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男主重生明朝當皇帝,所有皇權路上的擋路石,都將成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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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那幾個朱由校躲避的人已經看見了他們兩個,不過宮中奴婢宮女遇到大臣自行躲避是常理,他們幾個人都沒在意,唯有楊漣覺得那個小太監有些奇怪,身形還有些熟悉。

他覺得自己的猜想太過荒謬,定是被那李選侍氣糊塗了,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而是衝著其他人抱怨起來:

“眾位今天為何不和我一起據理力爭?那李選侍品級低微,不過是仗著陛下寵愛胡作非為而已,怎麼能夠覥顏賴在乾清宮中不走?”

其他幾人有些汗顏,並不是人人都像楊漣這般沒有私心的,劉一璟這個大學士都不例外。

偏偏楊漣說的是公義正理,劉一璟也沒辦法給他強行按下去,只好含糊的說道:

“畢竟有君臣名分在,多少給天家留些顏面吧。”

這種糊弄鬼的話更讓楊漣不滿,負氣的說道:

“那就更應該將李選侍趕出乾清宮去,否則的話母子同居一殿,成何體統?”

說到這裡,楊漣心裡更是擔憂不已,嘆息著說道:

“不瞞眾位,今天拜祭陛下的時候,太子曾經給我傳信。”

這話一說,其他幾人頓時一愣,不解的問道:

“不對啊,我們怎麼沒發現?而且太子要傳信,那也應該是傳給劉閣老才對啊。”

劉一璟神情有些不善,心裡更是十分厭惡,不陰不陽的刺道:

“怎麼,李選侍假傳遺命,你楊文儒也跟著學樣,要假傳太子令旨了?”

楊漣差點給氣的吐血,可是大事為重,他又只好耐心解釋了一遍:

“諸位難道忘了麼,給陛下哭靈的時候,我和太子最近。他就是那個時候以指代筆,在我背上給我傳信的。可是諸位知道,太子寫的是哪三個字嗎?”

楊漣這麼一解釋,倒也說的通,其他人也不好繼續抓著不放,劉一璟也好奇太子究竟說了什麼,趕緊追問道:

“是哪三個字?”

“我未壯!”楊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心中滿是擔憂。

劉一璟幾人卻面面相覷,隨即哈哈大笑,不以為然的說道:

“太子果然年少,有這樣杞人憂天的想法也不足為奇,朝中有我等正人君子在,怎麼可能出現前漢那等局面?”

這些人哪個不是寒窗苦讀幾十年熬出來的仕宦,自然知道所謂“我未壯”,說的是西漢少帝劉恭的故事。

當年劉邦和劉盈相繼駕崩,朝中權柄盡數掌握在呂雉手中,為了控制少帝劉恭,呂雉對外宣稱劉恭是惠帝劉盈和皇后張嫣之子,實際上張嫣一直到死都是處女之身。

少帝劉恭真正的母親只是一普通宮人,早就被呂雉所鴆殺,這事被少帝劉恭知道之後,具體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宣稱:“後安能殺吾母而名我?我未壯,壯即為變。”

啊,太后怎麼可以殺我母親然後把我當成皇后的兒子?我還沒長大,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報仇!

七歲的劉恭不知道宮廷之中的黑暗險惡,沒多久就被呂雉所害。

如今太子所面臨的局面,的確和少帝劉恭有幾分相似——皇祖和父皇相繼駕崩,李選侍也的確是那個傳說中害死了朱由校親生母親王氏的蛇蠍女子。

所以太子有這樣的擔憂,劉一璟等人覺得很正常,但又嘲笑太子未免太過多慮,“杞人憂天”了。

楊漣卻不這樣想,他見眾人都不以為意,心中更是憂心忡忡:

“太子尚未登基,年僅十六就有此城府,若是放著堂堂正道不走,專一喜好玩弄權術,恐怕絕非天下之福啊。當年世宗不就是如此麼?唉……”

劉一璟覺得楊漣想多了,哂笑著說道:

“世宗又如何,當年他還屬意景王呢,最後還不是選了穆宗克繼大統?”

邊上的其他幾人被說的熱血沸騰,慷慨激昂的說道:

“不錯。有我等東林正人在,不管是世宗還是神宗,都越不過禮法去,何況太子就算再怎麼聰慧,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兒而已。”

“哈哈哈,說的有理。”

“莫非文儒兄居然會怕一個黃口小兒不成?”

