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异事,冤魂托女巫告状,正义会得到伸张吗
翰林编修熊涤斋先生曾对我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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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间,熊涤斋住在北京城里。一天,他与参政陈某、副都御史计某,一起在报国寺喝酒。他们三人都是早年得志做官,喜欢热闹和铺张,都觉得宴席上没有歌妓陪酒是个缺憾,于是就派人召来一个相识的女巫,来唱唱秧歌助助酒兴。女巫一曲唱完,三人酒兴正起,那女巫却感到小腹有点胀,要去小便,就离席到寺墙偏僻处去了一次。过了一会儿,回来了,女巫两眼直瞪,跪到三人面前呼叫说:“我是山西人王二,某年某月某日,我被店主赵三谋财杀死,尸骨埋在这座寺院的墙下。求三位老爷为我伸冤。”三人相互看看都很惊骇,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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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熊涤斋开导她说:“这事属司坊官管,不是我们三人所能作主的。”女巫说:“现在这一任的司坊官俞大人,与您熊老爷有交情,只求熊老爷转请俞大人到这里验尸取证,我就很心满意足了。”熊涤斋说:“这件事很重大,听你空说一通,又无证据,我去转告,怎么可以呢?”女巫说:“按理我应当亲自陈述冤情,只是我形体腐烂朽坏,必须依附活人说话,各位老爷替我筹划吧。”
说完,女巫扑倒在地,好一会儿才醒,问起她刚才发生什么事,她茫然无知。三位大人商量了一下,都认为:“我们怎么能替鬼申诉冤情?申诉也没人信。还是明天请俞司坊老爷来这里一起喝洒,再召女巫来当面对质,如此才能弄清冤情。”
第二天,三人就约请俞司坊到报国寺里喝酒。饮酒时,告诉他原委,然后召女巫来,女巫害怕,不肯再来。司坊官派人抓她,女巫才到,进入寺门,忽然又开口诉起冤来,所说的一切与昨天一样。司坊官将此案报告给巡城御史,然后到寺院墙下掘地挖尸。
挖出一具白骨,脖子下有伤痕。询问当地居民,居民说:“从前这寺墙的地方是山东济南府人赵三开的一个小旅店,某年,这赵三忽然关门弃店逃回山东去了。”于是司坊官就发抓捕公文到济南,一查果然有这个人。就在拘捕公文到达的那天,赵三忽然大叫一声,气绝身亡。
(故事来自袁枚《新齐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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