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釐米
我是一隻鷹。
我迷戀直衝雲霄後滑翔於雲端，俯瞰著大地。天空的廣闊，大地的無際，裝進眼底，添在胸前。
天空之上，誰與爭鋒？
我是一隻鷹，一個孤獨的王者。
這是夢嗎？或許是的，目前是夢。
我睜開眼睛，我睜不開眼睛，我的眼睛早已習慣了風與光，海是什麼東西？
我張開嘴巴，我張不開嘴巴，我的嘴巴早已習慣了肉與果，魚是什麼東西？
於是我左右眼交替掙開，然後閉緊嘴巴，試著用翅膀滑行，很多奇怪的生物從我身邊遊過，自由自在的遊過，就像我在天上如魚得水的飛翔。天哪，那隻永遠落後的魚從我身邊經過，沒錯，它就是如此輕鬆的超越我。
就這樣我成了這片海底的怪物，不倫不類的笨蛋，十足的弱者。
在生存的面前，我丟掉了驕傲。
這些奇怪的大魚，教我如何吃小魚。
起初我很抗拒，為了生存，張開嘴巴，海水灌了進來，嗆得我差點丟掉性命；再次張開嘴巴咬住小魚，咀嚼，天哪，我犯錯了，“咀嚼”竟然是一種致命的錯誤？滿嘴魚刺，血流成河。
那些大魚急忙幫我拔掉嘴裡的魚刺，把我藏在沙子裡，它們說流血會引來更大的魚，那將會是一場殘暴的屠殺。
我其實想看看那條更大的魚，更想看一場屠殺，來祭奠曾經的我製造出來的一次次屠殺。
但我只能躺在沙子裡，是的，我不能製造傷害，我不能傷害這些大魚。
我躺在沙子裡，回想這場因“咀嚼”帶來的危險，後來我學會了吞嚥。
我想往上滑行，不，它們把滑行稱為“遊”，我想向上遊，離開這片海，離開這些整天吐泡泡的魚，我懷念太陽，懷念風，每天我都做夢，夢見自己在天上……在天上……
但我還不會遊，還不能自己遊，如果不會遊，我又如何離開這片海？
我每天都在擔心、焦慮，害怕自己忘記了飛翔，害怕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炙熱的太陽，害怕自己吃不到腐朽的肉……
在這一片深不見底的海里，我一無是處，我的羽毛每天都是溼的，它會被海水腐蝕掉嗎？我不知道，我只能左右交替的睜眼，儘可能地閉緊嘴巴，如此而已。
我告訴自己，忘記傷害，不能製造傷害，努力學習“遊”，然後填飽肚子。
於是我開始煽動翅膀，不，不是“煽動”，是“撲騰”？是“搖擺”？總之，像魚一樣就對了，要像魚一樣“遊”起來。
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我就使勁的“折騰”自己的翅膀，告訴自己要像魚一樣自由自在的遊，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但是每晚睡覺的時候，我都會做同一個夢，一個只屬於我與天空的夢！
我是一隻鷹。
我迷戀直衝雲霄後滑翔於雲端，俯瞰著大地。天空的廣闊，大地的無際，裝進眼底，添在胸前。天空之上誰與爭鋒？
我是一隻鷹，一隻藏在海底的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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