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以來,農民總被“犧牲”?——特色小鎮的橫空出世

摘要

經典小鎮是自然形成的,而政策催生下橫空出世的特色小鎮卻是種經濟模式,試圖去“填補”城市與鄉村之間的功能“夾縫”。

建國以來,農民總被“犧牲”?——特色小鎮的橫空出世

特色小鎮已成政策“風口”,各地一哄而上,唯恐落後,一時間特色小鎮遍地開花,據說今年將增至5000個。經典意義上的小鎮,往往是歷史自然沉澱的結果,目前,中國建制鎮數量約2萬個,鄉鎮4萬個。而特色小鎮卻是作為一種經濟模式,出現在文件裡、官媒上、輿論炒作中。

“特色小鎮”一詞最早出現在2016年7月,由住建部、發改委、財政部聯合下發的文件中,繼而亮相今年兩會政府工作報告,表明它不僅作為一個新名詞“橫空出世”,更標誌著國策的新動向,成為投資界城鄉經濟建設中的大事件,因此,其所蘊含的巨大商業機會,也隨之橫空出世。2016年10月,住建部認定第一批127個特色小鎮,政策真正開始落地。


特色小鎮

為了振興農村

特色小鎮,可舒緩大城市病

建國以來,農民總被“犧牲”?——特色小鎮的橫空出世

事實上,“特色小鎮”概念的提出,有其現實背景。一方面,經過第一輪轟轟烈烈的城市化運動,中國城市化率從2000年的36.2%快速躍升至2016年的57.35%,城市化“大躍進”的正面作用,是為中國經濟起飛提供助力,而時至今日,其負面性卻難以迴避,即大城市經濟到頭了。

盲目擴張城市功能,放大城市規模,增大經濟總量,大城市病盛行。且不說住房供求嚴重失衡、交通極度擁堵、教育資源分配空前扭曲,僅資源便已無法支撐。大批城市觸及資源環境承載的物理極限,全國657座城市400多個缺水,其中110個屬嚴重缺水型,由於大肆超采地下水,部分城市沉降面積越來越大,已引發國土資源部關切。

一定意義上,雄安新區,實質上就是想通過首都功能的疏解與分離為化解超大城市發展瓶頸尋找“出路”,其實側面折射出當下中國城市“病入膏肓”岌岌可危的嚴峻局面。


農村與特色小鎮接軌

另一方面,

農村經濟苦到頭了。每年的第一號文件都鎖定三農問題,但建國這麼多年,三農問題始終未能得以很好解決,往事不堪回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當人口從農村向城市的單向流動遷徙幾乎貫穿了改革開放整個歷程,城市繁榮璀璨的背面,是鄉村一片凋敝的慘淡圖景,中國人正在失去“遠方的田野”這一最後的“精神家園”,融不進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化為幾代人的“鄉愁”。

事實上,中國共產黨之所以偉光正地走到今天,農村的作用功不可沒。

成立的第一個三十年,通過農村土地革命,夯實了最廣泛的群眾基礎,調動了最多人的積極性,農村包圍城市,最終贏得勝利。

第二個三十年,利用城鄉經濟剪刀差與農民勾兌,廉價收購農產品,高價出售工業品,迅速完成中國工業化原始積累,奠定了中國經濟的基本框架與基礎。

第三個三十年

,利用城市與農村的級差地租,低價甚至無償佔用農村土地,農民工淪為廉價勞動力、提供了“用之不竭”的就業蓄水池,城市化、工業化得以快速推進,中國經濟高歌猛進。

這三個三十年,事實上,皆以“犧牲”農民、農村、農業的根本利益為代價,客觀上不斷地固化城鄉二元經濟,城鄉差距持續拉大、城鄉經濟繼續撕裂,成為阻礙中國經濟走向未來的巨大絆腳石。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指出,城鄉二元結構是制約城鄉一體化發展的主要障礙,也是三農問題歸根到底的“癥結”所在。

