看著潘巧雲笑,那潘巧雲也笑。石秀看在眼裡,有五分的不高興。

和尚吃過素齋,轉了一會兒,又去唸經,石秀心中好生不快,只推說肚子疼,上板壁後睡去了。

和尚唸經,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不快?因為潘家父女,都是直爽人,沒有心眼子。和尚一來,潘巧雲就告訴石秀:“他是裴家少爺,出家在報恩寺。我父親是他師父的乾爹,他比我大兩歲,因此我叫他師兄。叔叔,晚上你聽他念經,他念經的聲音特別好聽。”——石秀一定是嫉妒。

潘巧雲聽的好聲音,在他耳裡,那就是刺。他受不了,所以去睡了。

睡,他不回自己的房子,睡在唸經的間壁,繼續偷窺。

和尚和潘巧雲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動作,石秀都看看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法事結束,他忍了一肚子鳥氣,回作坊睡去了。

其實截至目前為止,潘巧雲和和尚也都還沒做什麼,一切還都只是石秀個人的臆想,他就氣成這樣了?!

潘家父女卻一點兒不知道。他們要去報恩寺還願,潘公道:“咱們去還願,就怕肉店裡沒人。”

潘巧雲說:“有石叔叔在家照管,還怕什麼?”兩人就去了。自此就和和尚勾搭成奸。

且說這石秀每日收拾了店時,自在坊裡歇宿,常有這件事掛心,每日委決不下,卻又不曾見這和尚往來。每日五更睡覺,不時跳將起來料度這件事。

他每天辛苦收豬賣豬肉,一個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瞌睡多的時候,為啥每日到五更天都睡不著?他睡在自己床上,老想著人家楊雄的老婆做什麼?

當是十一月中旬之日五更,石秀正睡不著,只聽得木魚敲響,頭陀直敲入巷裡來,到後門口高聲叫道:“普度眾生救苦救難諸佛菩薩。”石秀聽得叫得蹺蹊,便跳將起來,去門縫裡張時,只見一個人,戴頂頭巾,從黑影裡閃將出來,和頭陀去了。

石秀告訴了楊雄這件事,不料,又被潘巧雲反告。楊雄大怒,關了肉鋪。石秀只得告辭。換了一般人,就會選擇離開楊雄,人家屋裡的事情,讓人家自己解決。至於自己被潘巧雲反誣,日久見人心,楊雄遲早會明白。

石秀告辭了,卻又在跟前尋了個客店住下。殺了頭陀,殺了和尚。以證自己的清白。他的清白比兩條人命都要緊。

頭陀和和尚被殺,楊雄已經明白自己錯怪了石秀,石秀的目的已經達到。可是他還不行,把楊雄叫到客店裡,說:“哥哥,我沒有說謊吧?”

楊雄說:“兄弟,你不要生氣,是我愚蠢,被那婆娘騙了。現在我向你負荊請罪。”石秀說:“哥哥,兄弟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如何肯做這種事?我是怕哥哥日後中了奸計,被婦人所害,因此來尋哥哥,有證據叫哥哥看。”叫楊雄看和尚和頭陀的衣服。

楊雄看了,心頭火起,說:“兄弟,我錯怪你了,你不要生氣,我今晚就碎割了這賤人,出這口惡氣。”

石秀笑道:“你又來了。你是衙門裡的人,怎麼也不知道法度?(他殺和尚和頭陀時,心裡又何曾有法度?再說這件事與他有啥關係?)你沒有證據,萬一殺錯了怎麼辦?出了城東門外,有一座翠屏山,特別僻靜。你把大嫂騙到山上,咱們當頭對面,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你給她寫一紙休書,把她棄了,這不是個好辦法?”

楊雄就聽了他的。

怎麼說、怎麼做,每一步石秀都設計的好好的,蠢貨楊雄一步步被他牽著鼻子走。

到了翠屏山,潘巧雲一看,石秀也在那裡,吃了一驚。問道:“叔叔怎的也在這裡?”