“哈哈哈,這未免太荒唐了。”

……

幾人都不把楊漣的警告放在心上,楊漣見狀只好暫時作罷,轉而說起眼前的事情來:

“就算此事是我多心,可是眼前李選侍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絕不可姑息,否則將來必定會釀成大禍。”

這事幾人倒是贊同,不過劉一璟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而不語。

旁邊自然有人湊趣,吏部尚書周嘉謨捧哏似的問道:

“我是沒什麼辦法了,莫非閣老已經有成算了不成?”

劉一璟讚許的衝周嘉謨點點頭,這才得意洋洋的說道:

“李選侍所依仗的,無非是挾制了太子,讓我等投鼠忌器而已。只要咱們出其不意,偷偷將太子從乾清宮搶出來,另尋別殿,讓太子登基,那李選侍再有什麼詭計也是徒勞。”

其他幾人頓時拍手稱讚,大笑著吹捧起來:

“妙極妙極!”

“閣老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精妙絕倫。”

“哈哈哈,我就知道閣老會有辦法。”

……

幾人吹捧的樣子讓楊漣心裡作嘔,同時他也不喜歡這樣雞鳴狗盜一般的辦法,心裡更是忿忿不平:“簡直是荒謬,堂堂閣老,不思正道,居然想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實在是我輩之恥!”

劉一璟也發現了楊漣的不滿,不過他正沉浸在他人的吹捧之中,彷彿自己馬上就要因為“救架”大功,趕走方從哲出任內閣首輔一般。

可有時候有些人就是這麼討厭,幾人正吹捧的厲害,楊漣突然看到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往乾清宮那邊走去,看到幾個大臣也不知道讓開,頓時不悅的將他喝止住:

“你是哪個衙門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知道要給大人們讓道的嗎?”

那小太監嚇的臉色發白,趕緊戰戰兢兢的磕頭稟報:

“好叫幾位大人知道,太妃娘娘鳳體不虞,傳下懿旨要李選侍去慈寧宮侍疾。”

劉一璟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滿臉紅光,一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大度模樣,渾不在意的揮揮袖子說道:

“既然是太妃娘娘的懿旨,你快點去吧,別耽誤事。”

那小太監趕緊領命跑了,楊漣卻突然臉色一變,跌足叫道: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還真的是他!”

“是誰啊?”劉一璟一頭霧水的問道。

楊漣長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劉一璟一眼說道:

“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啊!”

……

乾清宮中,李選侍聽到鄭太妃的旨意時,臉色煞白,強擠著笑臉問道:

“這位小公公,能不能換別人去給太妃娘娘侍疾?本宮這邊不是太方便……”

那小太監唬了一跳,趕緊說道:

“這說的什麼渾話,如今這宮中太妃娘娘輩分最高,後宮中的事情自然由她老人家說了算,選侍算起來也是她老人家的兒媳,去給她老人家侍疾不是分內應該的事嗎?”

李選侍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小太監揚長而去。

她只覺自己辛辛苦苦的籌謀盡數化作流水,眼睜睜的看著天大的機緣從自己手中溜走,如何能夠甘心?氣急敗壞的李選侍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

“太子呢?快把那個不中用的東西給我叫來!”

“母親是在叫我嗎?”沒用別人去叫,朱由校自己出現了。

他已經換回了自己的冕服,神情淡然的站在李選侍面前。

李選侍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而是死死的盯著他身邊的翠喜(楊喜兒),一瞬間全都明白了。她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喪失理智開始衝著朱由校咆哮: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不孝的混賬,我要去太廟告祭,要廢了你這個逆子的太子之位,明天就讓信王來登基。”

朱由校神情淡然,眼中帶著濃濃的譏諷,一言不發。

楊喜兒自覺自己是太子的人了,又在鄭太妃身邊久了,並不怎麼害怕李選侍,馬上就硬邦邦的頂了回去:

“太廟告祭?大明的太廟,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小的選侍去告祭了?”

李選侍目瞪口呆,心中的怒火和絕望交織,憋悶在胸口的鬱氣也無法發散,如同死魚一般艱難的喘著氣,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李進忠只覺手腳癱軟,渾渾噩噩的看著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李選侍。

再看看昂然而立的太子,雖然身形有些瘦弱,臉龐也有些稚嫩,可那股凌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已經有如實質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完了……”

李進忠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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