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從來沒有讀過一篇像《邊城》這樣的小說,以至於在讀完之後,我發出了“邊城實在太美了”的慨嘆。無論是那近乎“仙境”般的茶峒景色;還是邊城的每一個淳樸的人;抑或是翠翠那段略顯悲情的愛情故事,都透著一個“美”字。
邊城的景不像萬里長城般壯觀,也不像大峽谷般讓人震撼,但是,它美得自然,同樣讓人沉醉。字裡行間彷彿真的有一幅山水畫浮現在我的腦海:青色的山,碧綠的水。頗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味。這種自然,深深地吸引著我這個隔三差五吸霧霾,看慣了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的都市人。
邊城的人很淳樸也很真實。他們說的話也許在我們眼裡並不優美,甚至有些粗俗,但是那一個個詞,一個個字所體現的是他們的真性情。他們想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即使失敗了,也不會自怨自艾。就如同大老自知比不過二老時的放手,也許在某些人眼裡是他愛得不夠深沉,但是我卻認為那是一種瀟灑,一種寬闊,更加值得人敬佩。不說大老,即使是一些地位卑微的人,貧困的人,他們的感情同樣真摯。在我眼裡,邊城的人活得真實,活得灑脫,活得熱烈。
翠翠作為這本書的主角,幾乎是這本書最純粹的所在,她的單純,她和爺爺之間的親情,以及她對二老那朦朦朧朧的愛情,全都美得那麼純粹。她從小長在這邊城,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面描繪的是邊城人帶給她的樸實。不曾受到外界漂染的她純潔得像個天使。她所享受的是爺爺無微不至的關愛,是最真摯的親情。
如果說翠翠所享受到的親情是柔柔的流水,那麼她的愛情就像是火。初次見到二老的時候,或許那個年輕人就在翠翠的心裡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火種,哪怕翠翠本人並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但它卻確確實實地在那裡。後來間或和二老的幾次接觸中,火種已經漸漸燃燒,旺盛。直到大老請人來向翠翠提親,翠翠那沉默著拒絕。或許這時她才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在那之後不久,最美的夜晚來臨了,翠翠“在夢裡”聽到二老的歌聲,摘了一把虎耳草,是真實的,也是虛幻的,卻又是唯美而動情的。而這美好的一夜卻也是一個悲劇的開始,它間接造成了大老的離世,讓人不由自主地為這個誠摯的漢子惋惜。而大老的離世恰恰又是翠翠與二老的愛情悲劇的導火索,二老懷著對大哥的愧疚和悲痛遠走他鄉,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而翠翠的愛情之火卻並沒有因此熄滅,她選擇了倔強地等下去,直到永遠……
《邊城》的美,在景,在人,在情。它美得純粹,美得質樸,美得令人嚮往。這是鄉土文化獨有的美,同時這美也是脆弱的,或許它會逐漸隨著時代的發展而漸漸消逝,但是,我卻更願意記得它存在過,並在某一個瞬間打動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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