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喜歡四處遊蕩，但是永遠不會忘記他的羊群。” 巴西著名作家科埃略的這句名言，巴西教育部長溫特勞布一定沒讀過。在巴西人民最需要支持和團結的當下，溫特勞布卻因為一條充滿偏見和無知的推文“火”了。
他在推特上發文稱，疫情將幫助中國“主宰世界”，並配以語無倫次的漫畫人物嘲諷中國人講葡萄牙語的口音。不久，也許是因為遭到了國內外抗議，他迅速刪除了這條推文。
中國駐巴西使館就此發表談話
但是，更迷惑的行為就來了：他一方面拒絕道歉，一邊卻說：“如果中國賣給我們1000個呼吸機，我會跪在大使館門前道歉並承認是個傻瓜”。
這般“說話的藝術”，背後是什麼“神邏輯”？
甩 鍋
偏見是顯而易見的。
《環球報》等巴西媒體，批評溫特勞布將不良品味和惡意行為帶入網絡。
巴西教育部長溫特勞布
身為一國高官，溫特勞布在社交媒體公然發表汙衊中國的言論，將新冠肺炎疫情病毒源頭同中國掛鉤，進行汙名化攻擊；還把本國語言作為攻擊他國的工具，帶有強烈種族歧視色彩。值得注意的是，溫特勞布本人長年奉行親美和極右翼立場，並將此作為其混跡巴西政壇的鮮明標籤。
但夾雜著無知的偏見讓人不得不側目。
巴西媒體此前報道，上週，巴西巴伊亞州政府向中國訂購了一批呼吸機，但在美國邁阿密機場中轉時，訂單卻突然被取消，巴西被告知這批呼吸機將改道被運到別處。隨後有媒體含沙射影暗示中國“失信”。同時，另有知情人士表示，這批呼吸機並非巴西向中國廠家直接訂購，而是經由一家美國中間商採買。
在邁阿密機場究竟發生了什麼？至少，溫特勞布有充分理由向美國瞭解情況。微妙的是，根據路透社7日報道，美國駐巴西大使稱，“美國政府”沒有購買或扣留任何運往巴西的醫療物資。特朗普政府正在考慮中斷所有從美國飛往巴西的航班。
同一天，為疫情深感憂慮的巴西衛生部長曼代塔在記者會上表示，巴西希望繼續從中國購買呼吸機。近日，巴西更出現了不少呼聲，接下來再從中國進口醫療物資，要繞開美國。因為“截胡”這種事，美國最近沒少幹。
民心所向，一目瞭然。
困 境
瞭解巴西的人可能會說，巴西人行事比較隨意，但教育部長的這一番“甩鍋論”，顯然不只與他的脾氣教養有關。
3月15日的里約熱內盧海灘
戈亞斯州的阿瓜斯林達斯市正在建設“方艙”醫院
巴西國內疫情不容樂觀。截至8日，巴西全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累計15927例，累計死亡病例800例。里約熱內盧4個貧民區已出現6例新冠肺炎死亡病例，目前死亡率升至5.0%。巴西還出現了第一起亞馬遜原住民病例。在疫情最嚴重的聖保羅州，當地報紙《聖保羅報》報道說，墓地裡每天至少都會有30名新冠患者下葬，其中大多數人都沒有確診。
溫特勞布大約是急了，但他完全可以急中生智，而不是氣急敗壞、口出惡言。
放在一個更大的背景下看這番謬論，就更讓巴西人難以理解。眼下的巴西正遭遇著抗疫的困境：因疫情導致醫療物資緊缺向其他多國採購，均遭拒絕。巴西衛生部長曼代塔2日曾透露，在巴西採購遭“四連拒”後，“第五個國家” 終於同意接單，訂單涉及2億件產品——而這個國家就是中國。這不是雪中送炭是什麼？
這並非巴西在抗擊疫情期間第一次向中國訂購防疫物資。上個月，全球最大鐵礦石生產商巴西淡水河谷宣佈，已從中國供應商處採購500萬套新型冠狀病毒快速檢測試劑盒，還有護目鏡、手套和口罩等防護用品。
深海星粗粗查閱了一下，儘管中國和巴西隔著萬水千山，儘管自己也面臨著疫情壓力，但中國還是力所能及地提供了各種形式的支援。
中國駐巴西大使館發推文：今天，曾經奮戰在武漢抗擊新冠病毒疫情一線的中國醫學專家和火神山醫院的醫療隊，同巴西衛生部代表以及巴西12個州的醫療人員，就防控疫情的經驗與信息進行交流。
我們看到，中國和巴西的醫療衛生專家7日通過視頻會議交流了針對新冠疫情的防控和診療等經驗。巴西衛生部及12個州的近40名專家參與了連線。衛生部長曼代塔很是感慨，表示希望進一步學習借鑑中方有關經驗，加強抗疫合作。
我們還看到，中資企業和巴西的華僑華人以各種方式積極開展捐助活動，得到當地各界好評。
