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了這麼多年,回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我不認識你!”

“安安,需要我陪你一起進去嗎?”貝亦遠趴在車窗口打著哈欠問。

紀安安想到他昨晚熬夜的一雙熊貓眼,擺了擺手,“不用,待會我找到人給你打電話,你再來接我們。”

貝亦遠吹了個口哨,“行,我找個地方停車等你,順便補補眠。”

說完,車就開走了。

紀安安收回視線,抬頭看向上面大氣磅礴又兼具旖旎夜色的名字,她抿了抿唇。

醉生。

一個足以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

時隔四年,沒想到自己還會再踏上這個地方。

她甩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神情平靜走了進去。

醉生是a城ZUI大的娛樂城,它囊括了酒吧,歌廳,酒店,賭~場,遊戲廳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沒有的設施,而羅雪心此時人就在酒吧裡。

雖然很久沒有來這裡,但她依著記憶,熟門熟路穿過走廊,找到了地方,伸手推開了大門。

就像是打開了另一個世界,重金屬聲音,碰杯聲充斥而來,裡頭的絢麗燈光讓她不由眯了眯眼睛,等適應了裡面的喧鬧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了人群。

剛才進來後,她打了幾個電話,好友都沒有接,她心裡有些著急,四處張望著。從

她一進來,她簡單休閒的打扮就十分的打眼,特別是她那俏麗如畫的樣貌,以及那雙大長腿,早就吸引了無數人目光。

“你跑了這麼多年,回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我不認識你!”

紀安安婉拒了好幾個男子的搭訕,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呼呼大睡的羅雪心。

趴在桌子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醒來,抬起頭美眸迷~離,雪白的肌膚透著粉~嫩的紅,金栗色大~波~浪隨著動作一晃一晃著,明明是一絕色美~女,然而接下來的舉動卻帶著說不出來的傻氣,只見她傻笑地朝紀安安揮了揮手,“安安,你來啦!”

那幾個高大的合作方因紀安安的到來鬆了口氣,他們已經喝嗨了,打算轉戰下一場,可惜羅雪心喝醉了,執拗地拖住他們不讓走,說要等朋友來,他們出於紳士風度,只好留下來陪著她。

在聽完對方英語混雜著法語的解釋後,紀安安心想這些人都醉得不輕,還沒說什麼,羅雪心大手一揮,大方慈悲地將人放走了。

待人走後,紀安安揪著她的耳朵怒其不爭教訓著,“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你看你喝成什麼樣子?”

羅雪心打了個嗝,委屈著道,“誰說我不會喝!我可是千杯不醉,只是我今天一粒米還沒吃,還黑的白的混著喝,我能不醉嗎?不過——”

她嘿嘿狡猾笑著,“我還是很聰~明的,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敢一個人待著,硬拉著他們陪我,我是不是很機智?哎哎哎,安安,你別晃,晃得我頭暈。”

紀安安頭大,她好端端站著,哪裡晃了,倒是這醉鬼東倒西歪的,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可見已是醉糊塗了,不過防人之心尚在,還知道讓同伴陪著,否則一個獨身女子在這裡,估計都被人生吞活剝了。

“好了,先不說話,我帶你出去。”紀安安將她的手臂架在了肩膀上,然後頗為吃力地朝大門走去。

然而這裡不同於醉生的另一個雅吧,接的都是上~流人士,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她還沒有走兩步,面前就出現了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她皺眉,“請幾位讓讓。”

其中一個黃毛男人賤兮兮地看著紀安安笑道,“兩位美~女,彆著急走,我家少爺想請你們喝一杯,賞個臉唄!”

從一開始羅雪心出現的時候,這一幫人就注意到了,只不過她身邊跟著的幾個外國人人高馬大,他們不好上前,如今那些人走了,還來了一個更加漂亮的女孩子,他們少爺眼睛都亮了,立即派他們來請人。

“不用了,謝謝,我們趕時間。”紀安安冷淡拒絕。

話落,對方笑得前俯後仰,有人上前笑著說,“呦,還挺有脾氣的,不過合少爺的口味,兩位這邊請。”

說著就有人要伸手拉她們的手。

紀安安避開他們的手,心生不好的預感,這些人跟剛才她拒絕的那些人不一樣,好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她一個人應付有些吃力。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家少爺你們可惹不起!”黃毛男人指了指他身後的位置。

紀安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打扮得花裡花俏渾身名~牌的男人被人簇擁走了上來,長得不錯,如果忽略那縱慾過度凹陷的眼皮的話。

“這是我們梁少爺,東城那一片都是我們少爺的地盤。”黃毛男人對紀安安高抬著下巴介紹著,臉上寫著識相點就快來伺候我家少爺吧!

