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六日的晚上,吃完飯,查看微信,看到消息,我開始發呆。
……
我所在的科室是呼吸科,03年非典的時候,還沒有微信。我是上班以後才得知醫院抽了我們科的醫生和護士去傳染病醫院醫治被sars病毒感染的患者。
那時候交班的護士去更衣室換衣服,我在治療室裡發呆。
零三年以前從沒想過關於“戰士”關於“犧牲”的詞語會落到我們頭上。此後的十幾年我亦逐漸淡忘。
直至十七年後的這個信息再次傳來,我眼中含滿了淚水。
女兒問:“媽媽,醫院如果讓你去,你去嗎?”
我說:“去。”
是的,沒有人會不去。
我並沒有在標榜自己,也沒有標榜我所有的同事。
說實話,我們沒有自己多麼偉大的想法,只是因為選擇了這個職業。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我淡淡地說。
我覺得這個回答,應該是所有醫務工作者的心裡話吧!
……
終於踏上了去武漢的征程。
護士長親自帶隊。
愛美的女孩剪去長髮。
丈夫離開摯愛的留守在醫院一線的妻子。
父親離開可愛的孩子。
呼吸科的兩個副主任,張主任去了武漢
戎主任從新疆援疆回來,一天沒歇,直接去了發熱門診隔離區。
也是在此刻,那種“健康所繫,性命相托。”的使命感,真的是從心底油然而生了。
……
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我在醫院的院子裡看見了我們呼吸科的老主任,拖著疲憊的身姿,步履沉重。
離老遠,我們互相打了招呼,沒有走近。
主任現在在重症肺炎科做新冠患者的排查工作,和我們這些留守在呼吸科的人員一直保持著距離。
我看著他離我遠去,眼睛有些疼。
他快退休了,還有一個月。
……
物資管控期間,我寫好了申請去找科長簽字領取口罩。
醫學裝備處的領導拿著申請單問:“怎麼沒有你們領導簽字?”
“主任在重症肺炎科隔離區。”
“副主任呢?”
“一個在發熱門診隔離區,一個去了武漢。”
“護士長呢?”
“去了武漢。”
我捏捏口罩的鼻夾處,幸虧戴著口罩和帽子,捂得比較嚴實,醫學裝備處的領導沒有發現我眼角的淚光。
……
我們科室被分成了四份。
原本是帶教老師的劉爍臨危受命,帶領臨時組建起來的護理團隊堅守重症呼吸科。
護理骨幹王曉麗帶領留守護理人員堅守崗位,使科室正常運轉。
每晚能夠收到來自武漢的信息是我們當日最大份的喜悅。
留守的我們沒有亂,我們秩序依舊井然,我們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工作,這是對一線同事們最大的支持。
……
這幾天,花開了。
春天裡擋不住的春意,強烈地衝擊著每一個人。
從此雪消風自軟,梅花合讓柳條新。
沒有一個冬天不能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
希望如約而至的除了春天 還有疫情過後平安而歸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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