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大蛇分析:長在陰暗土壤中的惡之花

本帖最後由 dfjkajfkajfa 於 2020-4-16 07: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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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D:dfjkajfkajfa
首發日期:202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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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說了御田,這次來說大蛇。毫無疑問,大蛇是一個惡貫滿盈、死有餘辜惡人,無論他童年時遭遇了什麼,都絕不能不能改變這一點,但他的身上,仍然有幾點值得分析的地方。
(一)
這是御田回憶篇中,大蛇第一次登場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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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後面御田所說的那樣,大蛇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有些噁心。不過,對於矢在復仇的大蛇來說,此時決定他命運的人,是康家。
大蛇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他最擅長通過各種手段,討好自己的上位者,不然,他也無法取得壽喜燒將軍的信任,從而趁機毒死將軍。
因此,在康家眼中,大蛇的這一行為,是作為一個僕役的本分,只有特立獨行的御田,以及站在上帝視角,知道大蛇後來惡行的我們讀者,才討厭他。
不僅如此,康家對這樣的大蛇,還是有些欣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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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康家並不相信錢是御田偷的,然而,他沒有懷疑過大蛇,甚至知道他的出身之後,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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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似乎對黑炭家族沒有什麼成見,但不知他是否瞭解,黑炭家族的後裔只因為祖先的罪行,就遭受嚴酷迫害的境遇。如果他知道的話,這番表態簡直讓人齒冷,如果不知道,則未免有些過度失察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大蛇太過得他的歡心,讓康家完全不顧他的出身——但願康家單純是不瞭解黑炭家族的境遇吧。


總之,為了達到目的,不斷地踐踏自己的尊嚴,長久以往,潛移默化地加強了大蛇心中被黑炭暮蟬所灌輸的想法:和之國的所有人,都是欺壓黑炭家族的罪人。
甚至,御田一次一次地給大蛇借錢,也不能完全用善良或者濫好人來解釋:他從來沒有想過,大蛇為什麼總是缺錢——孤身一人,在康家那裡當僕役,應當是不愁吃穿的吧。我覺得,本來就瞧不起大蛇,只是想用幾個錢,把這個討厭鬼打發走而已,從未把他放在眼裡。這種潛意識中的蔑視,會從細微的表情、語氣中流露出來,有時候,甚至比當面的羞辱,更加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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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田和康家尚且如此,更何況和之國的其他人?
貓蝮蛇等人初到和之國時的遭遇,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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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和之國與毛皮族的同盟,並沒有因為時間久遠而被遺忘,至少壽喜燒將軍還記得,還告訴了御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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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所蘊含的辛酸與諷刺,盡在不言之中。
想象一下,如果解救他們的不是御田,而是大蛇一夥,他們會不會和勘十郎一樣,選擇助紂為虐?
雖然主要責任人是大蛇自己,以及黑炭暮蟬的引導,但是和之國森嚴的等級制度、冷漠的社會氣氛,讓雖然已經走上邪路,但年紀尚輕,本來仍有一定可塑性的大蛇,徹底泯滅了良知。


所以,大蛇的惡,不僅僅是他本人的惡,更是和之國陰暗面的縮影,也是它的極端表現,這一點和魚人島的霍迪·瓊斯有點像。
作為長在和之國最陰暗之地方的惡之花,在消滅大蛇的同時,也必定要同時徹底掃除這些陰暗土壤,不然,出現下一個大蛇是遲早的事!


(二)
綜觀至今為止和之國篇劇情,大蛇最為常見的、不是裝出來的表情,絕大多數是有恃無恐時的裝腔作勢,以及感受到死亡恐懼時的扭捏慌亂。
但也有例外,就是在小紫被狂死郎砍倒時,那悲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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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之“死”,能夠激起大蛇這樣的反應,這說明,她在大蛇的心目中,和一般的被大蛇視為玩物的女人,是有些不同的。


另一個可能的證據是,大蛇曾說要娶小紫為妻。雖然之前他對羅賓也說過相同的話,但結合隨後小紫的反應來看,這只是隨便一說而已,小紫在大蛇心中,真享有特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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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年前,大蛇就在康家手下做事,現在他的年齡應當已經超過50歲,然而直到現在,大蛇的正妻都沒有出現,此後恐怕也不太可能登場了。多年來,大蛇可能確實空著夫人的位置,等待著小紫。



