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舟:“男人肉體出軌一兩次可以接受”馬未都:“你還太年輕”

蔣方舟:“男人肉體出軌一兩次可以接受”馬未都:“你還太年輕”

很喜歡《圓桌派》這個談話節目,雖然嘉賓很多都是文化精英,但卻沒有精英的優越感,從不故作高深,也不刻板說教,而是在家長裡短的閒話之間傳遞觀點。


某一期圓桌派上,幾位嘉賓談起關於男女尺度交往的話題。


主持人竇文濤對蔣方舟舉例,“如果你老公和一個純潔無瑕的異性朋友過夜了,不過什麼事都沒發生,你覺得怎麼樣?”蔣方舟斬釘截鐵地說,“當然選擇相信他,在我這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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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為這個答案略感詫異時,蔣方舟又補充道,自己對於伴侶和異性交往的接受度很高:為異性擰瓶蓋能接受、異性坐副駕駛能接受、單獨跟別的女的過夜(只要他說自己沒有事),就都可以接受。


甚至連他偶爾和異性發生幾次肉體關係,她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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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如果他和別的女的開始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或者和我不能聊的話題,去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傾訴吐露,我會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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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文濤將這種心態總結為,“你在乎的還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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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的馬未都打斷了竇文濤的話,“不,她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這事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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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爺的觀點是,“如果他的肉體出軌了,大部分的情況下,一個男人,和情人說的話要比和老婆說的更加私密,這是社會學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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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馬爺相信可能有些好男人會在與妻子之外的女人發生肉體關係時選擇閉嘴不談,但人格不好的男人,會把和老婆之間大量的私密都講給情人聽,以獲得情人的好感。


“這樣情人會覺得,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比和你老婆的更好,因為你絕對不敢把我們之間的事講給你老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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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雙手雙腳贊成馬爺的說法。


女人在討論出軌話題時,常常有人會覺得精神出軌比肉體出軌更值得原諒。


而對於男人來說,更難以接受的當然是肉體出軌。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千百年來社會都默認女性是男性的附庸,男性擁有女性身體的管理權和歸屬權,女性身體出軌意味著男性的尊嚴受損,是丟面子的事情。


女性則沒有這個“底氣”,她們更願意相信男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偶爾和別的女人發生肉體關係並不危險,產生感情糾葛才可怕,容易撼動婚姻的根基。


女性在男性的肉體上缺少潔癖,不是女人多麼的開放,恰恰是一種舊式思想的回潮:男人可以在外面眠花臥柳,只要家裡原配的地位牢不可破。


這說明女人更看重婚姻的安全和穩定,壓過了對尊嚴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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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哪裡有什麼清晰可見的鴻溝呢?


一個人在最私密的關係中,也是一個人最脆弱之時,非常容易吐露出平時精心隱藏的心聲。


只要不是人品差到一定程度的渣男,肉體出軌必然伴隨著精神出軌,這是人性的必然。他們會在情人這裡一邊享受肉體的新鮮感,一邊享受感情的愉悅感。


他們或為了取悅情人,說自己老婆的壞話。


他們或為了減輕愧疚感,使勁誇大婚姻中的矛盾。


他們或為了追求鬼祟的快感,兩個人共享某些秘密。


很多男人在婚外情中都會展現完全不同尋常的自己,他們會變得更體貼更溫柔更痴情更專注,所有不肯給老婆的都會給情人。


當老婆的還幻想他們和情人在一起會有底線有節操?別做夢了。


當然,情人如果覺得他們在自己面前詆譭了婚姻,貶低了老婆,就認為自己贏過了另外一個女人,也有點自以為是。


婚外情就像男人的一種遊戲,不同關卡,需要完成不同的任務而已。到最後,可能所有人都是他們闖關打怪路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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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馬爺看得透,也敢於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說出來。


作為一枚極具傳奇色彩的京城老炮,他大概看多了男人在情山慾海當中的掙扎,才能如庖丁解牛一般精準剖析出男人隱藏在社會角色之外的小心思和小貓膩。


不說別人,就說他的好友王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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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未都親眼看過王朔追沈旭佳,那個被王朔稱為“驚為天人”“濃妝佳,淡妝亦佳, 蓬頭垢面不掩國色”的東方歌舞團舞蹈演員,小說《浮出海面》的女主人公,名字被寫進《我愛我家》的劇本——賈小凡的同學,是梁左等一干人向王朔致敬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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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王朔和左二沈旭佳


當年王朔作為一窮二白的無業青年,全靠著沒羞沒臊的耐性,追得人家沒處躲沒處藏,最終被他的誠心和才華感動,拒絕了一大把有錢有勢的追求者,嫁給了他。


這樣的感情——也沒擋住王朔婚後愛上了另外一個姑娘。


他叫這個姑娘為“小孩”,“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二十,看上去就像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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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和那個姑娘


他們的婚姻依然苟延殘喘,但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姑娘是誰了,女兒的同學拿著電影畫報來問她:“你爸怎麼看上她了?”


