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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部港劇只有15集,首播3集後停更一週。也就是說,如果不付費大概兩週裡看不到後續,按常理,這樣的操作早被網友罵死了。但因為前三集品相實在太好,兩週裡豆瓣評分僅從8.9分掉到8.8分;關於付費點播的討論貼裡,大多評論都在喊“支持”;看完全集的人也來蓋棺論定,說這是久違港劇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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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橋》好看、先鋒、又很文藝。海報上的一句話介紹是“走進愛情的羅生門”,但這裡的“愛情”既不甜寵也不浪漫,前三集的故事,大概已經讓人死心塌地地相信,成年人的世界不存在純粹的愛情,然後這部劇用接下來12集的故事帶觀眾如坐過山車一般,在清冷的底色裡探尋暖意乍現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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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勇(林保怡飾)與方小薇(周家怡飾)年輕時一起在茶餐廳打工,是貧賤之交,現在他們合開了一家西餐廳,合租一處,兩人像兄弟一般的關係,互相取長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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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薇迷糊,她察覺到餐廳的橄欖油用得很快,但被人幾句話就搪塞了,不再多想。李子勇精明老到,善於從生活的蛛絲馬跡裡識別謊言,在他眼裡一個人說謊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僅僅因為一張電影票根,他開始懷疑女友何樂兒有新歡,結果卻是,何樂兒早已有個相處8年的男朋友,是他被小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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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傻白甜的何樂兒(衛詩雅飾)覺得男友胡起源很雞肋,兩人交往八年都不提結婚。胡啟源是個中規中矩、毫無魅力的媽寶男,但周圍的人都反覆勸告何樂兒,胡啟源的公務員身份是結婚的穩妥保障。情人節,兩人大吵一架瀕臨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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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勇和何樂兒

恰巧此時出現的藝術家李子勇,才華橫溢又嘴甜風趣,符合何樂兒的一切愛情幻想,兩人還曾有過一段異國邂逅之緣。但嘗試交往後,她又忍不住把李子勇和胡啟源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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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啟源(陳奐仁飾)長相很有些抱歉,從小被專制強勢的單親媽媽管教得膽小怯懦。 他表面 老實憨厚 ,卻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有夫之婦梁淑媛(伍詠薇飾)有個私生子鍾佳俊,已經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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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媛在工作上是女強人,丈夫卻一事無成,滿腹牢騷抱怨是家庭拖累了自己。兒子鍾佳俊知道梁淑媛和胡啟源的關係後,一心報復何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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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對男女,如此狗血的關係,故事很難講得良善。但《嘆息橋》的講法很特別。同樣的故事,每集都換一個主角,經過每個人的思考邏輯,外加記憶的偏差,就編織出截然不同的現實,組合成了撲朔迷離的故事。

比如,在李子勇的故事裡,約會看電影時,何樂兒隨和又溫柔,還很欣賞他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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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何樂兒的故事裡,這場約會非常不愉快,李子勇在電影院裡的惡作劇很討人嫌,而她的腳被高跟鞋磨得很難受,李子勇卻絲毫不察覺,還拉著她走了很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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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每個人總有一些記憶的偏差,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記住了自己認為重要的,然後做出判斷和決定。

比如,在何樂兒的故事裡,胡啟源是個規矩的老實人,只是不懂浪漫,不敢和她求婚,戀愛談了八年,磨得連過情人節也沒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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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胡啟源的故事裡,何樂兒提出分手後,他去找住處打算搬走,卻發現自己微薄的工資只夠租一個鴿子籠大小的房間,連玩具都放不下,於是又回去哄何樂兒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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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盲點。誰都沒說謊,但所有人的記憶似乎又都說了謊。所有人都在說事實,說自己心裡的事實。

《嘆息橋》僅僅是把每個人的視角原樣不動地呈現出來,並沒有特別地渲染情緒,尋常生活就成了一出情感懸疑案。觀眾跟著鏡頭抽絲剝繭,傾聽每個人物內心的獨白,也無法下十足的定論,誰的故事更接近真實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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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宣傳《嘆息橋》,主演也是監製身份的林保怡上了一檔網綜《好好吃飯》,節目裡他在一間兩人轉身都難的小廚房裡做飯,竟然引起軒然大波,被傳窮得只能住蝸居。林保怡趕緊闢謠,那是節目組提供的場地,並不是自己家,自己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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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怡是TVB黃金時代的當家小生,雖然他貌不出眾,卻自有一股獨特的個人魅力,也是由他,開啟了TVB十多年醜男當道的局面。從古天樂、羅嘉良的畫風,當家小生的顏值急轉直下,林保怡、歐陽震華、吳啟華、陳豪、陶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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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仁心》裡的四位男主角

醜男的優勢在於,亦正亦邪。尤其林保怡,他的角色在剛出場時讓人很難分清是好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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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代》裡的陳滔滔

在經典之作《一號法庭》中,他演的壞人方偉豪開始只是胸有城府卻也深情款款,到後半段才讓人發覺手段狠辣並非良善。而同樣的體質,到了《妙手仁心》裡,他演的醫生黎國柱徘徊在浪子與紳士之間,讓人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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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紅極一時的《金枝欲孽》裡,林保怡飾演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御醫孫白楊,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讓他的表演極具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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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林保怡離開香港TVB北上打拼,又回到香港,除了在電影《太平輪》裡飾演過一個角色,再鮮有作品問世。和林保怡一代的TVB當家小生們,大多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或是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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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TVB的沒落,年過半百的昔日視帝晚景淒涼,是符合八卦邏輯的。林保怡竟是一個彪悍的例外,他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勁兒。

沉寂幾年後,他出手的《瑪嘉烈與大衛 綠豆》和《嘆息橋》,兩部都是讓人驚豔的高分佳作,還是講香港人的故事,卻與TVB的套路完全不同,畫風清奇,冷豔先鋒,被譽為開啟了後港劇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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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怡家境不好,18歲出來工作,從唱片公司的跑腿助理做起,自學成才到可以現場搬走的樂隊鼓手。後來他有機會出了自己的專輯,銷量頗佳,成為歌手卻因為太有個性,不想任由唱片公司擺佈乾脆罷唱,又轉行去做演員。

他說年輕時不知道失敗是什麼,卻漸漸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風光,其實後面都有很多人看不見的苦。在TVB演男主角,第一天上班就從六點鐘拍到了凌晨三點,他曾經創下過的紀錄是,28天,每天工作22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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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鑑證實錄》時,有一場爆炸戲,還來不及跑到安全區,炸彈已經爆了。他只感覺到屁股後面一團熱氣,拉著陳慧珊猛跑,終於跑到安全區驚魂未定,還要對著鏡頭演一個反應。

林保怡覺得人生就是這樣,表面多姿多彩,很風光,其實值得開心的東西並不多。也正因如此,他總選擇困難的那條路,無論花多少時間和力氣都要奔向自己的目標,最後得到的開心是實實在在的。

林保怡小時候住的地方很破舊,洗澡的地方有很多會飛的蟑螂,第一次有蟑螂落在他身上時,他喊過“救命”。但他說,自己花了二十年,終於克服掉了這層心理障礙,現在已經完全不怕蟑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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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倔強而堅硬的氣質,正是《嘆息橋》的主調,它把生活解剖得那麼直白,讓人不敢面對,有人便開始感慨諸如:不相信愛情,人性包藏這陰暗和冷漠,現實的悲涼與無助……

林保怡要是聽到了,一定會回一句:生活怎樣都要過,做人開心點,努力實現夢想,Be Happy”。就像他無論演講,還是發微博, “Be Happy”都是必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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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監製:李紅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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