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空港海關衛檢人張梓洋的24小時。昆明空港海關供圖
清晨的陽光灑進昆明長水機場航站樓，暖陽讓身體格外舒服，但此時的溫暖無法驅散罩在人們心頭的“寒霧”，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席捲全球，威脅人民的生命健康，人人談“疫”色變。
只見一個身穿海關制服的年輕人正站在紅外體溫檢測儀前忙碌著，他時而摸摸額頭，時而摸摸腋下，一會兒又看看手錶，最後又跑到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路過的工作人員看著這個胖胖的小夥子手舞足蹈，心中不免覺得有一絲滑稽。這個行為略顯滑稽的胖子就是昆明長水機場海關旅檢三科的副科長張梓洋，這也是他作為海關衛檢人員每天上班要做的第一件事——校準紅外人體測溫儀。
“張梓洋”“到！”在科室早點名結束後，旅檢科三科開始了這輪持續24小時的疫情防控戰役。
因為張梓洋是醫學專業畢業，科長安排他負責出入境症狀旅客的篩查、疑似病例的處置。這項工作需要出境入境各個崗位來回跑，同事們打趣地說“胖子，科長讓你減減肥呢。”他只是憨憨地笑著奔赴自己的崗位。
出“能不能快一點，我不需要申報，我健康得很！”“要是攔著我不讓走，我的機票怎麼辦”……境的通道內人頭攢動，旅客緊張的眼神中流露著一種難明的焦躁，人群細碎地嘀咕著各種話語。
同事們在查驗臺查行李、盯測溫儀、驗核健康申明卡，他便帶著人穿梭在旅客中間，教他們手機怎麼申報、紙質怎麼申報，回答旅客的問題，消除旅客的焦慮情緒，安排登機時間臨近的旅客先排查，從中文到英文，從普通話到方言。疫情緊急，但防控工作需要沉穩，他熟練應對，沒有一絲慌亂和遲疑。
出境通道人群稍安，入境通道傳來消息：一名近期有過重點疫區旅居史的發熱旅客情緒激動，在排查室拒不配合醫學排查。
昆明空港海關衛檢人張梓洋的24小時。昆明空港海關供圖
疫情就是命令，他迅速趕到入境排查室處置突發情況，由於該旅客兼具發熱症狀和相關旅居史，需要穿著防護裝備進行近距離接觸排查。平時看似肥胖的他穿起防護裝備來可一點也不笨拙，從帽子口罩到做完防護服密封，他只用了3分鐘。
“我自己就是醫生，身體情況怎麼樣我自己最清楚，你們這些小娃娃就是多此一舉！”排查室內的憤怒依然持續。
張梓洋在翻看完護照後溫和的問道，“您從事哪個科室的工作啊？”，旅客稍顯詫異“我是眼科醫生，退休了”語氣依然不忿。
看著眼前這位1945年生的老前輩他說，“那您算我的師祖了，我是學臨床的，眼科是我的夢想，就是分太高沒考上”，他微笑著順勢把體溫計遞到了老人面前，老人聽完他的話面色緩和下來，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體溫計，隨後的排查工作在愉快的“攀談”中順利的進行。
經過醫學排查，老人的症狀和旅居史表明需要對他進行醫學隔離。他看好時機，和老人聊起了傳染病防治裡隔離的話題，正當老人津津有味的講授隔離的重要性時，他問到，“那您老根據現在的排查情況，覺得需不需要也隔離一下?”老人一愣，“小傢伙，你在繞我啊！走吧，幹了一輩子醫生，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哥，你是德雲社畢業的醫學生吧？”“以心換心，醫生也是人嘛，不是我能侃，只是這種突發情況遇的多，你以後也可以的。” 移交、轉運、隔離，一切順利，同是醫學生的小高一邊脫防護服一邊調侃他。
入夜，出境通道的紅外體溫監測儀突然發出“嘟嘟嘟嘟”的警報聲。經檢疫查驗，一名外籍旅客發熱，他和同事迅速開始處置。經過排查，症狀旅客和同行三人為某大學留學生，疫情期間一直在校。
他的神經一下繃緊，症狀、旅居史、未過潛伏期、出境，他的職業素養告訴他這不是小事，發熱旅客已可初步確定為染疫嫌疑人，同行三人為密切接觸者，他快速將四人帶入劃定的隔離區域，並上報突發情況。
在隔離區等待轉診的四名留學生情緒低落，不能回家的沮喪和被隔離的恐懼情緒不斷積累，最終開始失聲痛哭。
張梓洋隔著口罩不斷對他們進行開導，“疫情不分國界，中國始終會秉持負責任大國的責任感來抗擊疫情，雖然你們不能順利回國，但你們的積極配合將保障你們祖國人民的健康安全，在中國你們會得到最好最及時的醫療保障。”
昆明空港海關衛檢人張梓洋的24小時。昆明空港海關供圖
幾個留學生漸漸平復了情緒，抽噎著說“我們都是醫學生，明白隔離對於傳染病防控的重要性，我們能夠理解，等疫情結束後我們還要在中國繼續完成學業，謝謝中國，謝謝中國海關！”次日凌晨，四名旅客登上轉運救護車，在做完病歷交接、簽字確認後，張梓洋與救護人員相互揮手致意，抗擊疫情的接力棒順利傳遞。
當回到工作崗位、脫下防護服時，參與處置的幾人已身穿防護服連續作戰5小時，像水裡撈起來的一樣，還沒來得及好好喘口氣，國際入境通道警報再次響起，他再次和戰友穿好防護服趕赴崗位。
流調、採樣、轉運、衛生處理，在所有事件處置完畢後，已是晨曦微明的早晨，奮戰一夜的他靠在牆腳，微微發抖的手裡攥著沙丁胺醇噴霧，一下……兩下，哮喘發作的他已經被困在防護服裡折磨了一夜。
什麼是簡單，守機器、調溫差、做排查是一個衛生檢疫工作者每天最普通不過的工作內容；什麼是不簡單，把這幾件簡單的事情成千上萬遍的做好，幾千個日夜不出一點差錯，這就叫不簡單。
這個崗位很平凡，但在這個崗位上的平凡人絕對不平庸，張梓洋作為他們中的一員，每天從事著枯燥繁雜的基礎工作。在這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不斷學習、打磨、沉澱中，練就了一身精鋼鐵骨，在抗擊新型冠狀病毒的戰役中堅守不退，將疫病擋在身前，為雲嶺空港築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鋼鐵長城。
雲南網記者 楊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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