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陽小山村裡探寶樹
文圖/劉世俊
路程二三里
榛溝四五家
十里溝映雪
百畝花罩雲……
今天，薄霧茫茫，山坡披上一層白紗，樹木時隱時顯，猶如步於仙境。應萊陽沐浴店鎮榛子溝村好友張淑芹邀約，踏上風光怡人的小山村榛子溝村的十里長溝。
榛子溝村南有南山長臥，北靠後山綿綿十餘里，在兩山之間，榛子溝百十戶人家稀稀拉拉依山而居，李王戰唐各姓人家在山上東西排列，六七戶一坡，十幾戶一群落。中心位置有二三十戶相聚，沿山溝和泥築屋，用石壘牆向東延伸五六里。北鄉有句經典話:"五更拜年，急走三家，東溝日出亮了天，拜完年，回家吃夜飯″，由此可見榛子溝村居住之零散。村居多為自產山溝石壘成，古老純樸，冬暖夏涼。舍前屋後杏樹、柞樹、槐樹、香椿樹滄桑古樸，綠萌密密，花葉匝匝。村街時寬時窄，小徑通幽，疊級而上，清靜純神秘。立屋小院眺望南山，仙形似巨龍橫臥，氣勢壯觀，向東延伸而去。山村松樹、柞樹蔥蔥綠綠，山花點點。山下一小溪彎曲流淌，潺潺流水，嘩嘩啦啦，幾十年如一日，終日在述說著!一層層開墾的土地，石頭壘成地堰，綿綿展開，好似一幅多姿多彩的田園畫卷。山地裡平鋪著榛子溝石縫裡長出的綠西瓜，甘咧沙甜，聞名梨鄉。人在壟上行，宛如畫中游。好友張淑芹說，春夏花滿山，秋天香襲人，村在花中，人在綠間，那叫一個美。秋天萬紫千紅，瓜果飄香；落葉飄落，紅黃綠青，灑下一層層斑斕的色彩。空氣清新，風光綺麗，是最適合人類住居的天然寶地。
來到榛子溝，先要去東寶山看老神樹榛子樹。老人說榛子樹是現今慄樹的老祖宗。
榛子寶樹猶在，古樸滄桑，樹體枯洞相連，樹皮翻卷暴裂，一人抱粗，枝稀葉黃，在石縫中頑強生長几百年。村中年長王伯說了一個傳奇，有關榛子溝和榛寶樹的傳說。
很早以前，村子裡有個叫王二的人，住在東頭一低窪處。
王二是個窮光蛋，爹媽死的早，日子過得很艱難。有一年冬天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王二就出了門往山裡走，尋思找個揹人的地尋短見，走了很久走到一棵老榛樹下，靠著樹就坐下了，抹起了眼淚，想著自己悽苦的身世，就自言自語起來，“老樹啊，我是個苦命人，今個就此了斷，從此與你做個伴吧！”心一橫縱身躍起把隨身帶的繩子就搭在了大樹叉子上打了個死結，想上吊了結年輕的一生。
冷風嗖嗖，樹幹吱呀，王二就要把脖子往繩子裡套，這個功夫，老樹背後轉出個白鬍子老頭，穿得古色古香的，就攔住了王二，王二恭恭敬敬地給老頭鞠了躬說“老神仙，我就是個沒出息的窮苦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還是死了好。”說著就邁腿往樹上撞，這真是不想活了。老頭開了口“我這個樹可是棵寶樹，你就是撞破了腦袋也進不去。”王二跌坐在地上，腦袋上撞出個大包，一聽老神仙的話就止住了眼淚，老頭兒繞著樹順著走了三圈，逆著走了三圈，敲敲大樹，大樹上就開了一道門，老神仙領著王二就進樹洞了。
王二這個高興啊，進了樹門並沒有什麼金山銀山，就還是這個神仙老頭兒跟一個神仙老太太，老太太說你幫我們幹活吧，隨你吃喝，王二毫不猶豫地留了下來。
樹裡的人生很開心，王二每天每日裡磨米磨面，打掃庭院，挑水種地，侍弄花草，轉眼幾個月時光，神仙老頭兒對王二講，你回去吧，帶走那些米麵，你打的米、磨的面足夠你吃幾年，王二捨不得離開老人，但也沒有辦法，耽擱幾日後就背上糧食跟二老告辭。
老頭兒和老太太送王二到了出了樹門，話別一番，王二哭紅了眼睛跪拜叩首，老人家囑咐王二日後有困難了再找尋回來，王二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一陣眩暈，眼淚模糊了雙眼，等視線不模糊了才發現二老已經不見去向，眼前的大樹倒是蠻眼熟的，恍然如夢，王二看了看身邊的米袋子，這時候老樹開始神奇地抽枝發芽，轉眼間開枝散葉、頃刻之間枝繁葉茂、剎那間所有的葉子又都變成了穀物，一場穀雨傾盆而下，這是老樹送給王二的禮物啊。王二乘著夜色回了家。回到家，茅草房已經坍塌過半，屋裡積滿灰塵，空蕩蕩的四壁彷彿告訴世人這個家破敗已久，如同王二淒涼的身世。原來王二這一走就是數十年，果然樹中一日，世上一年。