因此,特色小鎮的提出,標誌著農業反哺工業的終結,是國策調整的重大變化。


特色小鎮

也為了改善城市

除了化解大城市病、發展農村經濟外,特色小鎮還承擔著二次城市化載體的重任。

建國以來,農民總被“犧牲”?——特色小鎮的橫空出世

首先,二次城市化是對以往城鄉割裂的歷史回擺。如果說第一次城市化是農村城市化,那麼第二次城市化勢必是城鄉一體化,如此,方能夯實城市化的基礎。以往城市化造成的城鄉經濟斷層需要特色小鎮來勾兌、“填平”,原因在於所謂小鎮,既是最小的城市“單元”,又因毗鄰農村而與農村有著割捨不斷的千絲萬縷的聯繫,處於兩者的過渡帶。特色小鎮發展起來了,城鄉經濟的差距就將縮小。

其次,二次城市化的要義在於就地城市化,即讓農村具有城市功能。第一次城市化過度虹吸農村經濟,農民離土離鄉,集中上樓,是站在城市角度的城市化。第二次城市化將調整為站在農村角度的城市化,即讓具有城市功能的農村成為資源要素配置之地,而特色小鎮最能體現這一特徵。

最後,農村經濟產業化。未能根本改變中國農業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模式,是第一次城市化的最大敗筆之一。農村經濟現代化的前提,一定是農業產業化。產業化需要集中度來實現規模效益,特色小鎮恰能作為最佳載體。


特色小鎮群體

新的經濟爆發群

而從更深遠、寬廣的角度來看,特色小鎮橫空出世是中國經濟空間調整上的大動作。


區域聯動

取代城市極化

區域聯動將取代城市極化,成為下一步發展的主題詞。

中國經濟已形成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十幾個重點省會城市為二線城市以及以地級市、縣級市為主的眾多三、四線城市的層級分明的區域經濟形態。在這種層級形態中,往往某個特大城市虹吸周邊地區,大樹底下寸草不生,“燈下黑”,以至於往往“一個省成就一座城”,區域經濟離散度太大,同省之內的其他城市也苦不堪言。

特色小鎮,既可作為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連接點(帶),也可作為承接特大城市功能轉移的落腳點,以點帶面,聯動發展。縣域經濟歷來是中國經濟的基本支柱以及國家政權管理的綜合單位, 經過30多年發展,已疲態漸顯,經濟基礎單元下沉至特色小鎮,實際上為縣域經濟創造了新增長點與支撐點。

縣域濟活,則中國經濟活。而

最關鍵的是,特色小鎮為城鄉聯動創造了“由頭”。過去城鄉聯動有知識青年下鄉、文化下鄉,還有財政轉移,現在通過特色小鎮建設,城鄉間將出現更吻合經濟規律的產業聯動、人才聯動等深層次聯動,兩者相互促進,不僅將大大改變鄉鎮面貌,反過來也將為城市發展提供新思路、新動力。

建國以來,農民總被“犧牲”?——特色小鎮的橫空出世

特色小鎮

三類而已

目前,各地特色小鎮建設如火如荼,就形成機制而言,基本上分為三類:

一是自然形成

其中有些是歷史形成的,如亳州是中國最大的中藥材批發市場,明清時代就是中國四大藥都之一,為華佗故鄉,有個鎮就叫華佗鎮。有些則是改革開放過程中形成的,如諸暨襪藝小鎮、湖州絲綢小鎮、海寧皮革時尚小鎮等,主要集中於長三角、珠三角等傳統制造業發達地區。

二是培育形成

此類小鎮一般而言初具雛形,但特點不突出,定位不明晰,經過政府、資本與市場的培育,找準定位、凸顯特質。比較成功的如烏鎮,其之所以能從眾多千鎮一面的江南水鄉小鎮中脫穎而出,被譽為最成功的特色小鎮,集文化(烏鎮戲劇節)、會展(互聯網大會)、旅遊、休閒、養老於一身,緣於把大企業管理(中青旅)、文化運作與資本運作的跨界融合作為培育手段。

三是打造形成

簡言之,就是“無中生有”,選中一個點,從一張白紙做起。典型的如各地為數眾多的基金小鎮、機器人小鎮,如玉皇山南杭州基金小鎮、房山北京基金小鎮、成都天府國際基金小鎮等,杭州蕭山機器人小鎮、餘姚機器人小鎮、安徽肥東機器人小鎮等,此類小鎮政府主導權重較大。

這三種模式各有其歷史與時代機緣,當下,政策在推動、企業在跟進、消費在釋放,然而,並不意味著“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特色小鎮建設真的都能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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