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曾有人笑稱,說BD絕對是黨員製造工廠、鍛鍊男兒的熔爐,更是材料生產車間。前兩者,稱讚的是這支隊伍引導人教育人培養人有力有效,體能訓練經常而且有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今天來說說後者--寫文章的事。

說是材料生產車間,主要體現在幾大部門綜合業務處(科),聚焦在政治機關。偶有閒暇,我們幾個同事也把正在做的工作總結為“正在開會、準備開會”、“學習材料、準備寫材料”。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四有”之一,是“筆下有財產萬千,筆下有人命關天,筆下有是非曲直,筆下有譭譽忠奸”。這個“四有”好似是講給面向大眾的“新聞工作者--快槍手”的,更像是對負責打官司的律師和法官說的。我認為,用來教育政治機關如何寫好材料也適合。

辭達則意止,意在強調公文語言措辭嚴謹,精練簡潔。俗話說,一字入公門,九牛拖不出。而在古代,衙門黑暗,老百姓打不起官司,一旦官司纏身,狀紙送進衙門,便身遭訟累,無從擺脫,甚至萬劫不復。

筆下有財產萬千。古有例證,相傳有個大戶人家委託大管家理財。管家用毛筆蠅頭小楷抄了一大簿財務收支情況,裡面有密密麻麻的數字。抄好一段時間之後,主人用算盤反覆核對,越算居然越算不清楚,算來算去都少了900兩銀子。怎麼辦,幾個僕人反覆核對和累計,但算來算去仍少了900兩。最後還得老管家出馬,戴上眼鏡,用手指頭一行一行划過去對賬,划著划著居然從一行數字下劃出了一隻已經壯烈犧牲的蚊子腳。仔細一看發現,有個“9”不像毛筆寫出來的,是一隻蚊子腳不偏不倚剛好粘在右邊第三個“0”上、形成了“9”。你看,這區區蚊子一條斷腿充當了銀子900兩。

筆下有人命關天。舊社會有一財主家少爺“用斧頭傷人”被抓,財主為了救出兒子,高價聘請了一名師爺,想私下修改狀子來減輕罪名。前面已表,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出。但這位師爺很善於玩文字遊戲,為了讓財主兒子儘快逃脫,他冥思苦想許久,終於找到破綻,將“用斧傷人”的“用”字下加了一筆,改成了“甩斧傷人”,這樣一來,故意傷人就變成了過失傷人……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筆下有是非曲直,筆下有譭譽忠奸。大體是要求材料表述要精確,要辯證、客觀,經得起群眾和歷史推敲。古人用一首20字的詩就描述了一幅《畫》: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今人用了幾百字甚至千多字或許還沒說清楚某個問題。有的要麼戴著張三的帽子、用的卻是李四的身子,材料沒有緊緊圍繞觀點來展開,或許是表述方法有誤,抑或在交代來龍去脈上出了問題。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四有”之二,要有思想作靈魂,要有事實作筋骨,要有細節作鋪墊,要有感情作容顏。此“四有”來比擬寫文章,最恰當不過。

思想是文章的生命力所在。我們或許不能全文背出《岳陽樓記》,但一定記得千古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 ,後天下之樂而樂”。我們也不能全記得《出師表》,但一定會記得“親賢臣、遠小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文眼也是最出彩的思想。有思想的文章通常讓人眼前一亮、心頭一震。沒有思想,會像白開水一樣寡味。

通常在縣級以下單位,思想應遵照上級的來,具體講結合實際怎麼辦、抓幾件實事。廳以上單位的材料,務必要有點思想,上了五品的州衙該亮幾盞燈照耀下級和部屬。

像“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樣的思想觀點不是人人都能提煉出來,但依據形勢任務、結合實際工作苦思冥想弄幾個“人人心中有,暫時筆下無”的觀點是可以的。比如,某單位在全J抓理論學習的典型經驗標題醒目:“讓理論走近官兵,讓官兵走進理論”。某單位《新農村建設的目標》的提綱異常簡練:“走平坦路、喝乾淨水、上衛生廁、住整潔房”,平實而出思想。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事實勝於雄辯,是最站得住腳的支撐。確定了有思想的觀點,要有為觀點服務的材料。這材料就是事實。我們平時寫先進事蹟,就是要寫做了什麼事情,獲得什麼評價、留下什麼痕跡。其他材料也是這樣,從依據到依據,從理論到理論,從思考到思考,那就成了“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的“忽悠”了,總得有幾個動作、幾件事情來充實,有具體績效來體現。要不然,就會變成“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不知所云、不知所去了!

細節之細,一枝一葉裡觸動人心。汪中求說得好,細節決定成敗。寫文章也是這樣:思想是高度,高度要高。細節是鋪墊,細節要細。

魏巍在《誰是最可愛的人》中細節是這樣寫的:“據這個營的營長告訴我,戰後,這個連的陣地上,槍支完全摔碎了,機槍零件扔得滿山都是。烈士們的遺體,有抱住敵人頭的,有掐住敵人脖子把敵人摁倒在地上的,和敵人倒在一起,燒在一起。有一個戰士,他手裡還緊握著一個手榴彈,彈體上沾滿腦漿;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國鬼子,腦漿迸裂,塗了一地。另一個戰士,嘴裡還銜著敵人的半塊耳朵。在掩埋烈士遺體的時候,由於他們兩手相扣,把敵人抱得那樣緊,分都分不開,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都掰斷了……”透過這些描寫,志願軍戰士對敵人的狠、對朝鮮人民的愛,由此充分展現。”

有道還要有術:文章裡的雙“四有”

感情是昇華,展示整體形象之美。讓我們來看2008年汶川抗震救災事蹟報告會上央視著名記者張泉靈的《汶川,向世界報道》中的動人之處:

路,是生命線,也是搶險救災的關鍵。奔向震中的途中我不停地問我自己:災區的路到底怎麼了?通向震中汶川的路為什麼還不能打通?這個時候,我們必須把鏡頭對準這條路,去引導人們的視線。

在災區的人民處在驚恐與悲傷中的時候,特別需要鼓起勇氣,在廢墟上沒有比活著把人救出來更讓人振奮的了……

幾個小時後,受困者終於被抬出來了,她活著!現場一片歡呼聲,我的耳機裡也傳來北京演播室裡的歡呼聲。我知道,電視機前守候的人們也會歡呼。我在現場用最大的力氣喊著:“這歡呼聲是對生命的禮讚!”

……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幾根從廢墟里撿來的木頭蒙上一塊塑料布就是帳篷了,外面整整齊齊放著三塊牌子:漩口鎮黨委、漩口鎮人大、漩口鎮政府。旁邊,戰士們已經展開了救援,當地的鄉親們給部隊送來了他們的蔬菜。那場景,在我的頭腦中定格了,那畫面讓我震撼:災難降臨了,但我們有黨在、有政府在、有人民軍隊在,老百姓就有信心在!於是,我們用了一個長長的鏡頭。我要用這個畫面把這樣的信號傳遞給全世界。

心懷第一個“四有”,涵養客觀、公正、準確、煉達的

“秉筆之道”,這是管總的管長遠的。歷練第二個“四有”,練就打點準、依據實、細節美、感情真的“行文之術”,這是管寫文章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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