下面的這一部分,含有較多的猜想成分。


我認為,大蛇對小紫痴迷到這種程度,絕不僅僅是因為小紫的美貌和才藝。
20年前,小忍對圍觀御田受刑的百姓們指出,大蛇是復仇者,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報復光月家族,以及和之國的一切。
御田已死,反抗的力量也在凱多的幫助下遭到鎮壓,但桃之助、日和,以及赤鞘九人卻不知所蹤,留下時夫人二十年後會來複仇的臨終預言。使用卑劣手段奪國的大蛇,陷入深深的恐懼中:並在他的奪國計劃中發揮核心作用,並塑造他的價值觀黑炭暮蟬已經被凱多所殺,他的重要底牌、打入御田家臣內部的勘十郎也和他失去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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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除了想方設法討好凱多,他完全無能為力。僅就無能為力這一點來說,倒是和御田臨終前的三天有些像。不過御田已經就想通了,而大蛇,則始終惶惶不可終日。這二十年來大蛇窮奢極欲的享樂,一方面是放縱,另一方面,也是自我麻醉的手段。
老於世故的狂死郎,也就是傳次郎,深知道大蛇的心理弱點,通過滿足大蛇的一些需要,讓極度多疑的大蛇,完全信任,甚至依賴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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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紫進入了他的視線。
眾所周知,小紫的真實身份,是光月日和,她為了生存,練就了周旋於各色人等,討人喜歡的能力。雖然和立場完全敵對,但僅就這一點,她倒是和早年的大蛇,有那麼一點的像。
就是憑藉這樣的本領,她從不少壞人手中,奪取了大量的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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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傳次郎的本意,是讓日和儘量低調,但仔細觀察日和的表情,日和自有主見,她的計劃,就是通過接近大蛇,尋找機會手刃仇敵,正如她後來對索隆所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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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的這個本事,用在了大蛇身上,於是,就像之前被日和騙的壞人那樣,大蛇也被日和迷得神魂顛倒。
然而,宴會上的事件,意外干擾了她的計劃,於是才有了傳次郎先前安排好的假死一幕。
大蛇與小紫的關係,讓我想到了我國曆史上的萬曆皇帝與鄭貴妃。萬曆皇帝因為寵愛鄭貴妃,想要立鄭貴妃的兒子福王為太子,引發了一系列的政治鬥爭,成為導致明朝衰亡的諸多原因之一。
黃仁宇先生的《萬曆十五年》,對萬曆皇帝和鄭貴妃的關係,有著精闢的描寫:



“……她是在最適當的時機來到了他的生活裡,填補了他精神上的缺陷。
憑著機智和聰明,她很快就理解了命運為她所作的安排,因而抓住現實,發揮了最大的能動性,從而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

大蛇痴迷於小紫,也是相似的原因。
雖然經歷了這麼多年,大蛇的心,卻一直停留在四十多年前,那段因為祖先的罪孽,而被四處追殺的日子。


真是一個可憎而又可憐的傢伙。
(三)
在我較早的一篇分析裡,我猜想,大蛇正在尋找機會,擺脫凱多的控制,狂死郎則試圖利用光月家餘部和凱多、大蛇決戰時取漁翁之利。
現在看來,有關狂死郎的猜測,完全錯了。但對於大蛇,雖然高估了大蛇的能力和目標,但大蛇與凱多不完全是一條心,這一點依然有很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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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向CP0索要的是軍艦,然而,軍艦對於四皇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稀罕的東西。蛋糕島篇結尾,以及最新的幾話,分別展示了打媽海賊團和凱多海賊團戰艦的威力。
唯一可能有一定意義的,是通過給軍艦加裝海樓石,使軍艦可以順利通過無風帶的技術,然而對於掌握了和之國的凱多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海樓石,以及海樓石加工的技術了。
那麼,索要軍艦,應當是大蛇本人的意思。
根據很多壇友的分析,大蛇的要價,很可能已經觸碰了CP0的底線,我覺得,這也不大可能出於凱多的授意,這也可以算是一條佐證。
凱多和大蛇關於勘十郎的對話,發生在桃之助一行穿越來時。
勘十郎投靠大蛇時間很早,二十多年前,就多次給大蛇傳遞情報,然而,直到二十年後大蛇才把勘十郎的事告訴凱多。
不排除大蛇打算把勘十郎這一關鍵的情報源,當做自己和凱多討價還價的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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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多的語氣和表情,似乎暗含著對大蛇的威脅:如果你還想和我合作,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把你怎麼獲得這些情報,給我老實交代吧。大蛇只好把有關勘十郎的一切,對凱多和盤托出。
我猜測,大蛇對鋌而走險,對CP0提出顯然是過分的要求,也是與此有關:他急於取得新的手牌,從而維持自己和凱多表面上對等的地位,雖然這更有可能反而要了自己的命。
CP0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在和之國再次登場,這場暗戰,依舊如火如荼。
總之,雖然大蛇是一個徹底的反面人物,也完全沒有所謂的反派魅力,但在尾田老師的筆下,他卻是一個給人以無比真實感的豐滿的形象,讓人不得不讚嘆尾田老師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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