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雪中行善舉,小夥貪心不足恩將仇報,家人將計就計揭穿陰謀


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發生在大明朝天啟年間,雖然朝廷被大太監魏忠賢搞得烏煙瘴氣,但是在民間倒也算是清淨。大同府是走西口的必經之地,在大同府騾馬市旁,有一位做皮貨生意的孫掌櫃,五十出頭,竭力街坊都知道他有個兒子叫孫季雙,卻不知道具體做什麼的,更是很少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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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剛入冬,天氣就幾段反常,鵝毛大雪不斷紛飛。這天,劉掌櫃到大同城外一個朋友家喝酒,傍晚時分踏雪而歸。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團黑影,孫掌櫃好奇就往前看看,卻原來是一個人,躺在地上。只見那人臉色陰暗,嘴唇凍得發紫。孫掌櫃用手探了探氣息,那人卻還有輕微的呼吸。他連忙進城找人把那人抬回了家。

那人醒來之後自稱王才倫,直隸保定府人士,跟朋友來大同做生意,路上遇到歹人,不僅錢財被搶一空,還被歹人打傷了腿,這才流落到這裡。

王才倫不斷謝過孫掌櫃救命之恩。孫掌櫃心眼都好,知道他的遭遇之後就收留了他,讓他在櫃上學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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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倫聽了之後喜出望外,又狠狠的磕了幾個頭,才起來。就這樣,王才倫在皮貨鋪當起了夥計。他為人聰明又好學,沒多久就能幫著打理生意。劉掌櫃兒子不在身邊,就收他做了義子。

進入臘月的一個晚上,孫掌櫃夫婦和王才倫正在家中閒坐,只聽門外一陣聲響,一個漢子奪門而入,大聲喊道:“爹!娘!”

來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正是孫季雙。老兩口歡天喜地,介紹了王才倫相認,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一家人高興的喝起酒來。

“別走了歹人!”午夜子時,孫家人早已睡著,門外一聲大喊驚醒夢中人。瞬間屋裡火把通明,十幾個官差拿著刀劍闖了進來,將一家人五花大綁帶走。

第二天,鄰居們得知此事,議論紛紛。有人道:“那人不正是孫掌櫃的義子嗎?”只見王才倫蔫蔫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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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大哥竟然是五十里外芒碭山上的土匪,昨夜回來走漏了風聲,被官府連夜捉了去,可憐我義父二人也跟著受牽連,知府知道我跟他們沒關係,這才把我放了回來。”王才倫苦著臉說道。

出了事之後,孫家皮貨鋪子卻照常開張,王才倫聲稱要替義父守好攤子,等候兩位老人家回來。離過年還有兩天的時候,鋪子上來了四個人,官員打扮,來人報了名姓,卻原來是東廠的人。

此位說自己姓武,是東廠魏大人的手下,負責到宣大地區為九千歲採買,前番和劉掌櫃約定了一條銀鹿皮,今日來收貨了。

店鋪內也沒見過銀鹿皮,王才倫慌神了,之前也沒聽義父交代過這件事。

武大人勃然大怒:“九千歲要得東西,難道你們當兒戲不成!今天收不到貨物,提頭來見!”

王才倫嚇得連連磕頭,不住求饒。

武大人思索片刻道:“若劉掌櫃在,捉一隻銀鹿卻也不難,你既然是他義子,沒聽說過抓銀鹿的方法嗎?”

王才倫搖頭表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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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人道:“這銀鹿世間罕見,通體雪白有靈性,也只有在冬天才能見到。它如果看到到凍僵之人,便會趴到人身上,用自己的皮毛為其取暖,這時候再抓它就是了。”

聽完之後,王才倫大喜:“我有祖傳的藥物,用了之後,在雪地躺一時三刻並不會沒有大礙,就讓我去捉吧。”

“那就你去捉,把這差事辦好了,九千歲高興了重重有賞,如果辦砸了,我的腦袋保不住,你的也要提前搬家了!”

王才倫連忙答應下來,從屋裡找出一包藥粉,倒在碗裡,用酒衝開喝了下去。隨後,武大人的幾名隨從跟著王才倫一起騎馬來到城外20多里外的密林中。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眾人就在雪地裡找到了一個蹄印,只見那蹄印與尋常鹿並無異樣,只是看起來輕盈很多,像是飄在雪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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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銀鹿的,傳說中銀鹿體型較小,這雪裡的蹄印才會這麼清晰。”一名隨從道。

王才倫脫掉外衣躺在雪地上,幾名隨從躲在遠遠的地方靜靜的等著。

王才倫剛才喝下去的藥酒這時也開始發揮了作用,絲毫沒感到寒冷。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漸漸的過去了,不知等了多久,王才倫漸漸受不住了,渾身哆嗦起來。

這時,有個影子閃了一下,王才倫眯著眼睛偷偷一看,一隻通體雪白的銀鹿,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正在看著自己。王才倫閉上雙眼,不敢大意,等著銀鹿自投羅網。

銀鹿悄悄走了過來,圍著他轉了幾圈,始終不肯臥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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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倫凍得要死,卻一動也不敢動。然而,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那隻銀鹿始終不肯臥在王才倫身上,他也漸漸感覺渾身凍僵了,眼皮卻越來越沉。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四肢已不聽使喚,扭動幾下,發現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一群人從樹林中鑽出來,劉季雙竟然也在人群中,只見那銀鹿順從的跑到他身邊,用脖子蹭他的手。

“今天也讓你做個明白鬼。”劉季雙說。

原來劉季雙是宣大總督的屬下,那武大人也要讓他三分。

“芒碭山歹人的頭目劉季栓,和我名字相近,可憐你動了這樣的壞心思,竟然唱苦肉計,躺在雪地裡,讓家父把你救回家中,等我回家之後你再偷偷報官,以此圖謀孫家皮貨鋪。”劉季雙道,“本來我還有疑慮,等你喝了藥酒之後,正好坐實了我的猜想,才陪你演了這出戏。這條銀鹿是我從小馴養大的,自是不肯去救你這種小人。你自生自滅吧!”

正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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