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考了兩次，考研考了兩次，考博也考了兩次。現在，面對"缺一魔咒"的畢志飛，正在籌備他的第二部電影。

（這是特別策劃"刺蝟關鍵詞——刻板偏見"系列的第三篇文章）

作者 | 語境

"愛蹭熱度！""二代？""影評不錯，別做導演挺好。""有趣的奇男子......"

這些年，畢志飛身上的標籤有些微妙的變化。 2017年，畢志飛導演憑藉自己的處女作電影《逐夢演藝圈》"一炮而紅"。缺少邏輯的轉場，演員尷尬的演技，魔幻洗腦的主題曲，創造性的11條故事線......都讓人不禁懷疑導演北大博士的真實性。

電影《純潔心靈·逐夢演藝圈》看過的人都說爛，沒看過的網友也跟風打出差評，最終影片以豆瓣2.2的評分，拿下"中國電影爛片之王"的稱號。

當時的畢志飛不服，還一紙律師函，以惡意操控評分，控制輿論的名義，把豆瓣告到了法院，引起一片譁然。這看起來似乎和蔡徐坤的律師函有異曲同工之妙，網友們都在看笑話：你拍的爛，還不讓別人說了？

三年後，經歷過網絡風暴的畢志飛心態平和了不少。他學會了自嘲，也不在意別人對他"蹭熱度"的評價。

2019年，《純潔心靈·逐夢演藝圈》被評為"金掃帚獎"近十年來最令人失望的華語電影，畢志飛不僅親自到場領獎，還在後來參加《吐槽大會》時調侃，這是"金掃帚獎"創辦以來，含金量最高的一次。

圖源：新浪微博@畢志飛

不過，在與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的對談中，他仍然屢次將話題帶回到"公平對待電影"上來。

有句話說，"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遺忘"。顯然，電影風波留給畢志飛的"創傷"還未痊癒。

最低評分沒能擊碎畢志飛的導演夢。在網絡風暴逐漸平靜過後，他還在同曾經站在他"對立面"的人較勁，同自己較勁，翻身的武器可能是他正在籌備的下一部電影，一部山區背景的愛情文藝片。

或許畢志飛比外界想象中要單純。

或許單純的是我。

"10萬+"邏輯下的"人設"

"飯圈涼了，畢志飛火了。"

兩週前，畢志飛因為在微博邀請肖戰參演自己的電影，再度成為焦點。隨後他又在知乎的辦公室完成了自己的直播首秀，和知乎法律優秀回答者王瑞恩討論"肖戰粉絲舉報AO3"事件。

在畢志飛結束直播的四天後，半佛仙人在公眾號文章《畢志飛的魔幻現實》中回顧了畢志飛的"成長史"。在文末，半佛仙人將其形容為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大夢想家，悟出了"德藝雙馨，不如做個自黑網紅"，閱讀量很快突破10萬。

"我相信很多人看完之後，就真的以為是裡面描述的情況。"畢志飛談到這篇文章時說。

有位認識半佛仙人的朋友把文章發給畢志飛，問他要不要建個群一起交流一下，把誤會解開。"我說不必了，無所謂，我這都習慣了。"

這和電影剛上映時的畢志飛完全不同。那時的他，更像是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不論《逐夢演藝圈》的豆瓣2.2評分是偏高還是偏低，畢志飛的確是早期"一星運動"的受害者之一。"沒看過電影的人突然來罵我"，"各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扣在我身上"，這是他最主要的困惑和憤慨。

《逐夢演藝圈》豆瓣評分（2018年最低分2.0）

頭一回站在網絡的風暴中心，畢志飛感覺自己

儘管已經習慣面對外界的攻擊或誹謗，畢志飛依然抓住機會解釋了文中的"不真實"。

《畢志飛的魔幻現實》有一處提到了電影《逐夢演藝圈》折戟北電試映的場景，"試映會上幾位本科學生一串串的提問，讓畢志飛愣在臺上"。

畢志飛認真解釋了一下："那天問的問題不多，因為時間緊張，大概也就問了三、四個，我都可以說是對答如流。因為我們辦過很多場類似的試映了，那天提的問題基本和之前差不多，沒什麼難回答或不能回答的。我們有那天全程的錄像，到現在還留著。 "

