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〡我們在想往生命的什麼?

無言〡我們在想往生命的什麼?

《肖申克的救贖》是好萊塢越獄題材的經典佳作,改編自斯蒂芬·金的《不同的季節》。描述了主人公安迪含冤入獄到最終越獄成功、重獲新生的生命歷程。

無言〡我們在想往生命的什麼?

故事發生在1947年,銀行家安迪被指控槍殺了妻子及其情人被判無期徒刑,進入肖申克監獄。但長期以來,安迪不和任何人接觸,但請瑞德幫他帶來一把鶴嘴鋤,肖申克監獄中的“權威人物”瑞德,只要你能付錢,他能為你拿到大部分的東西。安迪利用鶴嘴鋤來巧妙地向外輸出牆土,此外,他又把一幅影星麗塔·海華絲的巨幅海報貼在了牢房的牆上。

一次,安迪無意間聽到監獄官在講有關上稅的事。安迪說他有辦法可以使監獄官合法地免去這一大筆稅金,由此爭得了兩瓶Tiger啤酒,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覺。由於安迪精通財務制度方面的知識,安迪逐步成為肖恩克監獄長沃登洗黑錢的重要工具。一個年輕犯人的到來打破了安迪平靜的獄中生活:這個犯人知道誰是真兇,而為了防止安迪獲釋,監獄長設計害死了知情人。

面對殘酷的現實,安迪變得很消沉。當天夜裡,安迪越獄成功。安迪出獄後,領走了部分監獄長存的黑錢,並告發了監獄長貪汙受賄的真相。

整部小說包含了救贖、自由和意義三個哲學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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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是自我意志終極作用的結果。沒有任何東西像每個有所欲求(意願)的人所擁有的意志那樣,處在每個人的權能支配下。如果意志不在我們的權能之下,它就不是我們的意志;而如果意志在我們的權能之下,對我們來說意志就是自由的。”

在肖克申這種地方,擔心於事無補。監獄原本就不是童話世界。如果有夠多的人一直要你記得某件事,那種說服力是很驚人的。因而在這個地方,自由意志是不起作用的。他們無法反抗冰冷的法令,監獄裡每個犯人都聲稱自己無辜,他們只是碰上了鐵石心腸的法官和無能的律師,以及警察的誣告而成為受害者,再不然就是運氣實在太壞了。

囚犯的生命甚至從一開始就充斥著極其強烈的悲觀主義因素,大多數囚犯都不是什麼好人,無論對自己或對別人,都沒什麼好處,他們最大的不幸,就是被生到這世上來。“我相信其中真正無辜的人不超過十個。”怨恨經年累月,越積越深。時間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永遠是用來消磨的,因為時間給人們的永遠是一種持久不堪忍受的無意義感,金錢也同樣如此。“金錢對我又有何用呢?我既無法擁有一輛凱迪拉克,更不能在二月天飛到牙買加去度兩個星期假。”

進入肖申克的安迪屬於五短身材,長得白白淨淨,他的樣子老讓你覺得他似乎應該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 安迪是波特蘭大銀行的信託部副總裁,他的身份與監獄格格不入,但卻以謀殺了妻子和情夫的罪名入獄,由此成為眾多囚犯中的一員。

對於講整個生命投放在這個監獄中的囚犯來說,何謂心靈的救贖,不僅僅在於身體的自由,還在於意志心靈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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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道德哲學中有兩種傳統的自由觀念,即行動自由與意志自由。行動自由的觀念太弱了,不足以支持道德自由和道德責任;而意志自由的觀念太強了,不考慮道德自由和道德責任所需要的主觀條件與客觀條件。海德格爾強調此在與生存的時機化,存在的偶然性是不可辯解的。“存在並非必然性,存在就是在那裡,被遇見,但絕不能對他們進行推斷,任何必然的存在都無法解釋存在。”“偶然性不是偽善不是可以排除的表象,是絕對完美的無動機。”由此生長出行動的可能性,自由是偶然性的內在化 虛無化和主觀化。

待在肖克申監獄的人們多為違背了行動自由,但他們仍能支配自我意志。何謂自由,根據霍布斯的說法,“按照這個詞的正確含義來講,自由就是沒有外界障礙的狀態”。

安迪對自由是嚮往的。這也是安迪與其他囚犯不一樣的地方所在。當“我”問安迪海報有什麼意義時,安迪如此說道:“我想是代表自由吧,看著那些美麗的女人,你覺得好像幾乎可以…不是真的可以,但幾乎可以…穿過海報,和她們在一起,一種自由的感覺。”安迪有一種大多數犯人所缺乏的特質,是一種內心的寧靜,甚至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認為漫長的噩夢終有一天會結束。我們兩人花了七年工夫,才從點頭之交進而成為相當親近的朋友,但在此之前,我都從未真正感到跟他很接近。

安迪曾抓了一把運動場上的塵土,然後讓塵土從他乾淨的手指縫間流下去,揚起了一陣灰最後他手上留下了幾粒小石頭,其中一兩粒會發光,其餘的則灰撲撲的,黯淡無光。

安迪曾為自由懊惱:你難道不覺得,這兒就是地獄嗎?肖申克就是地獄。因為像我們這種人,我們知道在超凡入聖與無惡不作之間還有第三種選擇,這是所有成熟的成年人都會選擇的一條路。因此你會在得失之間求取平衡,兩害相權取其輕,盡力將善意放在面前。

自由的感覺彷彿一件隱形外衣披在安迪身上,他從來不曾培養起一種坐牢的心理狀態,他的眼光從來不顯呆滯,他也從未像其他犯人一樣,在一日將盡時,垮著肩膀,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牢房去面對另一個無盡的夜。他總是抬頭挺胸腳步輕快,好像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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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由之外,生命還存在意義論問題。生存論是典型的意義論。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海德格爾將其與生存論相掛鉤,即向死而生。這種意義既指傳統意義論中指向的終極意義,即“每個人的精神關注”,“在所有意義上都終極、有效和具有普遍有效性的東西”。海德格爾批判了這種意義的形而上學性,將其與實際生存論相聯繫。其宣稱:在“周圍世界體驗”中,有一個東西,亦即某個有意義的東西,從一個直接的周圍世界中直接向我給出,它作為“意蘊之物乃是原初的東西,是直接給予我的,並沒有通過一種實事把握而造成的任何思想上的拐彎抹角。”

安迪沒有停止過對自己生命意義的暢想。安迪說:“等我出去後,我一定要去一個一年到頭都有陽光的地方。齊華坦尼荷,你知道墨西哥人是怎麼形容太平洋的嗎?他們說太平洋是沒有記憶的,所以我要到那兒去度我的餘生。在一個沒有記憶,溫暖的地方。”“安迪出汙泥而不染,清清白白地從另外一端爬出來,奔向蔚藍的太平洋。”“安迪的自由來之不易。”這都是因為安迪對生命意義思考的深入以及為此付出相應的行動。他沒有貿然放棄自己的生命,而是努力地活出了自己的樣子。

在40年的監獄時限後,瑞德也終於獲得假釋,他在與安迪約定的橡樹下找到了一個鐵盒,裡面有一些現金和一封安迪的手寫信,兩個老朋友重逢成了這個故事最完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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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金說:“我還沒找到自己,如何去找另一半?你的焦慮大概是因為你的原地不動。”我想這便是《肖申克的救贖》最好的詮釋。自由便是生存的全部救贖,等待是現實最華麗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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