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心上女子落难我收留保护她,一月后她却嫁给别人做妾


故事:心上女子落难我收留保护她,一月后她却嫁给别人做妾

1

暗云密布,无星无月。

本是万籁俱寂的夜,一家客栈却喧嚣顿起。

“马匹尚在,搜!”

有人破窗而入,有人于房外互相争执不休。

陈瑜早已惊醒,头疼欲裂,抚额坐了起来。

“何人吵闹?”话中带着几分嘶哑,言罢干咳了几声。

“主公,是齐人,非说这里藏了什么梁国余孽,要进来搜查!”

“公子瑜,在下奉命搜捕,无意惊扰,还请行个方便!”

陈瑜才欲开口,下巴忽然一凉,有利刃贴着肉,险险横在喉结之上。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却是压抑的威胁。

“让他们离开!”

原来是个女子。梁国余孽啊……他不惧反笑。轻笑在他唇齿间溢开,于黑夜无人可见处显露风华。

利刃又往前一逼,微微划破了男人的皮肉。

“嘶——”陈瑜吃痛,这才收了笑,提高了声音向外道,“既知是惊扰,还不速速退下!何来的梁国余孽,莫非齐国是借口要与我陈国为敌?”

这话说得严重,只听门外人连道“不敢”,似乎又与他的仆从小声辩了几句什么,过了片刻,才收兵撤退。

客栈重归宁静,陈瑜喉间的匕首才卸下,他几乎立刻就将人反扭了起来,猛然按到塌上:“伤了我,还想逃?”

“主公!主公!”

房门被人急急踹开,火折子的一星微光,照出了塌上两个男女的身影。

陈一愕然,低了头,顿时结结巴巴道:“主、主公,先前有人引我出去——”

陈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住骂人的冲动,只沉声道:“过来绑人!”

陈一应了声诺,先用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灯烛。

“公子瑜,帮我!”

女子终于挣扎着扭过头,于跃动的灯火中露出一张秾艳可人的脸来,即使乌发凌乱,形容狼狈,依然无法掩其贵丽之姿。

“你是……梁胭?!”

陈瑜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一张模糊的脸,与面前人对上。

他不自觉地松了手,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

梁胭却不答言,只跪坐了起来,飞快地咬了下红唇,微垂了眼,削瘦的肩膀收缩着,如同一只困兽,任人打量。

陈瑜“啧啧”了两声——昔日眼高于顶的梁国公主,谁想竟落魄至此。居然还让他帮忙?

“公主莫不是忘了往日之事?”

梁胭的眼睫颤了颤,本想矢口否认,然而对上陈瑜那一双通透的狐狸似的吊梢眼,便将话吞了回去,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往日之事不可追,我……我早已后悔莫及。”

嘴里说着“后悔”,脸上却无半点后悔的意思,一双眼眸倒比从前亮了许多,没了骄纵,像淬过的镜,映着人间悲苦。

陈瑜霎时有些失神。

陈一却在此刻,傻愣愣地问:“主公,人……还绑不绑?”

陈瑜对自己这个没脑子又没眼色的属下再度无语,直接将人挥退,才嗤笑道:

“梁胭,你的演技——实在拙劣啊!”

梁胭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一握,又一松:“公子说笑了。”

陈瑜动唇,才开口却猛咳了起来,折腾了半天,这会子松了心神才觉得头晕目眩,冷汗湿透了寝衣。

什么探究、奚落、戏弄的心思全没了,他缓缓坐了下来,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指向门外,冷冷道:

“罢了,今日我公子瑜也算做了一回大好人,走吧,我并无兴趣插手齐梁之事。”

梁胭又岂会因陈瑜这一句话便放弃?

她拉住陈瑜的衣袖,急急道:“公子瑜,只要你装聋作哑,允我混在你的队伍中前行,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我不允!”

“砰”地一声,两个人几乎叠着落地。

梁胭的唇狠狠磕在陈瑜胸膛上,立刻肿了起来,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才发现陈瑜躺在地上不动了。

她有点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鼻息,还好——没死。

“主公!没事吧?!”

梁胭惊得迅速趴回陈瑜身上,等陈一进来,才抬头望人,细细的指尖虚虚点过红肿的唇,娇娇一笑:“何故惊慌?”

“无、无事……”

陈一尴尬又慌张地退了出去。

梁胭松了一口气。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费尽了力气,将陈瑜搬到了塌上。

望着男人苍白的面容,她的眼神复杂。

世事难料,谁知道时过境迁,她从云端跌入泥塘,竟会再碰上这个人。

2

说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陈瑜是陈国先王后所出的长子,却因自小体弱,并不十分受陈王的喜爱。

他以寻医问药之名,离了陈国国都建康,四处游历。

三年前,陈瑜到访梁国国都夏阳,梁王好客,设宴款待,席间两人相谈甚欢。

梁王对这个年未弱冠却见多识广谦逊有礼的公子瑜青眼有加,有意将嫡公主梁胭许配。

彼时梁胭刚过了及笄,最是年少气盛的时节,又自小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根本就瞧不上陈瑜这个诸国间闻名的病公子。

她得了消息,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如风一般从宫中追出来,于半道上将人拦截。

“公子瑜,我告诉你!本公主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可不喜欢你这样的病秧子!”

