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個夢
（二）
看到手術室外的他一點也不意外，他一向孝順的。吳塵垂下眼簾，下意識地將口罩往上拉了拉。
“郭教授，一切拜託您了。”石琮年握住郭家禾的手，誠懇地說道。
“放心吧，你媽媽的病情並不嚴重，發現的也早，這個手術不會太複雜。”郭家禾安慰他。
“嗯，不過還是要感謝您，那麼忙還抽出時間來做這個手術。”石琮年客氣地說。
“你太客氣了，醫生面前所有病人都是一樣的，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手術了。”郭家禾拍拍他的手。
吳塵沉默地跟在郭教授後面，一路低著頭。
“這少爺還挺穩重的嘛，一點都不像個紈絝官二代，而且，長的還不賴，命可真好，哎，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王陽跟在吳塵旁邊，不停地叨叨。
吳塵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郭教授轉頭白了他一眼。王陽立馬閉了嘴，沒再說話。
手術檯上，打了麻醉的沈紅梅安靜地躺著，她雙眼緊閉，應該是睡著了，這麼多年，她幾乎沒什麼變化。
“準備手術。”郭家禾的話將她從往事的回憶里拉回，吳塵甩了甩頭，用心地準備起來。
四個小時的手術很順利，他們從手術室出來時，石琮年立即迎了上去。
郭家禾摘掉口罩，對他說：“放心吧，手術很順利。”
“謝謝您，郭教授！”石琮年無比感激地道謝。
“不用客氣，去看看你媽媽吧。”郭家禾說。
“好，還是很感謝您，改天一定登門道謝，我先陪我媽去病房。”石琮年衝郭家禾微微頷首，轉身陪著病床向電梯走去。
郭家禾走後，吳塵沒有立即離開。
她立在那裡，呆呆地望著石琮年焦急離開的背影，十年了，不，七年，七年未見，他變了，退去了青澀，如今的他成熟穩重，臉部線條剛毅有稜角，身形硬朗了不少。他也沒變，說話的聲音，和他母親一樣微微上揚的嘴角，依舊如初。原來，她的腦海深處，清晰地拷貝了一份關於他的一切，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模糊。
“師姐，你怎麼了？”王陽走出手術室就看到呆呆地站在那裡的吳塵，彷彿隔離了整個世界。
吳塵趕忙回過頭，解釋道：“有點累。”她揉揉太陽穴。
“做手術是挺累的，這才四個小時，碰上長的，真他孃的考驗體力。”王陽摘下口罩，輪了輪胳膊。
“師姐……”，王陽賊兮兮地湊到吳塵跟前。
“嗯？”吳塵抬頭看他。
“我看上一個妹子。”王陽實話實說。
“那就去追唄。”吳塵摘下口罩，往科室方向走去。
“我想讓你幫我說一說。”王陽亦步亦趨。
“我認識？”吳塵轉頭笑著問他。
“嗯。”王陽坦白地說。
“誰？”吳塵好奇地問。
“就是上次來醫院找你的那個妹子。”王陽說。
吳塵想了想，終於想起了是誰，她拍拍王陽的肩膀，說：“她有男朋友了。”
“不就是個男朋友嘛，又沒結婚。”王陽不服氣地說。
“難道你還想撬牆角啊？”這年頭的小孩們都怎麼了。
“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就沒有撬不開的牆角。”王陽攬過吳塵的肩膀說道。
“去你的，人家感情穩定，沒你撬牆角的空兒，我勸你還是轉移目標吧，醫院裡那麼多漂亮的女醫生女護士，夠你挑的，別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吳塵拍掉他的手。
“你……，真不夠意思，我是不是你親師弟！”王陽嚎道。
“親弟弟也沒用。”吳塵沒理他，進了科室。
王陽垂頭喪氣地跟了進去，見到科室的人都在，沒敢繼續，只是燜燜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吳塵看看他，沒有繼續理他，她瞭解的沈樺，是不會輕易接受其他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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