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艦來擾,陶勇正要大幹一場,軍區急電、戰區急電、總參急電催回

1958年夏,世界政治風雲突變。在中東,美國與英國出兵入侵黎巴嫩和約旦王國,以武力威脅伊拉克,製造了中東緊張局勢。在遠東,美國又在臺灣海峽加劇緊張局勢。國民黨軍為配合美國行動,公開宣佈取消軍官休假,進入"特別警戒"狀態。國民黨高級官員接連到金門馬祖地區活動,加緊戰爭部署。

為了支援中東人民的反侵略戰爭,打擊帝國主義的囂張氣焰,保障城鎮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毛澤東決定給國民黨軍隊以懲罰性的打擊,作出了炮擊金門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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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奉命組織海岸炮兵和艦艇部隊,配合陸軍炮兵作戰。他先派出艦隊副司令彭德清前往福建指揮部具體指揮和部署,隨後自己也趕到廈門。

1958年8月23日,萬炮齊轟金門的戰鬥打響了。這是一場以炮兵為主多兵種參加的海上封鎖戰。在陶勇指揮下,海岸炮兵以猛烈的炮火轟炸金門附近的軍艦和碼頭,炸得金門等島嶼上的國民黨軍龜縮在地道里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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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艦隊的魚雷快艇部隊也入閩參加作戰。陶勇命令魚雷快艇部隊採取了多種偽裝措施入閩,快艇用帆布遮蓋,海軍人員換著陸軍服,白天將快艇隱蔽在山洞裡,夜間下水,開戰前待機在海灣等等,目的是隱蔽作戰意圖。我軍炮擊金門開始後,國民黨軍登陸艦"臺生"號和"中海"號,狼狽逃竄,逃出人民解放軍海岸炮射程以外,剛想停下來喘口氣,東海艦隊的魚雷快艇大隊突然出現在海面上,沒等兩艘國民黨軍艦緩過氣來,艦身已中了數枚魚雷,沖天的火光騰空而起,"臺生"號旋即沉入海底,"中海"號負傷掙扎逃回了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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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艦隊在福建沿海打出了威風。9月1日夜,國民黨3艘小型炮艦,掩護一支由中型登陸艦組成的編隊,疾馳金門島。我魚雷快艘配合高速炮艇部隊,突然發起攻擊,打沉了敵炮艦"沱江"號。在海岸炮兵的支援下,我軍艦艇又擊沉敵艦"美樂"號和"中勝"號。

小艇打敵艦連戰連捷,使陶勇振奮不已。在炮擊金門的日子裡,陶勇多次往返福建前線,他意識到這場封鎖金門的戰鬥將是持久、複雜、艱苦的,它不只是軍事鬥爭,而更主要的是政治、外交鬥爭,實質上是我國與美帝鬥爭的一種形式。當金門上空的硝煙逐漸散去,福建前線的陸軍部隊轉入正常的戰備狀態,陶勇帶領著東海艦隊仍與國民黨海軍多次交手,並多次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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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11月13日的夜晚,是一個理應輕鬆的週末之夜。崇武以東的海面上,黑幕沉沉,海天混沌。

南日群島在沉沉的黑暗中保持著靜默。

大霧山高高的山頭上,雷達天線在不停地轉動。觀通站裡,雷達手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熒光屏。屏幕上是海上各種口標反射顯示的各種亮點,繁星一般。雷達手們就憑藉這亮點,準確判斷出海上的各種目標。

"發現兩個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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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有素的班長很快判定這是兩艘"永"字號美製蔣艦。情況火速報告給上級部門。在崇武海面上出現的兩艘"永"字號艦,是國民黨海軍南區巡邏支隊的大型獵潛艦和護航炮艦。艘為"永泰"號,一艘為"永昌"號。這兩艘軍艦經常竄到我方漁場,破壞漁業生產。

海軍福建指揮所立即將情況報給東海艦隊司令部;東海艦隊立即又將情況報告給總參謀部。陶勇一邊上報作戰方案,一邊果斷地先將參戰部隊集結於閩中娘宮。

總參謀部很快批准了東海艦隊的殲敵方案,並傳達了周恩來總理的指示:"要抓住戰機,集中兵力先打一條;要近戰,發揚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組織準備工作要周密一些,不要誤打自己。"

