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稀丨我与台湾的美丽与哀愁

不必说宛若仙境的日月潭,神秘莫测的阿里山,峭壁危崖、峡谷清流的太鲁阁峡;也不必说微雨中的淡水老街,棕榈树掩映下的国父纪念馆,排着长队的永康牛肉馆和好吃到尖叫的芒果雪花刨冰;单是承载着一代繁华与旧梦的少帅禅园,就会让我产生太多的思绪和神往。

程稀丨我与台湾的美丽与哀愁

少帅禅园


三年前的初春,我从北京飞跃到千里之外的台北街头,透过街头艺人的萨克斯,在那样一个薄云笼罩的傍晚,我见到了小池中倒影的自己,才真的确信,我是真的来到台湾了。

不知你是怎样的,反正对于台湾,我是在幼时就有了神往。


01


程稀丨我与台湾的美丽与哀愁

台湾街头


小时候就迷琼瑶,那时候就在想,为什么琼瑶笔下的女主角都那么美,那么忧郁。好朋友特意送我全套琼瑶卡片,被我保留至今;

还有那个想要成为拾荒者的纯真少女、为爱四处流浪漂泊的作家三毛,在万水千山走遍后,用一口酥软的台湾软语思念着梦中的荷西;

后来读张爱玲,才知她的伤心挚爱,那个称她为民国“临水照花人”的多情才子胡兰成也在台北终老;

《乡愁》出名的诗人余光中,酷爱“人间有味是清欢”的林清玄;

当然少不了写下《目送》的龙应台:“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多么简单而又多么深刻。原来这些都在悄悄地影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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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北投博物馆院内


哦,还有人神共羡的影后林青霞,甜歌女王邓丽君,当然还少不了近年来被感慨最多的“初听不解其中味,再听已是曲中人”的李宗盛……虽然,往事只能回味,但是她们荧屏上的经典形象,绕梁三日的歌声,以及那嗲的化不开的闽南语,都让我对台湾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原来,台湾,我早已从不同的渠道里神游多次了。难怪,初识好似老朋友,一点也不陌生。


02


台湾是有它自身的风味的。在这片土地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小巧且精致的美,房屋是小巧的,景观是小巧的,就连街道似乎也全无大都市的繁华,小巧而玲珑,站在台北的街头,让我恍然回到八九十年代的大陆,朴实且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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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朋友在台湾


台湾的礼貌,常常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有时我又觉得自己不太女人,惊诧于自己的言行怎么可以那么粗鲁。他们永远是谦逊的,许多台湾人讲话,总像在教小朋友:“这个饭饭很好吃噢!”“你的包包很好看耶!”“不用谢啦!”“我有把话讲清楚吗?”……全然不像大陆的人,“你懂我意思吧?”“我的话你明白了吗?”……豪横,新学的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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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小细节


台湾人的细心,那是深入骨髓的。处处可见的人文小关怀,摆着香薰和绿植的卫生间里总是贴着暖心标语,当然绝不会出现无纸的尴尬。饭店的一角,你会发现竟有一个捐款箱,上面写着“顺手捐发票,救救痴老人”。不经意的路口,会竖立一方标牌,上写“车辆出入,请留通道,感恩!”……是不是要比我们“禁止通行”来得委婉的多呢?


03


嘿,台湾虽小,博物馆却繁多。这是我两度访台所留下的深刻印象。台湾似乎哪里都有博物馆,展览馆,艺术馆,探索馆……村里有,镇上有,城里有。仅小小的台北,登记在册的就有90多家博物馆,还不包括那些民办的了。当然更不必说台北的故宫博物院了。最让我惊诧的是,人口只有45万的宜兰县的兰阳博物馆,它的建筑水准,它的展厅设计,它的馆藏丰富程度也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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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天成的台湾宜兰县兰阳博物馆


在美丽的宜兰县,我邂逅了矗立在水滨,像石头一样生长出来的以单面山为概念设计的兰阳博物馆,建筑与环境协调统一,真的是宛若天成。

去兰阳博物馆恰逢一个阴雨放晴的天气。宜兰有俗谚:阿艺倌真正水,葛玛兰厚雨水。

工作人员说,宜兰多雨,所以宜兰有个叫阿艺的女子很漂亮。雨水并不是宜兰人的困扰,而是宜兰人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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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阳博物馆露天的网红打卡地


兰阳博物馆开馆一年半访客就突破200万人次,馆内展示的许多展品以及岩石标本都可以和它进行亲密接触,顶部悬挂的有鲸豚装置,仿佛进入海底世界,还有可供游客游玩的大海船,龟壳一样的蓑衣,精致的小木屋……包罗万象,我从馆员软软地台语里知道了宜兰的历史,源流和迁徙情况,以及宜兰独特的地方文化。室内和室外的设计都很独特,真的有点流连忘返呢。


04


然而,台湾除去美丽的景观,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里人。他们习惯性弯腰鞠躬说谢谢。你道谢的时候,他们会微笑说:“不会。”饭桌上会提前预备公筷,他们别致的餐厅,还真需要一个篇幅好好介绍呢,而且台湾人总是喜欢把自己心仪的衍生品送给朋友……碰到我这问路人,他们会满脸欣喜,你是从大陆来的吧,这么地道的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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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半山原味餐厅


我当然会不失时机地攀谈。

“老伯,来台湾多久啦?”

“我嘛,从我出生就在这里啦!可是我祖籍在福建呢!”老伯满脸笑容,带着台湾人特有的亲切。

“是吗?那你经常回去吗?”我充满好奇。

“我有经常回去啊,前段时间我还回去祭祖的。”老伯说。

“我父辈人走的早,我在台湾没有什么亲人的,家乡的亲人我走的很近,回去就很亲切啦。”老伯说起家乡竟侃侃而谈。

“那么你在台湾生活得好吗?”看老伯这么感慨,我不禁又问起来。

“台湾嘛,虽然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但是总觉得是在他乡,老了以后我还是要回去的。”老伯的眼神突然凝重起来。

“那好呀,欢迎来北京做客哦!”我有些雀跃。

“好的呀,我告诉你啊,你去101,走这条路左拐,过红绿灯再右拐,然后再直行就到啦,找不到你再问哈!”临走老伯还不忘给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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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负盛名的台湾101大厦,可以看到整个台湾全景


台湾式的热情,我是真切感受到了。不知怎的,和老伯挥手的时候,我的眼中竟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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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01大厦看落日)


05


临别前,我和朋友攀登了海拔3952米的台湾最高峰玉山,玉山冰清玉洁,傲立在台湾中央山脉。远远望去,阿里山的樱花,枝红叶漫,已悄然绽放于田间地头……

忽然想起,在60年代的某天,已是风烛残年的于右任老先生写下的千古诗篇:《望大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

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故乡;

故乡不可见兮,

永不能忘!

天苍苍,海茫茫,

山之上,有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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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山



程稀丨我与台湾的美丽与哀愁

程稀,女,80年代出生于安徽,现居北京。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理事,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学员。历任杂志编辑,电视台编导,策展人,家谱国际联合创始人。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报刊、杂志。

出版专著《张謇传》《鸟儿飞过林梢》《初见》等,网络小说《大豪门系列》。2019年创办读写创作营,致力于语言文字的研究。邮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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