文中還提到"隨即他的教授出來替他解圍、打圓場，並對他的電影給出4分評價"，和"這位教授後來被強行署名為顧問"。很多人認為這位"幫他解圍的教授"，指的是導演謝飛。

畢志飛回顧當天的場景，指出有教授打圓場和為電影打4分均是"杜撰"，強行署名電影顧問也是無中生有，"你可以去我們電影的前後人員列表中找，根本沒有謝飛老師。他那天也沒來參加過活動，我也不知道這事怎麼編出來的，很是荒誕。"

2018年11月22號，畢志飛發了一條微博，稱自己想退出演藝圈。豆瓣有爆料帖稱，"萌生退意"的想法緣於，畢志飛的岳父岳母勒令他不許再涉足電影。這段小插曲被半佛仙人描述為，"大量網友在微博下一致同意他退出，於是第二天這條微博就被刪了。畢老師是我見識過最真實的人。"

然而，畢志飛澄清說爆料帖內容是假的，自己的想法很簡單，就想跟大家逗個樂兒，順便了解一下網友對他的看法。刪掉的原因，是擔心有人會覺得自己是故意搞個話題博眼球。

為了避免麻煩，在刪掉微博之前，畢志飛專門把所有的評論截圖留底。

"我刪之前截屏了，要不然今天這個東西可能沒法分辨了。"畢志飛划著手機展示出所有截圖，評論中有無情的嘲諷"你什麼時候進去過""培訓4個月，從入門到放棄"，也有善意的鼓勵，"畢老師，三分鐘不可取""千萬別，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夢"。

畢志飛刪除"退圈"微博前的截圖

解釋過後，畢志飛輕聲笑了笑，有些無奈，"你說看完半佛文章的那些內容，會不會加深了觀眾對我盲目自信的印象？我預測，作者寫有些內容時，可能就是看了一些小報文章，寫文章的人自己先對我有了一個印象，建立了一套行動邏輯，可能認為符合這個他已設定好的邏輯，就是合理真實的，沒有去做核實，對不對？"

"不管他是不是認真的，這肯定不是'一致同意'吧。"畢志飛很謹慎。 "

我上的當太多了，還遇到一些人採訪報道我，卻已經有了一個既定的邏輯套路，這個套路是符合當下網絡大部分聲音的。問我一些問題，我回答中不符合既定的，我當時也專門強調過這才是事實情況，也被清除了。"

做實事or蹭熱度？

"身處鬧劇中央的這三年，他洞悉了這個娛樂至上的世界唯一的真理——營銷+炒作，才是最優解。"

很多人說，畢志飛還能在網上蹦躂、火到出圈，靠的是碰瓷，而且在碰瓷後把自己變成了焦點。也就是半佛仙人說的，"不僅瓜吃的好，還把自己吃成了瓜"。

今年畢志飛碰的最大的兩個"瓜"，分別是春節期間"免費"請大家看電影的導演徐崢，和最初因粉絲舉報同人作品而引發互聯網海嘯的肖戰。說來也巧，兩人的拼音縮寫都是"xz"。

3月1日，畢志飛首次在微博詢問關於肖戰粉絲的"網絡大事件" 。3月5日，畢志飛和王瑞恩"約架"知乎直播間，針對"肖戰粉絲舉報AO3是對是錯"展開辯論 。

他站在了大多數網友的對立面，為擔憂孩子成長的家長們辯護，支持能為未成年人營造健康成長環境的舉報行為。兩個人的辯論各執一詞，但面對王瑞恩的質疑，畢志飛態度卻始終真誠。

雖然由於網絡設備問題，畢志飛沒能出鏡，但直播吸引了22萬人在線觀看，創造了知乎直播的歷史記錄。隨後，在3月7日畢志飛的第二場直播中，觀看人數在半小時後就突破20萬，又一次刷新了直播記錄。

3月25日，時隔近1個月，畢志飛又在微博發佈了頭條文章《關於"肖戰粉絲""227"事件的幾點沉思》，梳理了至今未停的鬧劇，並表達要正確引導青少年，支持合理舉報，同時也該嚴厲批判"飯圈文化"。