過了數日，王二準備好了裝糧食的袋子就要趕往山裡趕，回去的路卻不太好找，好不容易回到老樹跟前，眼前的老樹與周圍的大樹沒有區別，樹下一尺多厚的糧食在星空下熠熠發光，王二跪在了樹下，給寶樹磕了三個響頭。
村裡人對王二活著回來並且模樣未變充滿了好奇，幾十年來大家都以為王二早餓死在外邊了，當下又趕上鬧饑荒，這些日子王二關門起火做飯更是稀奇事，各種傳聞沸沸揚揚。王二自以為很平靜的冬夜，剛出門就被人瞧見了，有幾個村民一直尾隨著王二來到了寶樹下。王二一路並未發現有人跟隨，在寶樹下裝糧食，裝了一袋子又一袋子，天色黑透，王二趁著月色跟寶樹告別。
後來王二又見到了神仙老頭兒，神仙老頭告訴王二不能再來這裡了，老太太送了王二一袋金元寶，二老讓王二不要回家了，直接遠走高飛，用這筆錢白手起家娶妻生子不要回頭。王二跪倒在地，大哭不止。抬頭時已不在樹裡的神仙地，趴伏在樹林裡一處空曠的亂石崗上，王二不敢久留，趁著月色，摸著口袋尋路離開。此刻樹下聞聲的眾人跪倒一片，祈求寶樹顯靈保佑眾生。
老樹在星空下再次伸展了樹枝，吐綠了樹葉，飄灑下一季又一季的深綠，落地成稻穀、成麥穗……整整一夜。回村裡送信的人帶來了村裡一眾勞動力，大家肩挑人抬，運走了數不清的糧食，這個災年村民安然度過了。
循著來路王二發現不少村民在夜色中興奮地往山上趕路，有人還推著小車，王二終於明白寶樹已經不再是秘密。從此王二遠走他鄉，時刻記著老神仙的話“金山銀山不如自己的五指山，靠自己的勤勞一定能夠活下去”，有了老神仙的饋贈，王二相信老天爺並沒有虧待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活著。
故事到這裡並沒完，當村裡的人們幾天後把糧食都運完了，一場山火突然席捲開來，燒了整整一個月，大火過後，春天就來了，滿山遍野生機盎然，人們卻再也找不到寶樹的影子，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老神仙變幻出一場無名山火，讓寶樹徹底消失人間，要等待千年寶樹的故事徹底成為傳說再重回那片山林。寶樹在一場山火過後徹底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那麼一場盛宴，村裡人為了永遠記住寶樹的恩情，就把村名改為榛子溝村，隨著時間流逝，寶樹的故事世代相傳，漸漸地真的成為了傳說。傳說歸傳說，也是表達了當地村民的一個美好的期盼和願望！現今，東山坡上榛子樹成片，結一種很小的果子。
十里長溝榛子溝
一年四季景蔥鬱
石頭縫裡種西瓜
山上山下花爛漫
榛子寶樹護村人
人住山中似神仙……
（感謝好友張淑芹女士大力協助，村書記村長友情提供方便。）
【 作者簡介 劉世俊，萊陽人，自由撰稿人，愛好文學。己在《山東青年》《青年月刊》《業餘作者》《揚帆》《今古傳奇》《大楚文學》《特別健康》《關東美文》《膠東文學》《藝罘文藝》《農民日報》《齊魯晚報》《農村大眾》《聯合報》《山西日報》《煙臺日報》《煙臺晚報》《今晨6點》《美麗萊陽》《今日萊陽》等刊出380多篇作品三大系列《北鄉老家系列》《走近五龍河系列》《梨鄉民情風俗系列》。劉世俊的願望——努力做一個可愛的鄉下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寫自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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