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逃亡途中,破產的少主吃不了苦,竟將女主賣到花樓替他賺錢

小說:逃亡途中,破產的少主吃不了苦,竟將女主賣到花樓替他賺錢

十八子緊緊抱著一包還冒著熱氣的糖炒栗子,另一隻手裡拎了一些零碎的藥材,快步走進破廟。甫一進門,斜刺裡突然伸出一條手臂,直接鎖了她的喉嚨,將她抵在門板上,眼看下一招就要取她性命。

“是我。”十八子忙發出聲音。

脖子上的壓力陡然減輕,撲上來的人一瘸一拐地走開,在一堆乾草裡坐下,抱怨道,“你這次出去的時間太久了。”

“下次我儘量快一些。”

兩人在去江南的路上,於穆腿傷發作,老大夫給的藥都用光了,一開始他還能忍,等走到宣城,又開始發高熱,那條腿實在撐不下去,再不用藥,估計整條腿都會廢掉。十八子沒有辦法,只能將於穆藏在城外一座破廟裡,自己偷偷進城做一些雜活,換藥材和吃食。

這一次花的時間久是因為她做活的那個主人見她生得好看,起了歹心,故意拖欠工錢,給她喝加了迷-藥的水,想把她關起來。

這段時間來,十八子一身的傷從來沒好好處理,也沒能吃過一頓飽飯,飽經朝三暮四的於穆的折磨和路途中各種各樣人的刁難,早不是當初那個武功高強辦事利索的羅生堂一級殺手,自然也沒了當初的敏銳,能夠聞出別人遞來的東西里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中毒之後,她用力掐自己的手心,靠疼痛勉強保持清醒,劈開屋門,把主人揍得半口牙都沒了,連聲求饒,主動拿出工錢並認錯。她本想一拳捶死這個人渣,臨到頭想到照於穆現在的傷勢,他們還得在宣城再待幾天,殺了人把事情鬧大百害而無一利,才忍住了殺人的慾望,拿了錢,扔下半死不活的人渣走人,跑到安全的地方,縮在無人的巷子裡,慢慢熬過迷藥引起的昏沉。

之後她拿這些錢買了於穆緊需的藥,出城路上看到糖炒栗子,想起吃饅頭幹餅快要吃吐的於穆,停在攤子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買了幾兩。

然而這樣的遭遇,經歷的所有屈辱、折磨、痛苦,到了於穆面前只化作輕描淡寫的一句,“下次我儘量快一點。”

十八子把捂在懷裡保溫的板栗遞給於穆,“剛炒的,趁熱吃。”

於穆接過去,捏開一顆,正準備咬,發現壞了一半,扔掉,再拿起一顆,剝半天,結果發現又是壞的。

他皺了眉,一點要吃的心情都沒了,“怎麼都壞了?”

正在捯飭藥材做成簡易藥包的十八子聞言一愣,呆呆地說,“我明明看見老闆娘剝開的都是好的啊……”

“蠢貨,被人騙了也不知。”於穆把裝著板栗的紙包扔在缺了一條腿的桌子上,“懶得剝,你來。”

“可這藥……”

“晚敷一刻又不會死!”

於穆的少爺脾氣發作時最能折騰人,十八子無法,只得放下藥材,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手背沾著的藥沫子,坐在桌子邊剝起板栗來。

於穆的腿傷發作時會牽動整條腿的神經,疼得坐都坐不住,只能躺下或是歪靠著什麼東西。如此靠習慣了,即便腿不疼他也坐沒坐姿,站沒站相。

此刻的他便是一副要坐不坐要躺不躺、吊兒郎當的姿態,雙手墊在腦後,看著專注剝板栗的十八子。

十八子身上穿著一套樸素破舊的粗布衣裳,半乾不淨,臉上像個小花貓似的,弄了許多灰,原本飽滿的臉龐瘦的凹陷下去,因此顯得眼睛特別大,下巴特別尖,看著人不說話的時候很是瘮得慌。

“你怎麼不嘴饞偷吃一顆?”於穆突然問,“你在城裡吃過東西了?”

“沒有。”十八子在板栗最鼓的地方掐出一條縫,兩根手指一捏,殼便分成了兩瓣,完整的板栗肉脫出來,被她放在紙包上攏做一堆,再拿起下一顆。

“城裡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沒有?”

“沒注意。”

“你的臉怎麼這麼髒?做什麼去了?”

“幹活,掙錢。”

“今天怎麼有閒錢買糖炒栗子,遇到出手闊綽的貴人了?”

十八子想起被誤喝迷-藥後,由於頭腦昏沉,一時不備被人上下其手,推進黑屋裡的經歷,臉色越發蒼白,抿抿嘴唇,“沒有。”

“真沒有?”於穆見她欲言又止,不是很相信,“宣城我來過,城裡的貴人可不少,許多巨賈在這裡都有莊園。對了,先前你執行任務,就是宣城殺的羅三海,對麼?”

十八子沒想到他連這個也知道,不過轉念一想,於穆是羅生堂的少堂主,想要查看這些記錄再容易不過。她頷首道,“是。”

“那你知不知道,來羅生堂下單子要殺羅三海的須柯凊,在宣城也有一座大園子?你殺羅三海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他?”

十八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沒有。”

“真沒有?”於穆抬起下巴,用眼尾瞧十八子,“我怎麼覺得有。”

十八子打定主意不說的事就一定不會改口,“那是你覺得。沒有就是沒有。”

“好吧,姑且相信你。”

於穆欠起身,語氣突然變得很認真,“十八子,你會背叛我嗎?”

這個問題他之前問過,而且不止一遍。也許是流落到這種境地太過悽慘,心裡空落沒有安全感,所以控制不住想要一遍又一遍確認,以此換取一點微弱的力量,支撐自己活下去,走下去。

十八子不知道上一句還在討論她有沒有見過須柯凊的於穆,為何突然又問起這個。

“不會。”她的聲音聽起來無波無瀾,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除非少堂主不再需要我了。”

若是之前,於穆聽到這個重複了無數遍的答案,就會消停,今天卻有些不同,他說,“若是忠心能換銀子,我把你賣了,應該能換不少錢吧?”

十八子停了剝板栗的動作,抬頭看於穆,一雙眼睛又大又黑,由於實在太黑了,讓人看不清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情緒。

於穆視若不見,兀自說著自己的,“其實你的忠心也不一定值錢。順手把你撿回羅生堂而已,要按別人的算法,你之前拼死救我多次,早該還清了,可你現在還待在我身邊,任勞任怨地陪著我……十八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

十八子愣了。

於穆笑起來,“果然是喜歡吧?若不是喜歡,我真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你的……”

“不是。”十八子非常肯定地否定了於穆的想法,“是為了報恩。”

於穆一腔自以為是被打斷,很是不悅,“為了報恩,因此忠心?”

“是。”

“如何證明?”

“時間會證明。”

“我憑什麼相信你?孟家人到處宣揚,找到我把我交出去就會有重賞,重金誘惑下焉知你不會心動?”於穆冷聲道,“你說你忠心,忠心的下人為了主子什麼都可以做。那我讓你現在去大街上去賣笑,成為青樓花魁,用你的賣-身錢東山再起,你願意嗎?如果不願意,你的話就不值得相信。”

十八子驚住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於穆講出來的話,也不敢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太餓出現幻覺,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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