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紅色家風潤三湘 家國情懷故事匯”

湖南省婦聯出品 今日女報/鳳網製作

編者按:良好的家風凝聚了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有助於涵養好的作風、政風和社風、民風。在新中國成立70週年之際,湖南省婦聯推出“紅色家風潤三湘 家國情懷故事匯”系列報道,介紹湘籍老一輩革命家、現代名人等人物好家風好家規的故事,敬請關注。

陶鑄:生活中的慈父,教育上的嚴父

策劃:湖南省婦聯宣傳部 執行:今日女報/鳳網

“你們辛苦了!那個時候我還小不太懂事,字也寫不好,常常受到爸爸的批評,父親是個特別嚴謹的人。”在永州市祁陽縣陶鑄紀念館,陶鑄的女兒——年過七旬的陶斯亮羞赧地說。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這一幕發生在兩年前,當天是陶鑄的百年誕辰。陶鑄紀念館館長楊鐵軍記得,那天,這位已至古稀之年的小女兒,在一封信前停住了。那是一封陶斯亮高中時父親陶鑄寫給她的“勸戒信”。

“從信中可以看出陶鑄對陶斯亮的要求非常嚴格。”近日,楊鐵軍向今日女報/鳳網記者講述了陶鑄身上“堅毅的品質、能吃苦的作風、嚴謹的做事方法”的家訓故事。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人物簡介:

陶鑄(1908年1月16日- 1969年11月30日),出生於永州市祁陽縣一個貧苦知識分子家庭,10歲時就被迫輟學。1926年入黃埔軍校學習,並加入中國共產黨。1940年到延安,先後任中央軍委秘書長,總政治部秘書長兼宣傳部長。新中國成立後,擔任中共廣東省委第一書記,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1965年1月,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1966年5月後,相繼擔任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兼中央宣傳部部長,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等職。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嚴父:在女兒來信中“挑刺”

亮亮:

爸爸最近生點小病,因此有空給你寫這封信。

你最近兩次來信都看到了,知道你學習用功並且入了圈,這些都是我們非常高興的,但就你兩次來信看來,字寫得更壞,別字仍然不少,這又使爸爸很不滿意。你已是高中的學生了,應當在一封普通的信裡沒有別字。字寫的不一定很美,但也要使人看來不討厭,看得還清楚。這些毛病你永遠不下決心改,爸爸就永不會高興,(當然各門功課也爭取要在四分以上)你知道嗎?

張瑜暑假願來廣州,你應當歡迎她來,來往路費又全由爸爸擔負。這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在暑假期間跟你在一起,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彭媽媽我們當然很歡迎她來。媽媽的意見,夏天這裡很熱,不要請人家來,冬天廣州天氣好,那時再請她來住一時期。你可先將此意告訴彭媽媽。餘不及。望代問乾爸爸乾媽媽好。

爸爸

三月二十五日

亮亮:

你要千萬記住爸爸這幾句話:寫信寫文章下筆時字要寫清楚,筆畫要寫夠,不多一筆也不能少一筆。寫完後再撿讀一兩遍,發現別字掉字即改正補上。又及。

這是1958年陶斯亮上高中時收到父親寫的 “勸戒信”。信中,陶鑄既“非常高興”地看到陶斯亮學習用功,也“很不滿意”她字寫得不好和出現別字,而且陶鑄批評的口氣還十分嚴厲。古人常說:字如其人。或許,陶鑄正是想通過“寫字”這件事,來培養女兒嚴謹的做事方法。

除了對寫信要求嚴謹,陶鑄還常常敦促女兒從日常生活中學習思考。在父親的影響下,陶斯亮從小養成了學習和思考的習慣,堅持寫日記,定期總結自身的優缺點。而陶鑄一有時間也會跟女兒一起總結,幫女兒修改日記和作文,要是實在沒時間就讓秘書幫著改。

在陶鑄的培養下,陶斯亮的寫作功底進步明顯。1978年12月,陶斯亮發表在《人民日報》上的《一封終於發出的信》,一度讓無數人落淚。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慈父:將女兒“下放”勞動

雖然父親對陶斯亮要求嚴格,但陶斯亮說:“爸爸是一個慈父。”

陶斯亮回憶,從小到大,父親都對她非常溫柔慈愛。她上小學時,每天放學回到家,必須要等到父親回來才肯睡覺。當年在東北時,因為生活條件苦,燒一盆水洗澡,從來是她洗完的剩水父親再洗。

