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天,故人西辭黃鶴樓……


這個春天,故人西辭黃鶴樓……

還是那個黃鶴樓


其實,我只去過一次武漢。

那還是在2006年,我大學剛畢業,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編導,去採訪武漢一位豆腐詩人何炳陽老師,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依然記得與何老師一起在他一位同樣是湖北作家協會會員的老師家喝黃酒,那是自家釀的酒,味道醇香,至今沒有喝過同樣美味的黃酒。

後來,因為我自己事業不順,心情鬱卒,與何炳陽老師失去了聯繫。再往後漸漸回想起這件事,頗為慚愧,在網上找到了何老師的郵箱,寫過一封信但沒有得到迴音。再後來給何老師寄過一箱紅酒,也被退貨,應該是地址有誤。

如今,武漢疫情嚴重,不知道何老師一家人是否安康,我唯有在此為他們祈禱。

武漢因為有著這兩位詩人前輩的關係,一直讓我感到親切,儘管從那之後再沒有去過。

當時因為公務在身,行程倉促,我和一道的同事只登了黃鶴樓。不過,那時節,長江兩岸皆高樓林立,繁花如織,完全沒有“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的況味。

只有閉上眼睛,想象當年李白登樓與孟浩然把酒言歡,訴說心中塊壘的豪情。想象,李白站在江邊,與孟浩然揮手告別的惜別之情。

這首詩寫於730年,當時李白29歲,孟浩然42歲。古人的告別, 常常便是永訣,幸運的是,他倆在9年之後,再次相聚於襄陽,李白寫下了《贈孟浩然》,一年之後,孟浩然逝世。

這個春天,故人西辭黃鶴樓……

李文亮醫生,逝世於2020年2月7日凌晨

早上醒來,看到李文亮醫生正式去世的消息,想到這個春天,他和其它武漢同胞,一起永遠辭別了黃鶴樓,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心裡堵得慌,感覺有許多話想說,許多字想寫。

突然之間就開始懷念武漢,很想在櫻花爛漫時,能夠去到武漢,為在這場疫情中無辜去世的人,去看一次櫻花。

這場疫情,有太多家庭破碎,他們的死,帶給我們的除了日益加重的恐慌情緒,和越來越嚴格的城市管理,是不是還應該有更多?

是的,現在是疫情白熱化階段,遠遠還沒有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而且,即便到了那個時候,像李文亮醫生這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他們的家人所要承受的苦痛,也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歷史的車輪總是滾滾向前的,像我們這樣的平凡人,終將徹底消失在歷史的時空中,留不下一點痕跡。然而,平凡的一生,不代表就沒有活過,他們將在自己的親人、朋友心中留下回憶、留下痕跡,只不過有些是美好的回憶,有些則是灼傷的痕跡。

李文亮醫生是最早透露疫情的八位勇士之一,他原本有機會力挽狂瀾,拯救更多的生命,挽回原本不需要付出的代價。他的名字會因為這場疫情,永遠被人銘記。

那麼,其它人呢?他們僅僅是一個數字嗎?

還有那些沒有像李文亮醫生做出這一義舉,只是,期待著與家人一起團圓過一個幸福春節的平凡人呢?他們的名字又會有誰記得呢?

更有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去醫院,便在家中去世的人,他們求告無門,不得不成為這場戰疫中,最悲哀的犧牲品。他們在死前痛苦的模樣,會不會成為家人永恆的噩夢。

假使,他們的家人能夠逃過一劫的話……

此刻,坐在電腦桌前,淚水盈眶,為所有受難的國人。

百無一用是書生,更何況我還是一個最最平凡的寫作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寫下這些文字,也不過是求得自己內心的安寧罷了。

待到櫻花爛漫時,何老師、武漢,黃鶴樓,希望你們都別來無恙。

這個春天,故人西辭黃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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