紀安安被他噁心到。

梁文易自詡帥氣地甩了甩頭髮,摸著下巴露出一抹色氣滿滿的笑容,“本少爺我看上你們了,只要跟了本少爺,想要什麼,本少爺都會滿足你們!”

紀安安抿唇,她不在a城這幾年,早已經物是人非,眼前這梁少爺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以前她跟在滕奕揚身邊的時候,從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這個時候,酒吧的二樓,風清逸輸了一局斯洛克,把位置讓給別人,起身拿過一杯酒走到窗邊喝著,餘光瞥到樓下聚~集的人群,玩味一笑,“梁家那位又在欺負人了。”

柏江流看著賽局,聞言想了想,“東城那邊的梁家?”

“不是他還有誰?不過是個暴發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成天偷雞摸狗,要是踢到鐵板就好玩了!”風清逸不恥地說著,話鋒忽然一轉,“不過其中一個女孩子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旁坐著的滕奕揚正在揉著眉心,這兩天都沒有睡好,精神有些差,要不是清逸一直打電腦SAO擾,他今晚壓根不會來應這個局。

百無聊賴聽到他們的對話,他不由也將視線落向樓下酒吧,在看到被包圍在人群中的人時,他瞳孔一縮,整個人站了起來,直到一束光束落在那眉山遠黛的人身上,他徹底看清楚她的樣貌。

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他找了四年的人!

看到拉扯她的人,滕奕揚臉一黑,他的人都敢動!

當“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甩上時,風清逸看著被踹翻在地的椅子,這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奕揚吃錯藥了?”

這時候,柏江流也看清了下面的人,昨天還與他見過面。

不是說好不再見的嗎?怎麼又出現了!

柏江流臉色一肅,“不是他吃錯藥了,他待會瘋了都有可能,你好好看看底下那人是誰?”

風清逸瞬間瞪大了眼睛,認出了人,“那、那不是?梁家暴發戶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柏江流走到門口,啐了一口回頭,“還不趕緊跟上,小心待會奕揚把人給拆了!”

要是奕揚把這裡都拆了他都不意外!風清逸打了個哆嗦,立即跟上。

“你跑了這麼多年,回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我不認識你!”

整個喧鬧的酒吧,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角落的糾纏。

紀安安看到有人要伸手去碰雪心,心情急得不行。

真是流年不利,會遇上這種糟心事!

她用力拍開那人的手,轉頭對那自稱什麼梁家少爺的人義正言辭道,“強人所難是犯法知道嗎?我朋友現在不舒服,請你們讓讓!”

她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吃軟不吃硬,要是達不到目的決不罷休,如今被這些人有意無意擠到了酒吧最昏暗的地方,音樂聲越來越大聲,想要大聲囔囔也不可能會引起注意,她和這些人你來我往說這話,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找機會伸手進包裡給亦遠打電話求救。

都是慣手了,怎麼可能看不出紀安安心裡在想什麼,梁文易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讓人害怕的笑容,“知道嗎?本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說完,他對身邊的幾個小羅羅使了個眼色,“將人帶到本少包廂去。”

話一落,就有人朝紀安安她們伸出手,要將她們分開。

要是被帶走,以著醉生的嚴密性,她想脫身就難了,更何況還有一個酒醉不醒的雪心。

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紀安安扶著好友的肩,朝黃毛男人撞去,趁著他們不注意,從缺口跑出去。

然而那些男人一反應過來,就追了上去,再次團團將她們圍住。

這一SAO動終於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但是在當今這社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太少了,一看黃毛等人都是不好惹的,立即讓開身子,生怕被波及。

紀安安扯了扯嘴唇,只能靠自己了,她已經被~逼得無路可退,目光掃過一旁的空酒瓶,想都沒想就抓過去,磕在桌角上,酒瓶碎裂,尖銳的瓶身就對著那些要上前的男人。

“想死就過來!”

雖然聲音鎮定,其實她已經慌得不行,以前別人礙於滕家的地位,對她都是敬而遠之,骯髒事都被擋在了滕家保護之外,後來去了b城,同樣是在貝家的羽翼下,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恐懼佔據了內心,拿著酒瓶的手都有些顫抖,但是她不是一個人,她還要保護雪心,這讓她注入了勇氣,做著她平生都不敢做的事情。

然而那些人怎麼會把兩個弱女子放在眼裡,黃毛笑著一步一步靠近她說,“姑娘家,不要碰那些尖銳的東西,要是待會劃傷了你們嬌嫩的肌膚,我不好和少爺交代啊!”