周總理的指示立即傳達到了作戰編隊各個艦艇的每一個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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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疾駛,被艦首劈開的浪花從兩舷張開,彷彿兩隻巨大的翅膀,托起戰艦勇往直前,又彷彿兩把利劍,橫掃一切來犯之敵。

艦隊距敵艦越來越近了。

這時指戰員們的全部精力集中在一個"打"字上。各炮艇的每門火炮都壓滿了炮彈,昂揚的炮管指向了敵艦,無數雙仇恨的眼睛盯著迎面而來的黑影。火炮瞄準手已把瞄準鏡的十字線對準了越來越大的黑影,靈活的大腳作好了踏擊發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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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越來越近,隨著指揮員一聲"打!"字,各炮艇幾乎同時射擊,無數條火龍直撲敵艦。敵旗艦"永泰"號一下子就被打懵了,開始在原地打轉轉。他們不知共軍的炮艇從哪裡一下子冒了出來。

炮聲隆隆。火光閃閃,一組組炸彈在敵艦上升了紅花,在黑黑的夜幕下絢麗燦爛。敵艦見勢不妙,趕緊撤離戰場逃命。他們哪想到,我軍的魚雷快艇早已在航線上等待著他們。隨著幾聲巨響,"永昌"號尾部中了魚雷,頓時失去了機動能力,無法前進。

中了魚雷的"永昌"號井沒有馬上沉下去,艦上的炮火仍在轟鳴,做著垂死掙扎。這時候,我軍第二突擊群588艇、589艇趕到戰區,以猛烈的炮火向"永昌"號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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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艇在以往的海戰中屢建戰功,早在1958年的夏天就已初顯神威,和兄弟艇起擊沉了美製蔣艦"沱江號",創造了小艇打大艇的範例。艇上的水兵個個都是鐵打的,他們單艇敢打,單人敢衝,刀山火海也敢闖。這時候588艇猶如下山猛虎,一發發炮彈拖著火光衝向敵艦,打得指揮台炮塔上的敵人鬼哭狼嚎。

"永昌"號下沉加速,艦尾沉入水中,艦首高高蹺起,像是龐大的怪獸絕望地張著大口仰望夜空。艦上的敵海軍官兵紛紛跳入海中。

1965年11月14日1時,"永昌"號沉沒於大海之中,那艘"永泰"號則帶傷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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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武海戰,是陶勇親自組織指揮的戰前協同訓練所取得的戰果,588號護衛艇被國防部授予了"海上猛虎艇"的光榮稱號,588號護衛艇所表現出來的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是陶勇通過實戰培養教育出來的典範。有一人這樣形容:透過"海上猛虎艇",能看到陶勇的影子。

在東海艦隊,流傳著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1965年4月30日晚,陶勇正在"南昌"艦上和幾個護衛艦大隊幹部打撲克,突然,機要員送來一份情報:國民黨軍的"東江"獵潛艦由馬公啟航,駛向東引島駐防。陶勇一聽,將手中的牌一摔,說聲:"走,打去!"幾秒鐘就決定了作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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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艦駛向了戰區,陶勇坐在指揮台上親自指揮作戰。正準備和敵人大幹一場,這時,福州軍區的電報來了,命令"南昌"艦立即返艦。陶勇沒作答覆,指揮軍艦繼續前進。途中,李作鵬又發來電報,催陶勇返航,陶勇付之一笑,按照自己的決心仍是勇往直前。就在進入戰區時,第三封電報急如星火的發來了,這一次是總參楊成武拍來的,他是擔心陶勇的安全,一個艦隊司令上了火線,總是讓人手裡捏把汗。面對副總參謀長的急電,陶勇心中感激,卻還是沒返回,一直到敵艦被我艦隊重創報告傳來,陶勇才下令"南昌"艦返航。

無怪乎,當葉飛後來榮任海軍司令員時,他感嘆地對陶勇的兒子說:如果你父親還活著,還要我來幹什麼海軍。他是當之無愧的海軍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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