作為政府要員，溫特勞布連自己國家的友敵都分不清，實在說不過去。
算 計
入口的東西並不邪惡，邪惡的是從口裡出來的東西。
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這本書裡，巴西著名作家保羅·科埃略有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口不擇言地“甩鍋”，這位教育部長並不是巴西第一人。巴西總統博索納羅之子、眾議員愛德華多上個月在社交媒體上轉發了借疫情抹黑中國的文章並無端指責中國，受到巴西國內批評。巴西眾議長羅德里戈·馬亞隨後發文道歉。
事實上，在抗擊疫情上，巴西政府釋放出的信號只能用“混亂”來形容。“應該像個男子漢一樣走出家門面對病毒。”“對不起，有些人會死，這就是命。”一方面，主張優先保經濟的總統博索納羅，與希望採取強力防疫措施的衛生部長曼代塔的抗疫思路完全相左，並試圖施壓後者。另一方面，政府高官之間的言行也很難看出共識：教育部長抹黑中國，衛生部長積極向中國請教求助，這個畫風實在有點醉人。連巴西黑幫也看不下去，部分接管了一些區域推廣隔離措施。
當地時間7日，衛生部長曼代塔在記者會上表示“我們需要從中國進口4000萬隻口罩”。
另一方面，新冠疫情在巴西呈加速蔓延態勢。分析人士認為，肆虐的疫情加上國際金融市場動盪和油價暴跌，令巴西政治、經濟、社會等各方面都遭遇嚴峻挑戰。
美國知名學者弗朗西斯·福山日前在《大西洋月刊》上刊文，就“到底什麼可以決定一個國家抵禦新冠病毒的能力”進行了分析。結論是，“在面對像新冠疫情這種危機的特殊時刻，政府中那些做決策的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否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們的判斷和決策，將決定一個國家應對疫情的好與壞。”
以此觀之，巴西在抗疫的最大困難可能並非疫情本身，而是巴西政府的治理能力，以及錯綜複雜的政治算計。聯合國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經濟委員會認為，拉美地區應對疫情衝擊的唯一可持續方案就是協同抗疫。但顯然，巴西對此的反應是複雜的。
選 擇
這些，巴西人並不是看不懂，有些人已經做出選擇。
近期，巴西一些州的地方政府都主動採取了包括隔離、封城在內的嚴格“中式”防疫手段，“中國經驗”則成為巴西輿論熱詞。巴西多家媒體近來也持續在重要位置播放、刊登介紹中國抗疫經驗的報道，巴西電視臺還專門放映了中國紀錄片《武漢24小時》。
“中國有堅強的政府，大多數中國人都在努力讓國家變的更美好，而巴西政治非常脆弱，一切都處於崩潰邊緣，巴西人更傾向於維護個人的利益，而不是國家。”一位在中國生活了兩年的巴西人曾在社交媒體上感慨，“如果我們能解決自己的問題，巴西能像中國一樣偉大。”
自疫情在全球蔓延以來，我們看到了截然不同的風景：有責任與擔當，也有偏見和傲慢。
里約熱內盧的貧民區標語上寫著“留在家中”
一名工作人員在巴西南部城市庫裡蒂巴的公交站進行消毒。
曾有不少西方媒體和輿論帶著傲慢和偏見評論甚至否定中國抗疫的做法。而今，中國有力有效的抗疫措施，越來越得到國際輿論肯定，謬論也逐漸失去了市場。看看意大利街頭響起的中國國歌，西班牙和日本網民對中國的“隔空示愛”…… 疫情發生以來，中國與意大利、韓國、日本等國互相幫助抗擊疫情的做法，正是命運與共、同舟共濟的最好見證，也是對那些固守意識形態偏見做法的最有力回擊。
巴西地標耶穌山上的耶穌神像
眼下比起抹黑援助自己的朋友，像教育部長這樣的巴西高官們真正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努力抗疫，帶領巴西人民一起共渡難關。
（文中圖片GJ、網絡綜合）
撰稿 深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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