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隊雖苦,但回憶卻又是幸福的……

我的教導隊的時光,分為上下兩部分,其中上半部是預提班長集訓,這段歲月我在“教導隊,軍旅中最難忘的回憶”一文中有過記錄,而下半部則是走向軍官之後的一段歷史,這將是今天我準備濃墨重彩來描述的內容。

01

教導隊雖苦,但回憶卻又是幸福的……


無論歲月如何更替,曾經的軍營時光總是會不經意間漫上心尖,譬如現在看到的這張在教導隊的96年畢業學員上崗前培訓的合影,我的思緒就不由自主地飛向了過去的那段經歷。

那年我們剛從院校畢業,為了提高新任軍官的帶兵能力,當時的13師組織了我們這些剛剛從軍事院校畢業的學員開展崗前培訓,地點就在師教導隊。

對於師教導隊,我是一點也不陌生,因為我當初預提班長集訓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來到這裡之後,遇見好多熟人,比如當初教我班防禦的教員熊軍,此時他已是一中隊的中隊長。

崗前培訓,主要兩塊內容,一是軍事訓練,二是政治工作。

軍事訓練是我的強項,記得那時在訓練場,我幾乎沒什麼感覺,也不覺得有多累,畢竟是步兵院校出來的,加上我本身也就是步兵專業,崗前培訓的訓練強度於我來講,就好像是在身上撓癢癢。

常常一到訓練時,我要麼是做示範的那個,要麼就是被觀摩最多的那個。偵察連出身的楊新宏,雖然在軍體項目上不一定會比得過我,但他的散打格鬥,尤其是他的前後空翻動作,一直是我羨慕的對象。

所以那時候,要麼是我在器械上表演給大家看,要麼就是他表演前後空翻動作讓大家欣賞。

在結業的時候,因為各項軍事成績都比較優秀,我被熊軍隊長挑中,留在教導隊帶預提班長,兼職教員。

崗前培訓的另一項培訓,就是政治工作。會做思想政治工作,這是新任軍官必備的素質。印象當中,當時負責我們培訓工作的是陳春振教員(副營職教員,我當年預提班長集訓時他是二中隊的中隊長),在政治工作方面很有一套,經常組織我們這些新任軍官開展正反辯論。

當時有位叫劉嶸的排長,江蘇人,說話也是一口的江蘇口音。別小看他普通話講不好,在辯論中,鮮有對手。每次只要他代表的一方,那在辯論中,幾乎都是穩操勝券。他有時引經據典,有時旁證博引,知識量特別豐富,常常他提出的觀點,讓人無法反駁。

可以與他做對手的,是餘慶豐,504的軍醫,安徽太湖人,這位老兄同樣也是博學多才,常常在辯論現場,看他倆群槍舌戰,你來我往。一時之間就感覺他倆好像是兩位劍客,雖無刀光劍影,但卻無招勝有招,我等看客直覺好過癮。

崗前培訓,除了這兩項正事之外,還有一項,雖然沒有寫在計劃當中,但卻很充分地顯現在日常的生活中。

這就是交朋友。由於大家分別來自不同軍事院校,也來自全師各個基層單位,然後在這裡湊在一起,正好給了我們一個最好的交流平臺。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教導隊後門外的小商店,那裡晚上會提供燒烤、小炒之類的菜品,一到週末晚上,大多數時間,都被我們這一群新任軍官給包場了。

那時的我們,簡單點幾個菜,上幾瓶啤酒,就那樣在酒桌上,將感情越喝越深,越喝越鐵。印象當中,王國林、羅德標、周剛、肖尤田、許智慧等,都是我們同一批集訓的戰友,因為教導隊的歲月,此後多年,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

02

崗前培訓結束之後,我就被教導隊預訂留了下來。當時一中隊正好缺一名區隊長,我就正好補了這個缺。

當時一箇中隊分兩個區隊,一區隊正好是一營的預提班長,二區隊是二營的預提班長。

二區隊長是當時四連的排長阮旭,江蘇人,戰士直接提幹,軍事素質很棒。阮旭是個很活潑外向的戰友,我倆那時就住在一個房間,幾乎每天都聽著彼此的呼嚕聲入眠的。

應該說教導隊是我走向帶兵的第一崗,我也特別珍惜這個機會,那段時間,我全身心融入到戰士當中,堅持與他們一起出操,一起參加訓練,偶爾還參加一些教學活動。

帶兵的過程,真的感覺是最好的。特別是在教導隊帶兵,這種感覺更加不同。

因為是預提班長集訓,戰士們的軍事素質普遍很強,同時也最聽指揮,服從意識也好。

那時站在訓練場,一聲令下,看眼前的隊伍做出的整齊劃一動作,不由自主就會從內心漫上一股自豪與滿足感。

教導隊雖苦,但回憶卻又是幸福的……


隨著第二年又被抽調到教導隊擔任戰術教員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那時全教導隊三個中隊的學員,全部列隊在我的面前,看完我的戰術教學示範之後,隨著我的一聲令下,立即就跟潮水一般散到各自劃分區域開展訓練,然後又隨著我的命令,又士氣高昂地喊著口號集合的場景,至今還記憶猶新。

我當年預提班長集訓的時候,我的戰術教員是何光輝,他對我們特別嚴厲,甚至讓我們在滿是沙石子的廢棄飛機場裡練習行進間臥倒。

因為有了這個經歷,所以我當教員的時候,雖然我沒有采取何教員的那樣方式,但對學員的訓練要求同樣嚴格。

記得有一次我在組織匍匐前進的教學訓練中,發現個別班有的學員訓練不認真的情況,我將三個中隊全部集合起來,讓這個班在全大隊的學員面前就匍匐前進這個動作來回在距離差不多近20米的地方,足足做了二十遍。

這個班的學員累得有人當場虛脫,連累整個班受累的學員甚至向我下跪求饒,我也絲毫未留情面。也正是因為有了我這雷霆手段,後來在訓練中,就再也沒有發現有人偷懶耍滑。

預提班長集訓,重點還是教學法的訓練。而我恰好是負責戰術教學的,在戰術基礎動作方面,相對還要好一些。真正的難點是戰術戰法的教學,許多科目,都是需要提前備課,既要有相應的戰術動作,更要有相應的戰術戰法,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段經歷,我在戰術戰法的研究上,有了較為深入的理解,也為後來的帶兵奠定了更好的基礎,特別是在擔任一些重大演習任務方面,有了比其他人更好的基礎與優勢。

03

在教導隊當區隊長的時候,我與阮旭最幸福的時光,應該是熊軍中隊長晚上煮的方便麵了。那時戰士晚上都需要小練兵與背教案的,有時還有夜訓任務,我們不時地都要檢查和監督戰士們,碰上夜訓,還需要跟班作業。

所以那時,每到半夜,熊軍中隊長都會親自下廚,給我們每人下一碗方便麵,好像還有個煎雞蛋,我們一起邊聊邊吃,方便麵就雞蛋的味道便勝卻所有人間美味,直到現在,我對方便麵還情有獨鍾。

教導隊雖苦,但回憶卻又是幸福的……


第二年當戰術教員的時候,我與王曙光住一起,王曙光是炮兵教員,河南人,人高馬大的,所以我們都喜歡稱其為“大王”。由於我倆教學任務不同,白天各忙各的,到了晚上,我倆就會一起到門外的小店裡,兩個人點一份炒田螺,然後一人一瓶啤酒,邊吃邊喝邊聊。以至於後來,每當看到炒田螺,“大王”的形象就會立即浮現到眼前。

教導隊,看似很苦,訓練苦,條件苦,但回憶起來,卻又滿滿地都是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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