不過,這位慈父奉行的是吃苦教育。作為高級幹部,陶鑄不僅沒讓女兒享受特權,還曾將女兒“下放”勞動。

原來,陶斯亮初中時,曾迷上了看小說,學習不太上心,同學們都在認真複習功課,備戰中考的時候,陶斯亮沒把考試當回事,埋首於小說中。1957年,陶斯亮中考落榜。

消息傳到陶鑄那裡,陶斯亮原本以為父親會劈頭蓋臉罵她一頓,發一頓脾氣,然後再幫她解決一個學校,就在廣州找一所中學上。沒想到,陶鑄很平和地對她說:“沒考上就沒考上,你去白雲山搞勞動算了”。兩天後,陶斯亮竟然真的被安排到白雲山,隨下放幹部勞動。

“他覺得我缺乏鍛鍊,太享福了,不知道什麼叫苦,去勞動鍛鍊一下對我有好處。”陶斯亮說,當時,她推著自行車,一個網兜裡帶著洗漱用品,就到了白雲山,住在農場的大宿舍裡,每天植樹,一週只休息一天。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在這期間,陶鑄每天不管多晚回來,都要關心一下女兒參加勞動後的精神和身體狀況,叮囑女兒廣東夏天蚊子多要穿上睡衣睡,放好蚊帳,房門一定要插好。

一年後,陶斯亮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考入北京一所高中繼續讀書。

言傳身教“不忘初心”

對於父親的教育特點,陶斯亮曾這樣總結: “父親沒有刻意培養我,一般都是他做給我們看。”

在陶斯亮的記憶裡,陶鑄從不享用特權,爸媽的生活“類似苦行僧”。1951年,他們一家在廣東工作時,明明兩夫妻的工資都不低,一家人完全可以過上寬裕的生活,但是陶鑄常說:“生產上不去,住那麼好的房子,吃那麼好的飯,心裡不過意,群眾也不答應。”於是,一家人住在廣州軍區大院一所舊房子。房間陰暗、少見陽光,碰上陰天,白天進屋還要開燈。後來,由於妻子曾志身患疾病,醫生堅持讓她多曬太陽,陶鑄這才同意對這所住了近15年的舊房進行維修。陶鑄從北京回來後,覺得房子修得太好,花了太多公家的錢,決定把他和曾志多年節省下來的1.5萬元(包括國庫券)作為維修費全部上交。


她曾被父親“嫌棄”信中有錯別字,後來一封信登上《人民日報》, 讓人淚目


1961年,,陶鑄赴莫斯科出差。回國後,他沒有給自己女兒買一件禮物,卻用為數不多的出國津貼,為廣東粵劇團買回一臺放映字幕的幻燈機。外國政府送給他的手提攝影機、照相機也全部轉送給了有關單位。

“他對我說,‘你別指望我給你留什麼錢,你以後要靠自己的本事,最多1000元給你結婚’。”陶斯亮回憶,父親還曾告訴她:“我幹一輩子革命,沒有任何要求,只是希望死了以後,人們在我墓前立塊牌子,什麼官銜和生平事蹟都不要寫,只寫上‘共產黨員陶鑄之墓’八個字,也就心滿意足了。”

“父母給我的信念,就是現在常說的不忘初心的信念,對社會主義的信仰。這個信仰,就是父母潛移默化給我的。”幾十年後,當媒體問起父母對她的影響,早已一頭白髮的陶斯亮這樣說道。

在父母的影響下,陶斯亮從未持“國務院原副總理之女”的身份為自己謀私利,而是兢兢業業地工作。後來,當了20年醫生的她致力於公益事業,29年來救助了大量貧困聽障人士、腦癱患兒。而她也獲得了“2018年度公益人物”、“最具網絡人氣公益人物獎”等獎項。2019年,她又進入了一個新的慈善公益領域——孤獨症兒童救助,希望建成一個孤獨症治療的平臺,“能搶救一個孩子是一個孩子”。

陶斯亮說:“我從事的慈善公益事業也是一種傳承,老一輩革命家之所以九死一生幹革命,不就是為了讓老百姓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嗎?我今天做的事情,也是在傳承他們當年做的事情,用實際行動來傳承。”


後記:

不僅僅是對女兒嚴格要求,陶鑄還始終嚴格要求自己和家人。《人民日報》2018年1月16日發佈的文章《共產主義的堅強戰士——紀念陶鑄同志誕辰110週年》中寫到,陶鑄強調,黨的領導幹部一定要過黨的組織生活,嚴格遵守規章制度。他到各地調查研究,總是事先“約法三章”,不準迎送、不準請客、不準送禮,並要身邊工作人員督促檢查。他下鄉蹲點,從來都是輕車簡從,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他在廣州工作生活多年,居住的房子從未更換過。他母親長期住在農村,組織上打算讓其遷入城鎮落戶,陶鑄予以拒絕。他說:“農村老人那麼多,你們都給遷了,再考慮我母親。” 就這樣,其母在病逝前一直住在祁陽農村。他的堂弟、侄兒等10多位親屬,也一直在農村務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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