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我的似水年華

今夜,疲累的我很早就躺在了床上,關了燈,打開手機閱讀,由於最近視疲勞導致眼結膜有點發炎,所以只能聽書了,接著聽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黑暗中,他的獨白像一曲柔和的音樂緩緩流進我的大腦,眼前的睡房開始移動、變化、重疊。

憶我的似水年華

我又睡在了那間熟悉的一居室套房內,呼嘯著的火車從窗戶後面的鐵路上轟隆隆開過去,掀起地皮一陣輕微的顫動。

外屋,媽媽正在勸解譚叔夫婦,他們倆剛為譚琴吵了一架,譚琴是個二歲多的小女孩兒,吃飯很慢,譚叔著急了掄了她屁股幾巴掌,小孩子馬上豪陶大哭,心疼得國姨和譚叔爭吵了起來,吵急了,倆個人鬧著要離婚,大踏步前後趕到我家來向我媽媽敘苦,在媽媽勸說下,譚叔已向國姨認了錯,然後又歡喜的擁著回家去了。

我已睡不著了,中午的陽光執著而熱烈地穿過薄薄的窗簾照射進來,屋子被烘烤得像蒸籠一樣,風扇“翁兒、翁兒……”在賣力的轉動,吹出來一股一股的熱風。我叫醒了身邊的妹妹,我倆汗流夾背的來到樓房外的露天大水臺邊,擰開水籠頭,掬起一捧捧水往腳上衝,全身頓時都涼快了。趙婆婆也一顛顛兒的出來了,手裡提著個水桶,我忙向她招呼:“趙婆婆,提水呢!”她笑咪咪的回答:“熱到了吧,我買了半邊西瓜,一會兒上我家來吃瓜吧!”我和妹妹歡喜地去了她家,和小雪一起分享了那臉盆一般大的半邊西瓜,那瓜甜絲絲的!涼絲絲的!我們的肚子吃得圓鼓鼓的!

憶我的似水年華

傍晚時分,太陽從西邊沉下去,空氣中有陣陣涼風,筒樓裡的大人和孩子都搬出個登子到樓外面的水泥院壩裡乘涼來了,七月的晚霞,紅得像火似的,奇奇怪怪的,一會兒變成只老虎,幾秒鐘又成了獅子,獅子瞬間變成了一匹奔馬……,我們看得眼晴一眨不眨的,還是跟不上那猴急的雲彩變幻的節奏。

看夠了晚霞,不知是那個小夥伴提議“我們抓蜻蜓去吧!”,於是一群人奔到了

花壇邊、路邊草叢裡。晚霞中,那些綠的、紅的、黃的大蜻蜓,還有鮮豔的大蝴蝶停在花上,青草上,美極了,我們輕輕地走近了,一下子就抓住了它們的翅膀,玩一會兒,再把它們放飛,它們在黑暗中越飛越遠,越飛越遠……。

我睜開雙眼,那棟筒子樓、那座大水臺、那些熟悉的人,唉,都已遠去,如同年月。

我曾徒然回到我曾經喜愛的地方,然而再也不能重睹它們,因為它們並不位於空間中,它們只存在時間裡,它們已隨時間流逝了。

但這些舊時光時不時會冒出來與我現在的時光重疊,匯合,讓我感覺到它們並未真正消逝,它們已與我融為一體了。

憶我的似水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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