3月25日畢志飛微博發佈頭條文章

"如果我是為了蹭熱度，我就不會到現在熱度過了，還在關注這個事。"畢志飛回應得很坦誠。

畢志飛說，關注事件的動機並非和自己遭遇"不公正對待"有關，"主持正義"的初衷就是希望能和大家真誠交流。

"現在的網友好多都是年輕人，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大部分也都是年輕人。如果你不夠了解他們的想法，他們對社會熱點怎麼想，創作就會產生問題。"在電影"滑鐵盧"後，年過四十、長年被隔絕在象牙塔內的畢志飛更深切地意識到，作為一個導演確實得注重和社會密切接觸，和年輕人溝通交流。修行在課外。

"其實電影一出來我就想這樣做。不是說非要好評，可那時候你會感覺到這不是平等的交流，太多網絡暴力、謠言和扣帽子，讓你很生氣，也疲於應付各種各樣的聲音。等到風暴過去之後，就能開始挑一些可以好好交流的網友對話。"

畢志飛也確實挺喜歡探究問題。在聽說肖戰事件之前，他自己對"同人""耽美""AO3"這些概念原本一竅不通。對於"融入"年輕人這件事，他非常努力，為了搞清楚支持"創作自由"的群體，還在微博調研過，"為什麼偷看小黃書的年輕人從男生變為很多女生呢？"

"做藝術創作的應該去跟大家討論一下，不見得誰對誰錯。如果你是一個導演，一個編劇，或者一個演員，你對這些事都沒有研究的興趣，可能很快就被淘汰了。"

除了跟上時代的步伐，增強自己的社會參與感之外，畢志飛真情實意地希望能帶給人更多的思考。

在肖戰事件裡，他自覺不偏袒肖戰粉絲或同人作者。如果要他的觀點設定一個立場，就是從雙方陣營外的普通民眾角度，針對激烈的各方發聲談圍觀群眾看法，可以是"在宇宙中心呼喚愛"，這個宇宙的圓心是他認為的"客觀"。

不論是為自己的電影平反，還是對熱點話題指點江山，畢志飛總是在強調"客觀"。

如果你拿出他給《逐夢演藝圈》打的9.5分打他的臉，他也問心無愧，"我說的9.5分，是從自己的角度來說，我對這個片子已經盡力了，再來一次也還是那點水平，沒有偷懶，沒什麼後悔的地方，並不是別人打兩、三分我就不能接受了。"

2018年知乎專欄"畢志飛談電影"《幾點鄭重聲明與致電影行業的吶喊》

畢志飛覺得自己是當局者，評價自己的作品，很難避免有主觀的情感。後來再有記者問他，他都選擇避而不談。

"我也知道辯證來講，絕對的客觀是不存在的，連時空都可以是相對的。但我會依據事實去論述一些東西，而不是為了吸引眼球，不去調查，不顧事實加以評判。儘量不帶個人情感而是依據事實，我覺得是比較客觀的。"

基於自己對AO3網站內容構成的瞭解，畢志飛認為，目前中文內容大部分是成人性質，違反我國現行法律法規，舉報網站是應該呼籲的事。這是他認定的事實。

"這兩方的人，可能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圈子，這跟他們的年齡有關係，我們小時候也經常這樣。如果哪一天他們成為父母，他們可能就不再認為開放、傳播'小黃文'是沒有問題的了。我是覺得我應該發聲，給他們一點另外的思考。"畢志飛自覺，應該為引導年輕人發聲。

現在，畢志飛在微博會經常和關注他的網友互動，也有不少人主動評論私信畢志飛，讓他聊聊最近發生的時事要聞或雞毛蒜皮。

"當你不再忌憚那些網絡暴力的時候，你會發現跟網友互動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畢志飛覺得，多了和普通網友交流的機會，算是壞事帶來的一些附加的好事。

自信or自戀？

"遇到了強大的背景，拉到了別人一輩子都拉不到的啟動資金，這種近乎溫室的環境讓他沒有機會認清現實。"

