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2009年,由於俱樂部經濟拮据,埃弗頓主教練莫耶斯不得不嘗試花費較少資金,簽約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球員。在當時,加利福尼亞俱樂部文圖拉縣(Ventura County Fusion)和前西布朗門將格拉漢姆-史密斯向莫耶斯推薦了兩名踢半職業聯賽的美國大學生。

十年後的今天,他倆的生活已經發生鉅變,其中一人還走上了抗擊新冠疫情的前線。

親愛的朋友,你們想聽一聽這兩個美國小夥的故事嗎?

一.

2009年3月,還在唸大學的科迪-阿諾克斯和安東-彼得林飛往埃弗頓試訓,並在那年夏天成功地與埃弗頓簽了一份12個月的合同。

阿諾克斯是北卡羅萊納州人,21歲的他在維克森林大學攻讀傳播學,在美國的半職業聯賽中是一名高產射手。彼得林比阿諾克斯年長1歲,司職防守型中場,憑藉在加利福尼亞理工州立大學校隊的出色表現吸引了幾家美職聯俱樂部的關注。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圖)安東-彼得林

阿諾克斯和彼得林並不認識,但在加入埃弗頓後很快就成了朋友。在他倆看來,前往英超踢球就像個“奇蹟”;他倆在大多數時間只能和預備隊一起訓練,隊友包括科爾曼、達菲(目前效力於布萊頓)和何塞-巴克斯特等人。

“我完全不知道會經歷些什麼。”31歲的阿諾克斯回憶說。如今他已回到家鄉北卡羅來納州威爾明頓市,掌管著家族的建築公司。

“從美國的校園足球到英超聯賽,這是一次巨大飛躍……我不想逃避,事實就是我的能力還不夠。但那段經歷太棒了,你要知道,此前我只能在家裡看英超,到了埃弗頓卻有機會在訓練場上和路易斯-薩哈交流。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二.

埃弗頓為這兩個美國小夥提供了一套位於利物浦市中心的公寓,距離新落成的“利物浦一號”購物、居住和休閒綜合中心很近。

阿諾克斯此前從未去過英格蘭。“我是個宅男。”他說,“對我來說,離開北卡羅萊納州的生活圈子去英格蘭非常困難,太難適應了。(英超)足球比賽的水平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圖)阿諾克斯

“我沒有任何機會進入一線隊。我永遠不會忘記第一堂訓練課的節奏,完全沒時間休息。當然說句實話,其他球員也不希望你表現出色。在埃弗頓,大家都得為了爭奪位置而競爭,我是個外國佬,肯定得花些時間才能交到朋友。在那支球隊裡,我、康納-麥卡萊尼、盧卡斯-尤特基維茨和基蘭-阿加德需要搶前鋒線上的一個位置。”

“訓練課上的氛圍也大不一樣,在美國校園,我們很可能太友善了,英格蘭的競爭激烈得多。球員們互相甩鍋,要求彼此承擔責任,我不太適應這種環境。如果你犯了錯誤,大學校園裡的隊友還會支持你,但在埃弗頓,幾乎所有人都會衝你開火,逼迫你變得更堅強。”

雖然文化上的巨大差異一度令阿諾克斯和彼得林難以適從,但憑藉頑強的拼勁和抗壓能力,他倆逐漸贏得了來自隊友的尊敬。

三.

阿諾克斯在代表埃弗頓預備隊出戰的首場比賽中(對陣伯恩利)打進了一粒頭球,而沒過多久,他和彼得林就與科爾曼成了好友。在2009年1月,科爾曼從北愛爾蘭聯賽球隊斯萊戈流浪轉投埃弗頓。

“科爾曼經常在訓練結束後來我們公寓。”阿諾克斯回憶說,“那個賽季他升入了一線隊,在代表一線隊的第二場比賽中(對陣熱刺)就被評選為全場最佳球員,當時我們就在古迪遜球場觀看。那天晚上他就來看我們了,和我們一起吃披薩,玩《FIFA》遊戲,他幾乎笑了整整一夜。”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圖)年輕時的科爾曼

隨著的時間推移,阿諾克斯不那麼想家了,但預備隊和一線隊的差距仍然令他震驚。

“他們讓人難以置信。我記得在某場訓練賽中,年輕球員對抗一線隊球員,我們有連續15分鐘沒碰到皮球。皮納爾、薩哈、阿爾特塔……當我們跑來跑去卻摸不到球時,他們就站在那兒嘲笑我們。”

“射門訓練也一樣。如果我射門3次能進一個球,就會很開心了,但雅庫布和薩哈幾乎百發百中。”

四.

阿諾克斯和彼得林關係密切,但他倆的性格有很大差異。與老成持重,注重紀律性和專注的彼得林相比,阿諾克斯更合群。“我很善於交際,每隔幾周就會出門喝啤酒。我想認識更多人,不過話說回來,當時我確實應該更專注於踢球。”阿諾克斯說,“安東(彼得林)總是會在訓練後加練。”

但彼得林也意識到,埃弗頓不太可能與他倆續約。彼得林的母親曾經是丹麥航空公司的一位飛行員,父親是一位斯洛文尼亞醫生,所以他去過歐洲幾次,比阿諾克斯更容易適應埃弗頓的環境。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圖)彼得林在退役後攻讀醫學,成為了一名醫生

“他們(埃弗頓一線隊球員)閱讀比賽的速度太快了。”他回憶說,“在接到隊友傳球前的一瞬間,他們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阿爾特塔總是向前傳球,非常聰明,總是能夠找到對手的空當。”

“每次與一線隊球員合練後,我在身體和精神上都會很疲憊。在預備隊更衣室裡,隊友有時會拿我們開玩笑,但說實話,我早就習慣不被接受了……在美國,足球被認為是一項女孩運動,有些傢伙甚至會刺破我們的皮球,嘲笑我們。”

“還好有科爾曼這個朋友,他給了我們很大幫助,真的是個好人。我還記得一位名叫比利-勞勒的出租車司機曾經開車帶我們去他家做客,邀請我們參加週末的燒烤派對。我們至今仍然和他保持著聯繫。”

五.