王朔搬出家,平時不回來,週六中午回家就大睡,然後週日夫妻倆躲在小屋子吵架。


女兒大了,知道向著媽媽,有一次衝進屋子,摔了爸爸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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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女兒咪咪


他們每次吵架,都會扯到“我還愛不愛你”這個話題上。結果永遠是女方雙目圓睜,淚如雨下。男方騷眉搭眼的跑了,人無比的慚愧,出門後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


王朔遲遲說不出分手,這個階段他的心理活動簡直是出軌男人教科書般的樣本心聲:


“要攤牌了,對方真的痛苦了,旁邊還坐著一個煽情的小孩,怎麼也講不出那幾句話了。對方要是敵人,壞人,哪怕是生意夥伴一起共事的朋友,再難聽的話也不難說。可對方是跟你多年像你妹妹一樣的妻子。一直信任你,拿你當依靠,找了你就當一輩子有了歸宿。你孩子的母親。你們也不是包辦婚姻, 是自願結婚。


本來人家一開始看上的還不是你,本來有心思嫁給別人做媳婦,叫你死說活說改了主意。現在你打算翻臉了?上嘴皮兒碰下嘴皮兒這麼多年就不算了?這就叫欺負人了,叫誰對你最好誰對你最真你就欺負誰。斬釘截鐵就變成了為難,變成了內疚,變成了吞吞吐吐,變成了今天不說改天再說吧。”


回到家面對妻女是愧疚,出門來看那個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姑娘同樣愧疚,王朔在種種壓力之下經歷了人生中最嚴重的的一次崩潰。


他幾乎自殺,完全變成了行屍走肉,因為他覺得自己辜負了生命中所有的女性,“你粉碎了別人,自己也就頓然粉碎了。”


這些過往都被王朔自己寫在了《致女兒書》,以及小說《和我們的女兒談話》中,馬未都也全部親自目睹過,所以馬未都說:王朔寫東西都是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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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女兒書》封面


看王朔在書中自我反思,簡直是一種令人驚心動魄的坦白。不用別人罵他,他自己先把自己罵了千百遍,罵成了混蛋。


最後一次離開妻子和女兒,看著女兒眼中孩子的驚慌,他沒臉訴說自己的歉意或者愧疚,直接走掉了。


“從那天起我就沒勇氣再說愛你,連說對不起也張不開口。作為人,我被自己徹底否定了。從你那樣望著我的那刻起,我決定剝奪自己笑的權利, 也剝奪自己哭的權利。”


即便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愧疚,他能痛改前非回頭是岸嗎?不能,他依然要向前走,依然選擇不回頭。


以至於後來他在書中對女兒說“我愛你,願意隨時為你死。”女兒十分不領情,“他老跟人說能為我死,我太煩他跟人說能為我死了。我也不要你死,我就要你回家,要你對我媽好一點,就算為我,犧牲一點您的個人愛好,這總比死容易點吧,他做到了嗎?”


做不到,當然做不到,就算像王朔這麼坦誠,撕開自己的男人也做不到。


後悔總是在最後一刻,經過了看過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才湧現出來,所以後悔永遠是晚的,追不上慾望的腳步。


蔣方舟:“男人肉體出軌一兩次可以接受”馬未都:“你還太年輕”


王朔在某次採訪中, 明確說了“我對不起我女兒, 我對不起沈旭佳。”


但他也明白道歉沒用,“負罪感不會因為原諒而減輕,人家原諒了我,我更臊了。”


出軌傷人又害己,無論精神出軌還是肉體出軌,每個捲入其中的人都難以自保,但人們依然前赴後繼,絡繹不絕地走上這條路。


把肉體出軌看得更容易接受,或許不是因為女人太年輕,而是女人對男人有太多幻想,不敢面對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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