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家里的宝藏

我很想好好爱她,让她老得慢一点


阿玛——家里的宝藏

-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


今晚久违地为阿玛播放了《哑巴新娘》,她还是一样嘴硬,说自己看不看都行,但是她渴望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思。

我专程去网上查找了奶奶在闽南方言的运用,结果百度上说在闽南,“阿妈”就是指的奶奶,所以在台剧中“阿妈”的用法比比皆是。

但我习惯了用“阿玛”这个称号,或者“阿嬷”,然而在客家话里面,“阿玛”的发音又比较符合实际,因此此篇文章还是以阿玛为标准。


阿玛——家里的宝藏


我小时候的阿玛形象是很秀美的太太,头发永远一丝不苟,用一根铁丝夹子将一部分头发收拢起来。


每次我搭乘爸爸的摩托车回到老家,她听到声音就会出来迎接。

看到她可亲的笑脸,我的心就如同开了花一样,跌跌撞撞地扑进她怀里。

阿公早逝,阿玛一个人在老家住,离老家半个多小时车程的爸爸经常带我回老家,为的就是陪伴她,顺便给她从镇上带一些日常用品。

很难以想象,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是怎样度过漫漫长夜,在那个只有左邻右舍可以拜访的地方,她一定很孤独吧。

后来每次我放假,家里都是派我陪着奶奶,于是我的生活节奏渐渐与阿玛趋同,早晨七点被她洗碗的声音吵醒,晚上七八点就关灯睡觉了。

乡下寂静得连窗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百无聊赖,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爬上床和阿玛唠唠嗑,然后沉沉睡去。


阿玛——家里的宝藏


现在的阿玛,记忆力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也经常答非所问,我对她也还是像以前那样。


尽管很想用最大的耐心和细心来面对她,但还是忍不住以自我的形态忽略她的感受。

怎么说呢?


我只觉得一切都还早,仿佛孝敬她还早,每天仅仅是对她嘘寒问暖,她一切都好我就可以放心了,如果腰部手部偶有病痛就帮她轻柔地按摩一下。

平常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写作,听音乐,紧闭房门,她有时候会进来瞧一瞧,看我专注于手中的屏幕,自讨没趣一般地走掉。

我时不时会觉得愧疚,好像除了每天洗洗碗,炒炒菜,其他杂事都是她来做。


比如给菜地浇水,摘菜,洗菜,还有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

在她眼里,总是有活的,这里修修补补,那里洗洗擦擦。


正是她的勤快和节俭,让我们的家里总是窗明几净。

她比起之前,瘦了很多,身高也缩水了。


阿玛——家里的宝藏


以前我只到她腰间,每次看她还要抬起头,而现在,她已经微微佝偻着背,但依然是那个和蔼可亲

有时候,我也会劝她,不必要整天待在一楼,外面有山有水,也就滋生许多野蚊子,咬起人来特别狠,然而她总是说:“有很多活要干呢。”

我总是在饭前良心发现跑下一楼,找些活来干。


每次都是我将碗筷摆好,把菜炒好,然后帮每个人盛好汤。

不过吃完饭后,我偶尔会偷懒先上楼,如果等待他们吃完饭,我的脚踝已经密密地起一个个小包。

哎呀,实在受不了,我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咬。


今天还问她年轻时有没有照相,她说没有。


晚上陪她看《哑巴新娘》的时候,我还赞叹了一会女主角的长相很清秀好看,打趣一般地问她:“你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漂亮吗?”


她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还记得?”又照旧傲娇地接了一句:“那当然,我年轻时很好看的。”


阿玛——家里的宝藏


总的来说,还是陪伴阿玛太少,她总是孤身一人默默做事,这让我又想起那些她独自在老家待着的情境。

即使身边有孙儿满堂,却无话可说,年龄差距导致的代沟,让我们总是相对无言。


更多的,是我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更专注于手中屏幕里的世界。

却忘了,身边的她,是最重要的宝藏。

我想,明天我要帮她把那些琐事都做一遍,然后,好好陪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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