附加的好事還不止這些。

身處輿論漩渦後，畢志飛接觸到很多之前從未關注的電影類營銷號和自媒體。他發現這些平臺的影評寫得亂七八糟，很多實質性的東西反而沒談到，想和大家做一個交流。

"好多自媒體是找了一群很年輕的學生，有可能都不是學影視的，湊成小團隊寫一篇文章。這個很像有些劇本的創作模式，幾個編劇在一起頭腦風暴之後分頭寫作，最後掛的是大編劇的名。"

早期，畢志飛發佈的幾篇影評極具叛逆精神，公眾號"北戴河桃罐頭廠電影修士會"將其總結為，"別人吹爆我拍磚，別人群嘲我點贊（P.S. 《逐夢演藝圈》牛逼）"。其中，拍磚《我不是藥神》和點贊《阿修羅》就是兩個極端代表。

網友們對畢志飛看似"譁眾取寵"的行為並不買賬，直到一篇關於《地球最後的夜晚》影評的出現。

"形式上的散並無關係，外在表現可以呈現得千變萬化，但本片的主題表達也不鮮明，這是影響本片藝術成就的主要原因。"從電影院出來的觀眾，還沒弄清自己為什麼看得頭暈，畢志飛用一句四兩撥千斤的評價點破了。這篇影評也得到不少電影愛好者的認可。

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

大家才想起來，原來他是個北京電影學院的碩士，北京大學的博士。

拍不好電影的導演居然能寫出言簡意賅、令人信服的影評，觀眾的獵奇心理得到滿足，對他的態度發生180度大轉彎。

畢志飛因《逐夢演藝圈》"一失足成千古恨"，又因《地球最後的夜晚》"一戰成名"。現在的他，在面對網絡輿論時愈發從容。

2019年年底，畢志飛在《吐槽大會》的表現，昭示著他的心臟越發強大。在這個"吐槽變弱，洗白漸強"的節目中，畢志飛開啟了"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吐槽模式，將"狗身上裝個攝像頭都比我拍得好""我爸看了說當初絕食時就應該餓死我"這等殺傷力的招式，毫不留情地招呼到自己身上。

"它就是個娛樂節目，是編劇團隊編的劇本，有些東西未必真實，是綜藝效果，編劇也和我說，將來有人找你（麻煩）的話，你來找我。"

"自殺式"襲擊換來的是觀眾的強烈共情，彈幕裡頻頻出現 "心疼""感覺他快哭了"。靠吐槽出圈的畢志飛吸引了一批新觀眾，但好奇心害死貓，絕大多數人慕名而來，無功而返，發現這些評價給的不冤。

《吐槽大會》第4季第4期溫馨提示：請看過節目的觀眾慎重做出看電影的決定

三年過去了，畢志飛仍然認為，《逐夢演藝圈》的豆瓣評分是當天評分系統出現了異常。到目前為止，起訴豆瓣的結果仍未塵埃落定。不過，畢志飛也在接納一些批評的聲音，如果對方抱著理性探討電影的態度，他會很樂於傾聽。

"我當時確實有點好高騖遠了。"

讓畢志飛反思的首要問題之一，要數電影中運用的11條敘事線。為了不讓故事顯得雜亂無章，畢志飛又將11個故事分為不同章節。呼蘭在《吐槽大會》上把這種敘事結構稱作"PPT"。

"藝術片裡，三條線算是一個比較適中的結構，賈樟柯好幾部電影都是三條線。這個可能是大家實踐得出來的經驗，《雲圖》用了6條線，好多人就有點看不明白。我一開始就想做一個實驗性的嘗試，但是定的目標確實太高了。"

在"畢導別拍電影了，寫影評吧"的一眾呼聲中，畢志飛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義無反顧地投身到兩部新電影的創作中。兩部電影分別為文藝愛情片和都市商業片，總體劇本已經修改過幾版，目前還在繼續打磨。

"我不是一個會很容易丟掉想法的人。好多人說我拍的是零分電影，中國的爛片之王，我覺得我得給他們證明一下，我倒是想得挺簡單的。"

影評讓觀眾對畢志飛的印象，從一開始的"不學無術、買通專家、博士論文抄的百度"，變成了"不懂實操，只懂理論"。

畢志飛將阿Q精神發揮到了極致，"退一萬步講，我都已經拿過最低分了，還能低到哪去？"

