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去电影院看电影

为什么去电影院看电影

今天天气变脸变得厉害,出门领了个快递,就钻进宿舍看了会儿书。

前几天陆陆续续看了国庆三部曲,如此高密度的观影频率,这在我短暂的观影生涯还是首次。

看到桌子上散落的几张电影票根,脑海中又蹦出了我们为什么要去电影院看电影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我就想过,只是没有借助文字表达过,彼时只是零散的一点想法,十几行诗的篇幅都凑不够,实在是不值得提笔。

时至今日,终于有一点小想法可以写了。

实乃一家之言,姑妄听之。

时间还要拉回到2015年的四月份,距离我第二次高考仅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有部影片也悄悄上映了——《左耳》。

我记得那个晚上,十点晚自习准时下课,急匆匆跑回到宿舍,简单洗漱,刷会练习题。

上铺带着一个二手的三星手机走了进来,说找了部好东西,让我们好好品品。

直到他打开影片,我才知道是部爱情文艺片。

复读学校周围比较偏僻,一般根本接触不到什么精神产品,这样的片子对于饥渴难耐的我们来说也是来者不拒了。

因为电影刚刚上映,他下载的是枪版的,感人的画质跟晃动的画面,不知道以为是娄烨导的片子。

时隔多年之后,那部片子我不记得讲了什么,甚至是演员我也一个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记得那个晚上,我们看会电影、看会窗外、看会手边的习题册子,两个多小时过得也是飞快。

后来的日子,读了大学、大学毕业、读研,平板跟手机里总会缓存几部片子,就像是旅途中不可获取的安全感,但是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读了一点书之后,渐渐看到了一些端倪。

其实有些电影,并不是让我们躺在家里衣衫不整端着ipad、旅途中面带倦意而看的。

人独自在家,懒啊。

人在旅途中,累啊。

电影看得厌了,掏出手机划。

低头抬头间,不觉错过什么,实在看倦了,随手关掉,睡觉。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这些人可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片子,自己的心血是被人躺着、趴着、端着几寸的屏幕来看的。

真正的观影,应该是有仪式感加持的,这或许也是影院存在的意义。

出门前,正正衣冠,画个淡妆,体面地买张票。

然后进一个黑乎乎的屋儿,按座号找到椅子,坐正了。

慢慢周围也都坐满陌生人,大家面对着一个巨幅银幕。

啪!

一束光投上去。

光来自最后一排的后面。

有个隔音小房间,里面的胶片正在咔咔转动。

观众里无人说话、聊天、看手机。

黑暗中,声音从两耳灌入,眼睛追着银幕上的画儿,心渐渐与故事打成一片,于是忘了本我。

这才是正确的观影姿势。

最近读了麦克卢汉一些作品,更是深有体会。

按照他的观点,观影本身也应该是一种仪式,是对群体生活精神的朝圣。

为什么这么说呢?

人是群居动物,人类最早的文明也是从在洞穴中群居开始的。

随着文明的进步和家庭观念的逐步确立,人类文明逐渐从大群居变成了以家庭为单位的小规模群居生活。

即使远离了最初的群居生活,但是人类还是保存了很多的群居仪式,从最原始的每隔一段时间开一次的集市,到西方的狂欢节,再比如宗教朝圣等等,都存留着大量对群居生活的象征性“再现和复原”。

电影院观影行为也有着这样的“再现和复原”。

首先,观影本身是在非常封闭的空间中进行的,自己的行动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仅能做一些些许的行动。

这时你想暂停?

想快进?

想拿手机搜一下刚这段什么意思?

想得美。

这两个小时,你是导演造梦的囚徒,被绑住了四肢,只许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看,只许动眼珠子和脑子。

其次,内容的一致和群体参与。

在影院观影,我们观看的内容在进入放映厅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警匪片就是警匪片,爱情片就是爱情片,买的哪个电影的票就是哪个电影,不能不想看就随便让电影院中途换个电影。

总之,在一段时间和空间内,稳定的群体确保了群体参与质量,单一的内容输出确定了权威。

这像极了最原始的洞穴人:他们敬畏上苍和土地,严格遵守规则,在一个族长的带领下,在阳光普照的清晨出门集体捕猎,并在黄昏时刻燃起篝火,一起庆祝和分享白天的成果。

片终。

那束光啪地一下又投了过来。

“天呐,拍得真好。”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沉浸在那部片子里,催眠一般。

这才叫看电影。

这才是影院的意义。

这才是仪式感。

就像叫兽易小星说过的那段话:去影院最大的享受不是3D的巨幕,不是立体的音效,不是绚烂的画面,而是电影结束后全场亮灯,环顾四周时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大梦初醒,像重生为人。

//国庆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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