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老梁噴酒局：想喝就喝，清是得勁兒 ‖老家許昌
文‖梁耀國
離開酒局，獨酌不下去。身邊不少朋友都這麼說。
今年春節有些特殊，致使假期一再延長，轉眼已月餘。
剛上班，有同事說假期實在無聊，網上與朋友約酒，先開始還可守規矩，說會話喝杯酒，為示自己喝乾喝淨，末了還亮亮杯底。酒酣耳熱之後，就有人開始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了，光想灌倒人家獨自醒。
誰都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況，手機一關，趕緊溜之大吉。再有人約，憋氣不吭，這一消遣方式如曇花一現，隨之被遺棄。
我雖不是聞見酒香就走不動的酒迷瞪，但平時也喜歡抿兩口，不為一醉方休，只為活絡血脈。宅在家的這些天，每天午飯時，我都會斟兩杯我自己摘、自己泡的枸杞酒，老婆一杯我一杯。吃罷飯，“滋溜”一抽，稍暈，美得很。
繞了一百二十圈，意思只有一個：我能獨酌。
我能獨酌，追根溯源的話，當初還是被酒局逼出來的。
二十多年前，我有一幫愛玩愛熱鬧的同事，下了班，或節假日，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促成酒局。
以前，我滴酒不沾，沾酒即醉。某天，與同事閒談，他鄭重其事告訴我，假設坐到酒桌上，光叨菜不喝酒，同事一準會罵你聖人蛋仙人球，久而久之，就沒人跟你玩了。
為了填平這個鴻溝，我開始捏著鼻子在家苦練喝酒基本功：午飯時，喝一小盅；晚飯時，喝一小玻璃杯。練有個把月，果然酒量大漲，一次竟能喝個二三兩。再練一月，一次能喝半斤。
有了這個酒量頂著，我終於敢上桌比劃指頭了。偶或，我的賴五魁性起來，竟然打遍全桌無敵手。
我們設酒局的由頭，五花八門，或一件事引起，或一句話引起，或就是想喝酒。
有次，我在辦公室窗臺上，拿吊蘭葉誘捕到一隻綠鸚鵡。同事見了馬上攛掇說，你這打鳥功夫甚是了得，這樣吧，你先帶鳥回去，調個蘿蔔絲，拌個白菜心，炸個花生米，再備兩瓶酒，買十個火燒，大夥一會兒去給你慶祝慶祝。
我以為是玩笑話，沒當回事。誰知剛把鳥安頓住，家裡的電話響了，同事說他們已從單位出發，過會兒就到。一聽這，我慌了，連三趕四跑到附近的農貿市場，買了幾樣現成的小菜，另外還有火燒。
我前腳進家，同事後腳跟了進來，有男有女，浩浩蕩蕩七八位。家裡客廳小、沙發小、飯桌小，沒法子，年紀大的坐沙發，中不溜的坐凳子，年紀小的只能站著。雖說條件簡陋，酒菜簡單，酒品不上檔次，但依然玩得十分盡興。
家住槍桿劉的女同事搬新家，邀我們去她家燎鍋底，不用說，一個不拉全都去了。按咱許昌酒攤上的規矩，酒不攀主。結果呢，我們和主家槓上了，先是同事的老公上，一看頂不住了，女同事放下矜持，一擼胳膊親自上。
擱平時，女同事扭捏說不能喝酒，你將得很了，喝個兩三杯意思意思。這回，她徹底放開，露出崢嶸。猜枚，不懼；壓指頭，不怕。更可怕的是，她不但枚好，指頭伸得出神入化，而且酒量也大，喝酒就像喝涼水，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我們中間出了叛徒，說我們一群人跟人家兩口喝，明顯欺負人。要不這樣，讓他們歇著，咱分成兩幫，比賽猜枚，哪幫輸哪幫喝。大家一聽，言之有理，於是開始內鬥。
起攤時，人人喝成了拖拉舌，嗚嗚啦啦囉嗦半天，也沒聽清楚說的啥東東。喝到這份上，自行車是騎不成了，都醉眼朦朧地推著，一搖三晃往家走。
走一程，坐道沿上歇一歇，藉機再吹一吹自己如何了得，吹足吹夠了，接著再走。平常二十分鐘的路程，那天晚上整整走了兩小時才到家。
我們最常用的設局之法，是抓鬮捏紙蛋。紙片上寫有五塊、十塊、十五、二十，最多三十，最少白吃，然後團成紙蛋，捏住多少掏多少，捏住白吃去白吃。短短几分鐘時間，就能湊夠一百多塊錢。拿出一半錢買酒，另一半錢拼對酒菜和主食。
電視連續劇《水滸傳》熱播之後，一段時間，我們也學著武松的做派，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我們去回民街找個小酒館，就要倆菜，一盤切牛肉，一盤切洋蔥。酒是67度的老白乾，喝酒的傢伙是黑碗，一口喝下去，能把人噎個半死。後來喝的次數多了，也就適應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時我們每週的酒局，少則兩三次，多則四五次。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功利目的，純粹就是自娛自樂，圖個開心。
今年一春節沒酒局，還真有些失落，不免想起當年的快樂時光，遂以記之。
【作者簡介】梁耀國，現就職於許昌市房產交易租賃管理處，河南省雜文學會會員，中國民俗攝影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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