說著他向偷偷站在紀安安身後兩個小弟遞了個眼神,他們領會,趁著紀安安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空當,一個抓過羅雪心,一個牽制住紀安安的肩膀,劈手奪下了酒瓶。

紀安安暗叫不好,後背失手,她顧不上手腕的痛,轉身要去護住雪心,卻被人一推,整個人朝地面上的碎片撲去。

這要不毀容,也要割傷!

紀安安先是瞪大了眼睛,後來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速度太快,避無可避!

然而,就在這時候,腰間多了一隻手,隔著薄薄的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強勁有力的肌肉。

轉眼間,她整個人已經被人帶到了懷裡,鼻子砸在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雙眼冒淚,不過相較於摔在碎片裡,這已經是好太多了。

看來這社會還是有好人的,人啊還是要心存希望。

她深吸了口氣,平復著剛才的驚心動魄,雖然剛才魂都要被嚇飛了,不過她理智還尚在,想要退開,好好謝謝這個出手相助的人。

但是動了兩下,她發現這人似乎抱太緊了,很快熟悉的薄荷氣息爭先恐後湧入了她的鼻子,手心貼著的胸膛,熱得讓她心顫,以及那類似奔跑過後的喘息聲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耳膜。

可惜來不及了,她已經仰起頭笑著感謝,“謝謝你,能放開我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對上了那雙黑曜彷彿醞釀著風雨的眼眸,她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

“放?”看著她久違的笑僵在嘴角,眼底震驚彷彿見鬼,來人如阿鼻地獄的魔鬼,笑得讓人發毛,“好不容易抓到你,我不放!”

懷裡是他好不容易找到,魂牽夢繞熟悉的人兒,他怎麼捨得放手?

那心裡缺失的口子,在擁住她的這一刻,才開始有了圓~滿的感覺。

他收緊手臂,多久沒有這樣抱著她了,三年,四年,還是更久?

可是這個人,這個味道,他做夢都忘不了。

這人,就是化成灰,她都記得!

從小到大他都用薄荷味的沐浴露,難怪剛才的氣息那麼熟悉,她還是不夠警惕,明知道醉生是他們的地盤,還這麼大膽的走進來,至少要喬裝打扮下!

可是,明明當初是他不要她,怎麼現在一副被人負了的感覺?

不過她與他已經斷了,沒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她也不欠他了,就如當初的離~婚,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相見不如不見時。

“我不認識你,你要做什麼!”下意識她失口否定,伸手要推著面前的人。

沒想到還沒出狼牙又入了虎爪,紀安安心掉到谷底。

一句我好想你,被她的一句不認識給搶白了,滕奕揚眼底的溫情被怒氣取代,“不認識我?紀安安!你敢說不認識我!”

紀安安皺眉,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認識他,她使勁推搡著他,想掙脫出去。

滕奕揚被她的舉動氣笑了,“紀安安,你跑了這麼多年,還知道回來!既然回來了,就別想再離開了!”

紀安安不想和他說話,心想著要怎麼離開這裡,忽然目光掃到一處,她眼底劃過笑意,朝那個方向眨了眨眼。

滕奕揚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目光貪婪地掃過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四年過去了,她好像越活越滋~潤,整個人都像是會發光似的,想起他昏天暗地的這幾年,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忽然看到她對著別的地方笑得燦爛,想到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他醋意橫生,伸手就要捏住她下巴時,被打斷好事的梁文易帶著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梁文易皮笑肉不笑看著滕奕揚,“小子,救美當英雄,也要看看人是不是你能救的!識相點,趕緊讓開!”

在剛才滕奕揚出現時,他就在打量這人,雖然一身名~牌,氣勢驚人,但是這幾年他在a城混起來的時候,從沒有見過這人,心裡想著不過是哪裡來的愣頭青,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就抬著下巴趾高氣昂地走出來。

如果風清逸等人知道梁文易這二愣子的想法,估計要笑樂了,滕奕揚這人在早幾年可是a城裡的風雲人物,只不過因為紀安安走後,整個人消沉了,不大愛在公眾場合露面,沒想到居然給人這種錯覺,簡直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你跑了這麼多年,回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我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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