陈瑜第一眼见到的梁胭,便是跨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挥着马鞭,一副趾高气昂,娇蛮跋扈的样子,同他见过的很多被宠坏的公主们,没有什么两样。

他并不需要一个空有其貌的,浅薄无知的夫人。

只不过梁胭的话无礼可笑中又带着点率真的孩子气,让陈瑜生出了逗弄的念头。

他挑着马车帘子,目光扫过少女妍丽的脸庞,故意停留在已显玲珑的曲线上,轻飘飘道:“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少女像是察觉了什么,微红着脸哼了一声,便纵马而去。

紫金色的精美裙幅随风翻飞,如同盛开在空中的,不可攀折的人间富贵花。

……

天边才露了鱼肚白。

客栈中,陈瑜一睁开眼,就瞧见梁胭阖眼倚坐在杌子旁,眉头微锁,眼皮下的两只眼珠子转得有些快,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噩梦。

他凝视了两瞬,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昨夜之事。

“梁胭!你还留着做什么?!”

梁胭的身子猛地一抖,豁然于鲜血淋漓的梦中跳回现实。

她呆了一呆,努力无视陈瑜难看的脸色:“我……我留下给你赔罪。”

“不必了,”陈瑜冷漠道:“看在当初梁王热情的份上,我已仁至义尽,还请速速离去!”

梁胭咬咬唇,坚持道:

“我欲投奔吴国,公子只须捎带我一程。吴王是我表兄,今后必会承情以报。”

陈瑜哼笑:“公主当真好算计!凭着空口白牙几句,便要我带个麻烦上路,只怕你想岔了。”

两个多月之前,他尚在宋国境内,就听说齐国大军势如破竹,短短时日便直捣黄龙,取了梁都夏阳城。

而他此番从宋经由齐,再穿过原来的梁地回国,为的是加冠之礼。

梁胭心头有些发冷,她的双手缓缓向上抱住了自己的肩,勉强露出个笑:

“怎会麻烦?你是堂堂陈国公子,难道还怕齐国不成?”

激将法?可惜对他陈瑜不管用。他闭了眼,信口道:

“怕啊!齐之强大,以梁倾国之力尚不能抵,何况我区区一公子耳。”

梁胭动了动唇,却是哑口无言。

她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强人所难了。

陈瑜半晌不闻声,再张眼,只见梁胭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般离去的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重合了眼——时辰尚早,当补一眠。

然而早已睡意全无。

他静静躺了几刻钟后,干脆起身,这下才感到不光是头疼,脖子疼,就连胸口也隐隐作痛——都是拜梁胭所赐。

陈瑜突然自己觉得吃了个大亏,他无端遭罪,帮人躲过一劫,竟连个谢字也无。

他唤来陈一,“去,把梁国公主找回来!”

陈一表情惊讶中带着为难:“主公,不知去何处寻人?”

陈瑜瞪了一眼,没好气道:“昨夜齐人才大肆搜捕,只要不是傻的,哪个会出去自投罗网?!”

3

梁胭自然不傻。

吴国是一定要去的。

夏阳城破的那天,只有她和一母同胞的幼弟梁杰逃了出来。

三天之前,梁胭只留下贴身侍女花荼,将护着他们的暗卫全部留给了梁杰,兵分两路,由她吸引追兵的视线,约定最迟再过两月,于吴国边城会合。

齐王要铲草除根,半夜那一支齐军虽被公子瑜的身份所摄,但已得了梁胭的行迹,如何会轻易放过,只怕是派人在客栈外守株待兔。

梁胭只能等待陈瑜这一行人离开的时机,趁乱逃脱。

只是她想不到,陈瑜居然回心转意了。

梁胭再次见到陈瑜时,他正捧着书简,盘坐在铺着一块柔软的羊毡子地上,而一旁的杌子,则放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天光已是大白,融融秋阳透过牖户,落在他垂开的洒金绛红袍摆上,这样浓重颜色的衣裳,反倒衬得他的脸更无血气。

他仰头,喉间便露了细细短短一线红痕,如白玉微瑕。

梁胭心里生出些许愧意来,还不等人开口,便拜下去,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

“多谢公子瑜大义!”

“且慢!”

陈瑜虚虚咳了两声,挑眉道:“找你回来,不过为着你先前赔罪二字。”

他的指尖碾着书简,一脸计较:“公主打算怎么赔罪?”

赔罪?她以为的柳暗花明,原来是一场空欢喜。

梁胭不知该笑还是该怒,愣了半晌,最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挽起衣袖,又快又利落地在小臂上划下一刀,血珠子立刻沁了出来,在如雪的肌肤上,红得刺眼。

“你要的赔罪!”

“你——”

陈瑜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终于端详起这位亡国公主:

一身青灰的窄袖布衣,衣摆有些皱了,一头青丝绾成个极简单的圆发髻;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似乎从来都是曾经那个着艳裙,骑骏马,娇宠恣意的一国贵女。

但陈瑜从未见过哪位贵女,对自己这样狠决。

他掩口又咳了两声,再说话时,语气隐约软了几分:“我并非残暴嗜血之人,公主何必如此。”

伤口的血迹将凝未凝,梁胭垂眸看了一眼,像是在看那些死去的故人。

“我父王从前说,公子瑜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我第一次见到公子,便不是我父王口中的模样。”

陈瑜饶有兴趣地听着,可下一瞬,只有女子泠然的声音,伴随着离开的动静。

“既然公子对我的赔罪无二话,那么我们便两清了!”

陈瑜没有叫住她。

他只是端过杌子上已经凉了的汤药,同样一眼不眨地灌下去,指腹轻轻擦去嘴角的药渍,也掩过若有若无的笑意。

或许,前路遥遥,捎带个人作伴也不错?但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甘愿嫁给别人做妾。心上女子落难我收留保护她,一月后她却嫁给别人做妾。(作品名:《胭色遥遥》,作者:初如归。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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