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那个吻和衬衫是我从你那里得到的一切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那个吻和衬衫是我从你那里得到的一切

-和银先生在一起的第475天,每周一部影片,剖析同志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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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问题说,为什么很多同志电影里都要有一个受伤害的女性角色。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之前不曾注意到,但是仔细想来也有这样安排的道理。

我们知道矛盾是电影情节的主要推动力之一。相比于一般的青春爱情剧,同志题材的电影具有天然的矛盾——无论是性别认同中与自己的矛盾,还是同志身份与家庭、朋友以及社会的矛盾。

当然同志爱情也是爱情,必然也有出轨与第三者。编剧大可只以同志之间的情感纠葛为主题撰写剧本,只不过这样无疑缩小了受众的范围。换句话来说,加入这样的女性角色,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了现实,而且也是一种升华主题的方式。

加入一个女性角色,最后受伤的往往是两个人。所以无论最后的大结局是两个男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是男一和女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影片都蕴含着暗暗的、浓浓的悲剧气息——毕竟

悲剧是最伟大的艺术

要说将这种“淡淡的悲伤”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的影片,《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Call Me by Your Name)必须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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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为经典的可以说是电影最后那一个,男主Elio(埃里奥)(蒂莫西·柴勒梅德 饰)在得知自己喜欢的男人Oliver(奥利弗)(艾米·汉莫 饰)即将结婚时,在壁炉边伤心难过的长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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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结尾情绪复杂变化的埃里奥

影片在这种浓浓的悲伤氛围中结束,但是观众的情绪却达到了一个小高潮。这比小三成正妻还要虐——爱而不得其实是很多同志最后的宿命,难以接受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一个女性人物,无疑完成了影片主题的升华。

这“短短的几分钟,埃里奥仿佛把那个夏天又度过了一次,且此生还要度过很多次。”

那个夏天,是属于他和奥利弗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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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这个结尾,《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应该是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意大利小城维埃拉的一个相当玛丽苏的故事。

每年夏天,埃里奥都会跟家人一起来这座小城度假,而每一年他们都会迎来一位房客与他们共同度过一段夏日时光。埃里奥17岁的这年夏天,24岁的美国博士生奥利弗成为了他家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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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这个小镇其实有点像世外桃源:没有来自家庭、朋友的偏见,也没有关于自我认同的纠结,有的只是很纯粹的感情。埃里奥的父母甚至和一对gay夫夫有着很好的关系,并邀请他们来家里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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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相当精致 埃里奥(右二)、奥利弗(左一)以及埃里奥父母

埃里奥与奥利弗几乎是一见钟情——那个时候埃里奥与女孩玛琪亚有着很暧昧的关系,两个男孩也没有因自己的性取向而在内心有过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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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琪亚(右)

所以整部影片在很大程度上抛开了大部分电影所具有的同志元素,更多地聚焦在埃里奥与奥利弗的情感纠葛上,为我们展现了最纯粹的同志爱情

——我觉得这应该是大部分同志向往的生活。

有人说,电影美到除了爱情,什么都看不见。我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完美的阐述了。

感情有时就像一场战争,两个人都在不停地突进,但是谁都不想做第一个放下手中盾牌的那个人,因为那样往往会处于情感中被动的一方。

虽然埃里奥曾在父母面前说“讨厌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自己仍然被这样的奥利弗吸引。他对奥利弗的在意是体现在生活中的各方面的。球场上以及舞会上,埃里奥听到小伙伴们夸赞奥利弗时,心中多少带点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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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埃里奥也采取行动去引起奥利弗的注意,比如当着奥利弗的面说着自己与女孩玛琪亚的种种,抑或是在吃饭的时候,按照礼仪亲吻了父母但唯独不亲吻奥利弗。

奥利弗其实也有各种暗示,甚至早于埃里奥的行动。在排球场上,他很直接地接过了埃里奥递给小伙伴的水,并且故意触摸他的背,嘴上说着他的肌肉不够放松。然而埃里奥却因为过于紧张,表现得就像“被猥亵了一样”。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纪念雕像前,埃里奥第一次向奥利弗表达了自己的感情。有趣的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仍然在互相试探。

埃里奥说:“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而奥利弗反问:“你所说的‘我应该知道的那件事’是我认为的‘那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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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奥利弗拒绝了,虽然他对埃里奥也有同样的感情,不过这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比如在埃里奥的“秘密基地”里吻了他,比如在餐桌上用脚挑逗埃里奥导致埃里奥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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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奥的秘密基地

两个人此时的关系已然十分暧昧,这一阶段的埃里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埃里奥的父母也知道了儿子的感情。直到埃里奥在一个晚上费尽心思写了一封信,并趁着奥利弗睡着通过门缝偷偷塞到他的房间里,才得到奥利弗“午夜见”的回应,也是在那个夜晚,奥利弗给了埃里奥最后的答案。

也是在那个晚上,奥利弗对埃里奥说:“你用你的名字呼唤我,我也会用我的名字呼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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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曾经这么解释这句话:I think in love, when you call the other by your name, that means complete surrender.

大概意思是说,在爱情中,当用自己的名字呼唤对方时,那意味着完全地交出自己。从那一刻起,埃里奥就是奥利弗,奥利弗也是埃里奥。

爱是两个人灵与肉的结合,可以说两个人从此过了一段时间的不羞不燥的生活——对性的探索其实也是电影的主题之一。

电影中有这么一个很有趣的片段:埃里奥用桃子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奥利弗发现后非但不嫌弃,竟然还打算吃那个桃子。曾经看到有评论说再也无法正视桃子了,确实在观众眼里这一幕有些令人反感,但是从角色本身的角度来看,爱到深处才会如此“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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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奥的桃子

所以当两个人谈到离别的时候,埃里奥提出让奥利弗留下他的衬衫——那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衬衫。

后来因为奥利弗学校研究项目的原因,他们踏上了前往贝加莫的旅程,这也是他们的告别之旅。两个男孩,在山野间肆意地奔跑着,高呼着自己的名字——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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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奥利弗听到Love My Way的曲子,兴奋地同陌生人跳起舞来。这首歌其实也是最初舞会上放的那首歌。

盛夏的晚会里,埃里奥盛满了小心思踏进舞池,在奥利弗身边若即若离。这个湿热的夏日夜晚,埃里奥看着他跳舞,无法抑制呕吐的冲动——难过到极致,也是会呕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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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的感情也阻止不了离别,这是奥利弗最初的担心与顾虑。所以一开始的奥利弗是理性的,他选择与埃里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在离别的时候便不会过于难受。只不过他最后选择向内心妥协,就像某一个晚上,他对埃里奥说的那样,“我们之前浪费了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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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早上

随着奥利弗所坐火车的远去,埃里奥17岁的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走了。不知道你们的内心里是否有过这样的空虚感:

派对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埃里奥此时内心的空虚感是那时的千千万万倍。

他独自坐在月台的长椅上,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儿做些什么,最后只能哽咽着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车站接自己。这个时候真正地意识到,奥利弗真的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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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一塌糊涂的埃里奥

“那个吻和衬衫,是我从你那里得到的一切。”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剩下。可能过去过于美好,所以离别才显得过于残忍吧。不得不说电影的后劲是相当大的。

后来的一个冬天,奥利弗打电话来告诉埃里奥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当埃里奥在电话里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奥利弗告诉他“I remember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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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那之后埃里奥只是埃里奥,奥利弗只是奥利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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