彼得林曾經在一場預備隊比賽中對位曼聯球員博格巴和歐文,還曾在埃弗頓與伯裡的一場季前賽中代表一線隊亮相。

“但在大部分時間裡,我只能為預備隊踢比賽,阿蘭-斯特布斯是我們的教練。”彼得林說,“我記得在對陣布萊克本預備隊的一場比賽中,我幾乎從開場到結束都在放鏟,賽後斯特布斯告訴我:‘安東,現在你是一名英國球員了。’”

“那個賽季埃弗頓征戰歐聯杯,所以我們在週二和週四會幫助他們訓練,接受莫耶斯的指導。莫耶斯是一位非常傳統的教練,對球員要求很高,但他尊敬我們,我們也尊敬他。(一線隊)競爭太殘酷了,真的是優勝劣汰。在每一個羅斯-巴克利或湯姆-戴維斯背後,都有幾十個夢想破滅的年輕人。”

2009年底,莫耶斯將阿諾克斯和彼得林叫進他的辦公室,感謝了他倆的付出,並證實俱樂部不會提供新合同。不過莫耶斯補充說,如果他倆願意,他會幫忙在英格蘭尋找新東家。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離開埃弗頓後,阿諾克斯曾在馬瑟韋爾和普利茅斯短暫效力,還效力過溫哥華白浪和皇家鹽湖城,並在那段時間裡完成了大學學業。再到後來,他還在家鄉低級別聯賽球隊威明頓鐵鎚待過幾個賽季。

“我身上的傷病越來越多,膝蓋壞了,也忘了該怎樣進球,失去了年輕時的射門本能。”

阿諾克斯在28歲那年掛靴,如今經營著家族企業,還會在電視上觀看埃弗頓的比賽。有趣的是,阿諾克斯的父親每年都要飛往英格蘭觀看埃弗頓踢比賽,科爾曼會為他買票。

“我沒有任何遺憾。如果我能對21歲的自己說句話,我會提醒‘他’加倍努力。但無論如何,得到那次機會已經很棒了。我將永遠是一個埃弗頓人。”

六.

彼得林得到了普利茅斯提供的一份合同——時任普利茅斯主帥的彼得-裡德欣賞他,但遺憾的是,裡德在他加盟普利茅斯後不久就被解僱了。

彼得林很喜歡在德文郡的生活。他經常在業餘時間衝浪,對自己被普利茅斯解約感到失望。“我去了沃爾索爾俱樂部,仍然喜歡在英甲聯賽踢球,比賽節奏與英超預備隊比賽完全不同。”他說。

“我們的主教練是迪恩-史密斯(現任阿斯頓維拉主帥),英甲聯賽的競爭非常激烈,每個積分都很重要。壓力巨大,但我很享受。我們踢4-4-2陣型,我就像中場發動機,跟一位叫亞當-錢伯斯的隊友搭檔。不過,隨著被租借到英超俱樂部的年輕球員歸隊,我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在當時,彼得林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從英格蘭前往丹麥,到哥本哈根大學學醫,只利用業餘時間踢踢足球。作為一位醫生,他展現了自己的勇氣、無私和奉獻精神。

32歲的彼得林如今是一位急診科醫生,在哥本哈根郊外的一所醫院工作,正在治療越來越多的新冠肺炎患者。他的妻子約瑟芬也是一位急診科醫生,供職於哥本哈根的另一所醫院。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圖)彼得林和他的妻子、雙胞胎兒子

這位父親有一對18個月大的雙胞胎,而彼得林承認,與在球場上揚名立萬相比,現在他所面臨的挑戰更大。丹麥從3月12日開始實施嚴格的管控措施,目前新冠肺炎確診病例數比英國少得多,但疫情的蔓延趨勢仍然令人擔憂。

“數字正在緩慢增長,但在歐洲的大部分地方,我們還沒有看到峰值。”彼得林說,“當然,我和妻子會談論感染病毒的風險。我們會採取預防措施,在下班後進行全面消毒。”

“有9歲的孩子因為出現症狀住院,這太可怕了。我總是想,情況是否還會變得比現在嚴重得多?但作為專業醫護人員,我們需要照顧病人,這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我們必須盡力而為……遠在美國的父母為我感到擔心,但我也為父母感到擔心,因為和英國一樣,當世界衛生組織宣佈新冠肺炎是一種全球流行病後,美國的反應太緩慢,實施封城措施太晚了。真令人難以置信。”

彼得林需要拯救生命,撫養幼子,為自己、妻子和父母的健康感到擔憂。他如何應對隨之而來的巨大壓力?

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埃弗頓小將,如今已走上抗疫一線

“足球運動讓你學會了保持專注。”彼得斯說,“它讓你在精神上變得更堅強。我對自己的生活感到非常高興,也對當年能夠得到埃弗頓提供的機會心存感激。”

“現在,我很高興能夠為抗擊疫情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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