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味《紅樓夢》65


解味《紅樓夢》65

賈寶玉和林黛玉

《紅樓夢》故事(30):黛玉葬花(第二十七回、第二十八回)

話說林黛玉夜裡失眠,第二天起來遲了,聽說眾姐妹都在園中作餞花會,梳洗後,趕忙出來。正碰到賈寶玉進來,林黛玉正眼也不看他,出了院門,找姊妹們去了。賈寶玉也追了出來。

寶釵、探春正在看鶴舞,見了林黛玉,便拉著她一起說話。見寶玉來了,互相問好後,探春說:“寶哥哥,我找你有事。”寶玉便跟探春,來到一棵石榴樹下。原來是探春求寶玉給她買小巧的手工玩意兒。

寶玉和探春過來時,卻不見了林黛玉,寶玉知道她躲開了。寶玉低頭看見許多風仙、石榴的落花,便用衣襟把花兜了起來,直奔以前和黛玉葬桃花的地方去了。要到花冢了,忽然聽見山坡那邊有嗚咽之聲。邊哭邊數落著,好不傷感。寶玉停下腳步細聽,只聽黛玉邊哭邊念:“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寶玉聽了,不覺痴倒。

林黛玉正自傷感,邊哭邊讀自己寫的《葬花吟》,忽聽山坡上也有人哭。抬頭一看,是寶玉。林黛玉說:“我當是誰,原來是這個狠心短命的……”剛說到“短命”二字,忙住了口,長嘆一聲,轉身走了。

寶玉正在悲慟,忽然抬頭不了黛玉,覺得沒意思,便下山來。只見林黛玉正在前面走著,寶玉忙趕上去說:“你且站住,我知你不理我,我只說一句話,從今以後撂開手。”見黛玉不理自己,寶玉嘆了一口氣,說:“既有今日,何必當初!”林黛玉聽了這話,站住,回頭說:“當初怎樣?今日怎樣?”

寶玉嘆道:“當初姑娘來了,哪不是我陪著玩笑?我心愛的東西,姑娘要,就拿去;我愛吃的東西,聽見姑娘也愛吃,連忙乾乾淨淨地收好,等姑娘吃。丫頭們想不到的,我替丫頭們想到了。如今姑娘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裡,三日不理,四日不見的。我又沒個親兄弟,親姊妹也不在身邊。誰知我白操了這個心,弄得有冤無處訴。”說著,又哭了。

林黛玉聽了寶玉的話,也不覺滴下淚來,低頭不語。寶玉說:“我也知道我如今不好了。誰知你總不理我,叫我摸不著頭腦。就是死了,也是個屈死鬼。還得你說明緣故,我才能託生!”

黛玉聽了這話,便說:“昨晚我去怡紅院,你為啥不叫丫頭開門?”寶玉詫異,說:“這話從何說起,我要這樣做,立刻就死了!”昨晚沒見你來,寶姐姐來了,坐一會兒就回去了。”

黛玉聽寶玉一說,才明白是自己誤會寶玉了。

黛玉葬花,寶玉哭了,黛玉為花而哭,寶玉為黛玉而哭。這是日後黛玉離世後,寶玉祭奠黛玉的預演。葬花後,寶玉說的心裡話,也是日後寶玉訴肺腑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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