真傻or裝傻？

"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大夢想家。"

畢志飛在微博的粉絲群叫"飛機場"，有604人加入。

"這是我唯一的粉絲群，其他地方現在基本不用了。"畢志飛把粉絲群定義為"感興趣的人在一起聊聊天"，群內電影專業的學生居多，大部分時間都在交流如何寫影評，互相推薦電影，偶爾也有一些搗亂的。

2018年，曾被媒體公開的"純潔心靈環球影迷會"微信粉絲群，與如今的畫風可謂天壤之別。

"最早的時候，也是影視專業的學生'關注'我，建了很多群，其實就是找樂子，甚至把我拉進去。"畢志飛每天面對的是"90%的高級黑粉+10%看笑話的路人"，相當於低配版孫笑川"狗粉絲"，以取笑反諷正主為樂。

畢志飛說自己不"傻"，"很多人在鼓吹'我是你的忠實粉'來嘲諷我，其實誰都明白，還有些人用很低劣的語言公開罵你。後來我讓他們把群主轉給我，希望大家能一塊交流。"

半佛仙人曾有幸進過粉絲群，見證過畢志飛一本正經地誇自己的《逐夢演藝圈》，但也對他表示欽佩，"態度非常好，面對別人如何嘲笑，都不會動怒辱罵"。

這些微信群現在還保留著，畢志飛不常光顧，但群內氣氛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網友們畢竟隔著一條網線，更多人好奇畢志飛身邊的親友們對他的態度，特別是參與電影籌款的這些人。畢志飛曾在自己的自傳中提到，他為電影籌得了近2000萬元資金，包括親戚朋友的借款，以及從商人岳父手中借的錢。

畢志飛坦承，自己現在還揹負著債務。"電影前期拍攝都是我向親戚朋友的借款，好在不是一個人出的錢，大家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但還是肯定要還的。"

"還有人支持你拍電影嗎？"

"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怎麼討論過，以前我們也不聊，後來也沒聊。"

這不是畢志飛首次回應親友對他的態度。在他來看，有些媒體可能因為"缺少噱頭"，並沒有在文中呈現這些回覆。比起隔著媒體認識他的網友，身邊的人更瞭解他，也不會相信一些謠言和誹謗，"其實就是跟以前一樣"。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對這件事甚至不那麼關心。

在《逐夢演藝圈》長達四年多的拍攝、製作和宣傳過程中，因為缺乏經驗且獨斷專行，畢志飛和團隊中的大部分成員都鬧起了矛盾。

畢志飛接著補充，新人劇組都很難，每個劇組都難免出現一些摩擦和碰撞。在書裡寫到過的摩擦和爭執，後來都很快達成了和解。"有些媒體看了我的自傳，貌似為了製造矛盾，只介紹前半段，卻不介紹後半段。他們可能就是覺得，誰的意見我應該都聽不進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這才符合既定的期待，大家也才會信。"

春節前，《逐夢演藝圈》中趙虎虎的演員蔣龍還和畢志飛一起喝咖啡。2016年，他從北京電影學院保送研究生，在2019年熱播劇《全職高手》中飾演黃少天。

《逐夢演藝圈》（左）和《全職高手》（右）中的蔣龍

"我們的演員他們也挺理解我的，大家都是一塊過來的。"

畢志飛說，新電影中可能還會有機會和演員們再度合作，但一定不會全部用新人，這是他從第一部電影吸取的經驗教訓之一。

"有觀眾和我反饋，你們這些演員我一個都不認識，感覺像'網大'......而且一部電影，導演、演員都是新人，又沒有大公司支持，排片都很難。我之前的想法，有些就是和市場脫節的。"

高考考了兩次，考研考了兩次，考博也考了兩次，就連在知乎直播，也因為網絡設備問題連麥翻車，在第二次才成功露面。

"我第二次拍電影，大概率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一是大家可能對我抱著很低的期待，二是我對觀眾也有了更多的瞭解，所以我下一步相對來講會比較輕鬆。"

面對"缺一魔咒"的畢志飛，等待著再次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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