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穆戈
01
大家還記得那個韓國女孩雪莉嗎？
25歲的雪莉終於擺脫了這個糟糕的世界，這些年她一直處在風口浪尖。
被指整容演技爛，拍攝大尺度照片、不穿bra出鏡被罵，穿改裝後的韓服被批······句句見血，刀刀致命；可是她的一舉一動又冒犯了誰的生活？
網絡暴力，不是殺死雪莉的兇手，但卻是，將她推至萬劫不復深淵的一把利劍。
還有，前段時間改名劉暖曦的劉鑫，不但她本人厚顏無恥地靠著吃江歌的人血饅頭而賺錢，更可氣的是居然有很多給她打賞的人。
江歌去世3年了。這3年裡的每一天，江歌的媽媽都彷彿活在夢魘中一般。
而拉她受害的劉鑫，卻在3年後改了新名，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並開通了微博接受網友打賞。
想當年，江歌為了她孤身犯險。而她呢？
親手將刀遞給陳世峰，並鎖上了讓江哥生還的門。
在鐵證面前，她所選擇的，不是誠懇向江歌媽媽道歉，而是否認罪行，用最惡毒的話，狠戳江歌媽媽的心口。
更可怕的是，3年後，在她開通微博上，很多人不止為她點贊打賞，還專門跑去攻擊江哥媽媽。
網絡噴子，產生於網絡時代的一個特殊群體，他們的顯著特徵就是運用語言暴力攻擊他人，完全不動腦筋，見什麼噴什麼；甚至是非不分，顛倒非白。
尤其是在流量為王的今天，他們總是像跳樑小醜一樣存在於網絡的各個角落裡，利益相互捧，道義死兩邊；一次又一次用語言殺人於無形。
02
人性到底能夠惡到什麼程度？
1974年，塞爾維亞的行為藝術家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帶來了一出極端且荒誕表演，名為《節奏0》。
在這場演出中，她通過麻醉讓自己僅保留頭部的清醒，身旁擺放幾十種大大小小的物具，簽署聲明告知參觀者規則——任何人可以使用這些器物對她做任何事。
開始時，每個人都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試著去觸碰她、澆水、口紅塗臉等；之後，在他們確信她此刻真的是可以任由他人為所欲為後，人們開始變得越來越“瘋狂”……
有人暴虐玩味地撕碎她的衣衫，拍下照片讓她自己展示；有人用玫瑰花刺傷她的小腹，溢出的血液有著同花一樣的顏色……
更有甚者，有人用刀劃傷她的脖頸吸血，有人在她皮膚上留下傷口，還有人用上膛的裝有子彈的手槍指向了她！
最後，終於有人阻止了這場噩夢，替驚恐卻無力的瑪麗娜擦拭了淚水。
在這場“噩夢”般的演出中，沒有人選擇擁抱瑪麗娜，更多的人，選擇了毫無理性的傷害！
瑪麗娜在訪談中說：“這次經歷令我發現， 如果你將全部決定權交諸公眾， 那麼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這場極端與荒誕的演出，展現出了赤條條的人性之惡。
尤其是當人們判定，不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和承擔後果的時候，他更會向著惡的深淵層層逼近。
就像隔著電子屏幕，藏匿於網線後的網絡噴子們一樣。
記得心理學上有個所謂的“破窗效應”，是說一扇窗戶被打破後，其他的窗戶也會很快被人跟著打破。
在網絡的虛擬世界中，只要有了第一個帶頭攻擊他人的人，其他的人就會想：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個，多我一個也沒關係。
久而久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更加冷漠，社會就會變得更加腐朽與墮落了。
03
其實，對於人性的醜陋和這種“吃人”現象，魯迅先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深惡而痛絕之了，並在《狂人日記》裡做過深刻的描述和批判。
一般情況下可以分為兩大類：
第一種是骨子裡徹底壞透的人。這類人大概從出生起就覺得“吃人”是應該的，或許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或許是因為周圍的教育傳栽。
這類人的“吃人”，一般都是明目張膽的，直接而暴力。
第二類則是以前不吃人，在社會的大染缸中慢慢學會“吃人”的人，他們明知不該吃，卻還是會去吃。
恰如魯迅所言，這類人往往有著
“獅子的兇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是最讓我們防不勝防的；因為他們往往表面上看似充滿了仁義道德，實則內心深處都是極其骯髒齷齪的。
他們或許曾經善良，但卻都被別人“吃過”：或被最好的朋友深深欺騙過，或被最愛的人狠心拋棄過，或被其他有權有勢的人欺壓過，或經歷過很多生活的磨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吃人”更多的是一種宣洩和報復；只是因為曾經被虧待過，所以想從別人身上得到補償。
不過，這兩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吃人”邏輯，那就是，既然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既然別人可以“吃人”，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呢？
看似自洽的邏輯背後，偏偏隱藏了他們內心深處最為不堪的黑暗面。
人性真的很脆弱，經不起考驗和試探；尤其在這樣物慾橫流的快節奏生活裡，在生活的重壓之下或災難面前，“壞人”會本性畢露，有些好人也會逐漸迷失自我，慢慢變成那個會“吃人”的人。
實則，每個成年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前行的路上，只要你始終堅守自己的底線，便不會迷失方向，也不會喪失自我。只要我們誠心堅持去做自己所相信的事，可以平心靜氣地和生活死磕到底，或許會慢一點，但生活終究會慢慢向好的方向去改變的。
即使苦多樂少、生活很難，即使不能改變社會；但我們也要保持隨時都能清醒思考的能力，只有時刻痛、並清醒著，才不會讓人性的醜陋面有機可乘，才不會行歪踏錯，而陷入萬劫不復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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