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20幾歲的小姑娘,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去世

在電影《滾蛋吧腫瘤君》中,熊頓在醫院為自己的葬禮錄製視頻,偶像劇女王林依晨在23歲就立好了遺囑,給媽媽寫好了遺書。前幾天新聞說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確立遺囑,人們好像都開始提前思考自己離開時的情景了。


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天,我會做什麼?

這個問題我之前就想過,只是沒有細想,內心裡總覺得24小時好像也做不了什麼,不如什麼都不做,找一個舒服的地方乖乖等死就好了。前兩天看到一個帖子,看到大家都認真思考回覆,自己也跟著認真起來。

小的時候,家住農村,大家都比較迷信,周圍有老人去世,父母都不讓前往,只記得每當周圍有鄰居家裡的老人去世的時候,門前都會掛一杆子燒紙,出殯的早上,如果從家門口經過,怕的不敢出門,但又忍不住好奇,從門縫往外張望,看著兩排披麻戴孝的人低著頭哭泣著向前走。

大約初中的時候,一個夏天,我坐在窗戶前張望,鄰居家的伯伯病重垂危,院子裡來了很多探望的兒女與親屬,大家好像已經做好了離別的準備,可又盼望著奇蹟的出現。可終究是逃不過。

在通知離世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伯母從屋子裡走出來,跪坐在牆邊,哇的一聲哭出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嘶聲裂肺。也許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也被當時的場面衝擊到了,原來,親人離開的傷痛是如此的強烈。

大學後,我離開了家,去到了南方,身邊接觸更多的是年輕人。每天潮氣蓬勃的。關於生死,好像都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也就沒有了更多的思考。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死亡、離別,第一次迎面而來。

那是臨近中秋的一個下午,我坐在僅有4個人的小辦公室裡,想著明天的軟文排版。電話響了,家裡的號碼,我拿著電話走到走廊接。“你大伯走了,你在外地不方便回來,給大伯母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吧”。一瞬間,我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眼淚不知覺的一個勁往下掉。我匆匆掛了電話,一個人躲進廁所裡哭。印象中,我與大伯的接觸並不多,每次去大伯家都是與大伯母聊天,我從沒想過大伯的離開我會這麼的難過。難過到年底回家的時候偶然看到大伯生前的視頻都會忍不住流淚。

見識過親人的去世、離別的傷痛,我是否能夠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最後一天呢?回到題目本身,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天,我會做什麼?


那一天也許是工作日,但是我應該不會去上班,生命都要結束了還去上班賺錢那一定是腦袋有包。也不會給領導打電話請假,把手機直接調成靜音就完事了!

早上起床後去樓下吃個早餐,然後逛一下這個城市,回東北兩年了,可這座小城好多地方都還沒有去過,仔細的看看看這座城市,多拍一些照片,雖然也不知道拍個誰看。不重要!

等到中午時候給自己做點吃的,不著急不上火的吃。

飯後做點正經事——寫信,作為一個偽文藝的小腐女我一定會手寫。一封寫給家人,一封寫給朋友,請他們原諒我在沒有提前告知他們的情況下離開。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自己也說不好有沒有準備好,所以需要向他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不得不離開,如果什麼都不說,他們應該會很疑惑吧。

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難過,我不知道如何用我拙劣的文字安慰他們,只能儘可能勸自己,把自己的重要性看的淡一些。時間會磨平一切,更何況我這麼一個沒有特別之處的人。

我大概率會寫很晚,一直到傍晚,我可能是一個過分囉嗦的人,希望儘可能把想說的都有充分表達。

寫完信,簡單吃一個飯,就躺在床上,跟世界做一個最後的告別,然後沉沉的睡去。


回顧自己過得這二十幾年的生活,沒有什麼大的波瀾,沒有為一個人奮不顧身,也沒有為了什麼事放手一搏,也沒為社會做過什麼貢獻,也沒給國家添多大麻煩,沒賺什麼錢,也沒遭什麼罪。父母身體也都還不錯,沒有大的疾病,管我不多,生活也算自由自在。

如果硬要找一個遺憾的話,可能就是沒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轟轟烈烈這個詞可能有點俗氣,但我的確不希望那種相敬如賓的關係,平淡又無趣。我就喜歡轟轟烈烈,35歲之前談戀愛就要轟轟烈烈才對。可惜我沒有,相敬如賓的都沒有。

一個九二年的老阿姨,也許還有很多東西沒有經歷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不去計較了。


這是我能想象到的生命的最後一天。寫了這麼多,大概是因為這都是猜想,所以我才能如此冷靜的安排。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間,應該不會真的這麼平常心,也許自己難過都要哭個一上午,還可能矯情的發朋友圈、空間、微博,各種社交平臺,讓所有的朋友跟我一起難過,都過來關心我、安慰我。也可能什麼都不做,看一天電影,跟家人簡簡單單的過一天。也可能跟平常一樣上下班,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想……

唉,誰知道呢!


一個20幾歲的小姑娘,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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