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昌:勤奮嚴謹 赤忱報國

王淦昌:勤奮嚴謹 赤忱報國

為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全國各地生產戰線都在緊鑼密鼓地運轉。作為國內唯一的鈷源生產地,秦山核電基地生產的鈷源正在各地用於醫用物資輻照滅菌。醫用物資採取常規滅菌需要7至14天,而輻照滅菌僅需1天,現代核技術為抗擊疫情發揮了積極作用。值得一提的是,秦山核電基地建設的直接推動者之一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兩彈一星”元勳王淦昌。早在20世紀50年代,王淦昌就撰文指出:“原子能應用於和平建設,必定有非常光輝的遠大前途。”

王淦昌1907年出生於江蘇常熟。他尚未成年,父母均已去世,是兄長與外婆等人將他撫養成人。外婆雖不識字,但通情達理,王淦昌回憶:“外婆常對我說,你要像岳飛那樣,胸懷大志,精忠報國。外婆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父母雙亡後,家中經濟狀況大不如前,但重視教育的家人還是將王淦昌送去上海浦東中學讀書。大哥王舜昌叮囑他:“目前家境不好,你在外面讀書,一要節儉,不要亂花錢;二要用功讀書。”晚年的王淦昌回憶說:“大哥能讓我去上海讀書,我很領他的情。我也下決心,到中學一定要好好讀書,學好本領。”

1925年,王淦昌考入清華大學,畢業後留校工作。1930年,王淦昌又考取江蘇省公費留學項目,前往德國柏林大學攻讀研究生,並獲得博士學位。1934年回國後,王淦昌先後在山東大學、浙江大學任教。1950年,受錢三強夫婦等人邀請,王淦昌調入中國科學院,從事核物理研究。

為了祖國的核科學事業,王淦昌常常顧不上小家,賢惠的妻子吳月琴給予他充分的理解。1956年至1960年,王淦昌作為中國的代表,在蘇聯杜布納聯合核子研究所工作。為了照顧王淦昌的生活,吳月琴也來到杜布納。許多中國科學家週末到王淦昌住所做客,大家聚在一起仍不忘討論工作。吳月琴熱情接待他們,並對丈夫說:“可惜我拿不動筆,如果我有文化,把你們的研究活動記下來,寫成一本《充滿客廳的原子味》,該多好啊!”

王淦昌與吳月琴育有5名子女。孩子們童年時覺得爸爸比較嚴厲,如果誰沒有完成當天的作業,就會受到批評。每次王淦昌回家,大家“就趕緊拿本書躲起來”。但子女們成年後都理解了父親,二女兒王韞明在王淦昌去世19年後這樣談起父親:“(他)常用對自己的要求來要求我們,現在想來,‘嚴’何嘗不是愛!父親的‘嚴’讓我們很小就懂得了努力、很早就能自立,這為我們以後的學業打下了比較堅實的基礎。我們姐弟五人儘管各自專業不同,但是大家都很盡力。”

的確,王淦昌並非不疼愛子女,他有自己表達愛的方式。1949年,王韞明與父親一起坐火車從上海回杭州。正值冬季,韞明坐在父親對面,冷得直跺腳。王淦昌當時身穿長袍,便把女兒的雙腳塞進自己的袍子裡焐著,這讓韞明從腳底到心裡都覺得溫暖。20世紀六七十年代,王淦昌夫婦帶著外孫女李末言在四川生活過一段時間。一次,末言腳心長了瘡,附近沒有醫院,王淦昌每天揹著她步行到幾公里外的醫院去換藥。有時候小末言哭鬧著不想去,王淦昌就扮滑稽的鬼臉逗她,讓外孫女“臉上掛著淚水就笑著爬到外公背上去了”。

在生活上,王淦昌總是教育家人要節儉。他對孩子們說:“錢夠花就行了,應當把它們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他去世後,儘管子女們都在學校與科研院所工作,生活並不富裕,但他們秉承王淦昌遺願,從他生前所獲獎金中拿出50萬元,在中國物理學會設立“王淦昌物理獎”,併為家鄉常熟捐款10萬元,用於發展教育事業。

身教勝於言傳。王淦昌生前常因忙於工作、對家庭照顧較少而感到內疚,他曾說:“我在家裡對物理現象的對稱性做得太差。”對於一名立志以身許國、早已放下個人得失的科學家來說,平衡工作與家庭,或許是一個美好卻難以實現的願望。但他那勤奮嚴謹、赤忱報國的精神,不僅感染了身邊的學生、同事與工作人員,也讓家人耳濡目染,深受教益。他們理解王淦昌,並回饋他以家庭的溫暖與真摯的愛。王淦昌百年誕辰時,大女兒王慧明夫婦與二女兒王韞明夫婦共同創作了一組紀念詩,其中一首寫道:“德高望重寓一身,活在人心即永生。太空淦星千秋照,俯瞰神州萬象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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