石秀說:“在此專候多時。”

楊雄道:“你前日對我說,叔叔多次調戲你,今天這裡無人,你兩個對個明白。”

潘巧雲說:“哎呀,過了的事,就不要提了。”

石秀睜著眼說:“嫂嫂,你怎麼這麼說?這不是閒話,正要在哥哥面前對個明白。”

三說兩說,石秀又把和尚、頭陀的衣服拿出來,撒放在地上,潘巧雲看了,紅了臉,無言以對。

此時就已經明明白白了。石秀不行,掣出腰刀,叫楊雄再問迎兒。迎兒便從前到後,一點兒不落的全講了一遍。這下所有的真相都大白了,無須再問了。

石秀不行。叫楊雄再問潘巧雲“備細緣由”。

楊雄揪過那婦人來,喝道:“賊賤人,丫頭都已招了,你也把實情對我說了,不要抵賴,我饒了你一條性命。”

潘巧雲說:“是我不對。你看我們夫妻一場,饒恕我這一回。”

石秀道:“哥哥含糊不得,必須得問嫂嫂一個明白備細緣由。”

楊雄喝道:“賤人,你快說!”

潘巧雲只得把偷和尚的事,從做法事那天見面說起,直至往來,一一都說了。

楊雄是個男人,有哪個男人一遍遍聽著老婆出軌的事情不喪失理智?何況聽丫鬟、老婆親口說!而且又說得那麼詳細!何況潘巧雲也做得太大膽,把和尚勾引到家裡來,還要頭陀早上敲著木魚喊他們起床,一月都要十幾次,這楊雄的綠帽子也戴得太大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石秀還是不依不饒。又問:“那你怎麼對哥哥說我來調戲你?”

潘巧雲說:“前日他醉了罵我,我猜是你說給他的,就說了你,其實你並沒有做什麼。”

石秀說:“今天三個人都說明白了,哥哥你看,怎麼處置?”——他之前不是說,把嫂嫂騙到山上,問清了,給一紙休書就完了嗎?

楊雄道:“兄弟,你幫我取了這賊人的首飾,脫了衣服,我親自處置他。”

我覺得,楊雄說這話很奇怪,他要殺老婆,為什麼要別的男人幫他脫自己老婆的衣服?

筆者以為,楊雄是一個既蠢且可憐的人。他的老婆敲鑼打鼓的偷人,相信他多少應該知道一點風聲。

他一年裡多半時間都住在衙門裡,放著這麼漂亮的妻子在家裡,怎麼那麼放心?我想,也許他其實也不十分在意這件事。

就算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筆者以為,現在知道了,也不一定想殺潘巧雲。

甚至,他可能想放過潘巧雲。

但是被石秀步步緊逼,而當時的江湖好漢又講究不近女色。妻子出軌,人贓俱獲,又當著石秀的面,石秀什麼都清楚。他如果不處置妻子,在石秀面前,會顯得不像好漢。

於是,他便寄希望於石秀的仁義,叫石秀去脫妻子的衣服。人說:“朋友妻,不可欺。”換做別人,早就走了,哪能幹這種事?

可是石秀不和人一樣,他上前便把嫂嫂的衣服首飾都剝了。

楊雄於是割下了兩條裙帶,親手把妻子綁在樹上。

石秀把迎兒的首飾也去了,遞過刀來說道:“哥哥,這個小賤人,留她做什麼?一發斬草除根。”

楊雄說:“行,兄弟,拿來刀。”

迎兒見勢頭不好,卻待要叫,楊雄手起一刀,揮作兩段。

潘巧雲在樹上叫道:“叔叔勸一勸。”

石秀說:“嫂嫂,哥哥自來服侍你。”

楊雄上前,把刀先挖出舌頭,一刀便割了。罵道:“你這賊賤人,我一時間誤聽不明,險些被你騙過了。一來壞了我兄弟情分,二來久後必然被你害了性命,不如我今日先下手為強。”一刀從心窩裡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臟,掛在松樹上。

楊雄說:“兄弟,你過來,我和你商量一下。如今我們殺了人,到哪裡安身去呢?”

石秀說:“我早已想好了,咱們去上梁山。先前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跟我喝酒的那兩個,一個是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一個是錦豹子楊林。他給了我十兩銀子,現在還在包裡呢。咱們就去投奔他。”

看到這裡,簡直感覺,楊雄是中了石秀的圈套了,他該不會一開頭,就想著把楊雄弄得家破人亡了,一起上梁山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石秀這個人,不是個一般的壞。要說一個打柴人,應該很陽光,可是在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種瘮人的陰毒。這樣的人,讓人不敢相交。世上有這樣的人,讓人不安。

說的全篇大道理,做的不是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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