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歲斷腳,12歲截肢,27歲開兩輛寶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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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那時候,我就有充分且優質的寫作能力。

可能是天賦,也可能是經歷太多,總能看透一些東西。

進入學校後,我的作文寫得出奇得好,老師經常誇我有天賦,以後或許可以靠文字生活。

然後這句話就真的應驗了。

我從參加學校的作文比賽,到參加縣裡的,市裡的,然後,我靠看作文,去北京參加過全國殘疾人作文大賽,拿過特等獎。

我在我們班發生的故事,寫成了一本厚長篇小說,講的是,殘疾人的世界和故事。

我收到表揚和嘉獎,出租房裡,到處貼滿了獎狀和優等生的獎章。

我的爸爸,每次回家,腰板挺得特直,人人見了他都誇我。而他只在體己的人跟前偷偷抹眼淚,“我的老三,差點就死了,當年差點就死了啊。”

那時候,我從不覺得,我缺了一隻腳掌和半截胳膊,我和別人不一樣了,相反,我找到了很多自信。

然而讓我最驕傲的是,我可以靠獎學金和各種補助,讓爸媽減輕了很多負擔,他們可以滿心歡喜,再也不用低頭,自卑的出去賣燒烤。

你不知道,父母活著的精氣神,真的來自孩子。

18歲的時候,我在網上寫連載懸疑小說,之後成功簽約作者,那時候就月入過五千了。

榕樹下是當時最早的文學平臺,也是最好的文學平臺,很多現在混跡網上的連載大神,多半都是出自榕樹下。

我在榕樹下寫過三部連載小說,在其他平臺寫過短篇小說。

對於我來說,最好的職業,就是這臺電腦搭建起來的所有平臺。

我靠著電腦,一直在網上寫小說,從月入五千到月入過萬,到我爸媽,再也不用去外出擺攤,用了三年時間。

身體的殘缺,從未帶給我精神上的殘缺,如果說,生存下去的動力是什麼,那就是爸媽對我不放棄,我又有什麼理由放棄自己?

相比身上的殘缺,承受最大的壓力的,就是父母了。

06

23歲,認識現在的老公,他是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也是一個靠文字生活的人。

我們通過網絡認識半年,當初就互相投緣,彼此能聊得來。

我也如實告訴他,我是一個不健全的殘疾人。

見面後,他就說他想照顧我一輩子。

我何德何能,讓一個優秀,可以娶一位正常妻子結婚生子的男人為我這樣。

憑什麼?

我婉拒,也不覺得自己會幸福,我曾打算,這一生,就靠著文字為生,和文字相伴到老。

但他還是一點點打動我,從23歲到26歲,這個男人一直在我身邊。他帶我去北京看長城,帶我去大理看風景,帶我去海南看海,帶我去了很多地方,他幫著我爸媽開店做生意,在我家一呆就是一年多。

這樣的男人,能有幾個呢。

爸爸說:“以前我會說,別禍害人,現在爸爸想說,嫁給他吧。”

我們結婚的時候,來了很多看我連載小說的朋友,他們看到我穿著婚紗被爸爸攙扶著走到新郎面親時,都偷偷哭了。

結婚前我問過他,“你就不怕娶了我,是娶了一個累贅嗎?”

“不怕不怕”。

我又問他,“當初幹嘛見我第一面,就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他從不和我說情話,那句情話,卻讓我記住了一輩子:“因為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因為一見面,就像著跟你過日子的生活。”

就這句話,我覺得我這輩子,值得了。

從小我就學著做什麼都不拖累人,所有,我雖然是殘疾人,但我從不麻煩人,自己能做的,自己基本都會做。

07

現在,我有兩輛寶馬,三套房子。

我靠著自己在網上連載和自己創立的網絡工作室,走到了現在。

爸媽再也不會覺得不如人,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眉頭緊鎖了。

說來也奇怪,至今我也未曾見過大姐,我結婚的時候他也沒來,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過的如何?

當年也是感謝他的不殺之恩,和千錘百煉。

寫這麼多,我的前半生就是這樣了,前不久在涼子這裡看到關於抑鬱自殺的故事,看完內心猛地一涼。

就像我不能體會抑鬱症的痛苦,抑鬱症不能體會我曾經的痛苦一般,誰都有一個階段無法邁出去的坎。

我理解。

但是,我都還能活著,所有還是活著好,人呢,只要活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要是死了,這空空的皮囊成了行屍走肉,又有什麼樂趣呢?

潛藏著的潛力,或許再也無法激發出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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