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剛剛過完中秋,五兔說下週二就走了,又要離開家飛往貴州工作去了。子濤在家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估計是下週或下下週,也要飛往深圳工作去了。我們幾個便商議,定對一個周未,一個大夥都不太忙的日子吃頓飯。聚在一起把酒言歡,也算是為五兔和子濤餞行了。

聚餐地點選在五兔家門口一家夫妻飯店,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飯菜都是很普通的那種家常味。每次聚餐,我們都會點些地地道道的孝義菜,比如涼拌莜麵、蕎麵碗禿,主食如拌湯、揪片之類的。好讓五兔和子濤這倆位常年在外打拼的兄弟,每次回到家鄉都能吃個過癮。我和五兔先到了飯店,邊聊邊等著陸續趕來的其它兄弟,馮六、懷林、東軍還有子濤。多年的兄弟情誼,都熟知各自的酒量,馮六和子濤還行,五兔也就半斤的量,懷林和東軍平時不大喝酒,每次也就隨了他們的意,留個清醒的做個司機也好。

都是發小,見了面就省去了許多客套話。打招呼的方式總是那麼直接,“五兔,咋喝,醉一次吧?”、“管求你們,俺嘍就二兩”、“馮六,把貴州和深圳的弟兄陪好哈”、“二哥你放心,酒量不行也能捎倒五兔”、“二諞子又開始上箭了?”“少喝點少喝點,乾柴躺床上了就等烈火燒身了”。相互揶揄之後,是一陣子大笑。五兔和子濤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就能回來一半次。每次回來,我們都會聚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談心。

酒喝至一半時,話題便多了起來。關於工作、父母、子女、家庭之類的居多,有時也會回想起童年一起瘋玩的日子,回想起曾經喜歡過的女子。回想起曾經一些囧事時,還會引起一陣子的鬨堂大笑。就這樣,我們漫無目的地聊著,聊我們共同經歷過的童年;聊我們多姿多彩的青春;聊我們生活工作中的煩惱和收穫。“懷林,突然發現你的白頭髮比以前又多了?”,也許是近一年未見面了,子濤不時的關注著弟兄們的精神頭。懷林緊挨著他坐著,他便能近距離地觀察著懷林那日漸稀少的頭髮和兩鬢逐漸增多的白髮。哥幾個相互看了看,是啊,哪個不是“皺紋多、頭髮稀,一臉滄桑還裝嫩驢”的樣子。快奔五的人啦,正處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尷尬年紀。子濤的一句問話彷彿是給睡夢中的人吹了一陣涼風,美夢醒了,原來我們已不再年輕。青春不再屬於我們,越來越多的、原先擁有的也正一點一點的地離開我們。生命只有時光匆匆,沒有來日方長,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次陪伴,感恩生命中的每一個遇見。

發小,一個逐漸消失的名詞,一個現在孩子們“日漸陌生而又無法擁有的溫暖”,讓我在無數個黑夜中看到光明,讓我在無助中看到希望。白駒過隙,餘生很短,回想來路,記事起我們幾個就在一起了。一起玩耍、一起上學、一起成長,四十多年的陪伴,想想也是沒誰了。經歷了半生風雨與坎坷之後,我們學會了感恩。感恩給我們生命、陪伴我們成長的父母;感恩給我們溫暖與我們同甘共苦的愛人;感恩給我們教導、提攜的恩師與領導;感恩兄弟們一路相伴,今生我們一起。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我們是1975年出生的一代人,我能記事起,應該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了。改革開放的號角像春風一樣吹遍大江南北,農村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度,土地使用權下放到戶,全國上下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歷史的車輪一直在轟隆隆地向前滾著。雖說現在的日子是越過越紅火了,但在八十年代初期,生活的艱辛在農村還是蔓延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哥幾個是一個村子長大的,對於那個年代的記憶,更多的還是窮和苦,當然也有現在這一代小孩無法體會到的快樂。

現在的生活條件限制了孩子們“那個年代貧窮”的想象力。過去的日子和現在真是沒法比,無論衣食住行,還是日常開銷,都是現在年輕人無法想象的窘迫。那個年代物質比較匱乏,人們剛剛從“高級社吃大鍋飯”和“文化大革命”的生活模式中走過來,大多數農民沒有積蓄,生活比較拮据。那時候農村人孩子多,比如馮六家就有八個孩子,兄弟六個他行老六;子濤家兄弟五個他行老五。小孩們的衣服自然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衣服破了就補,再破了再補,直至老小長大了,衣服小的不能再穿了,一件衣服才算完成了它的使命。那時候特別希望自己能快快長大,只有個子長高了,才可以不用穿哥哥姐姐們褪下來的衣服,才可以纏著母親給自己做件新衣服。有時也會幻想“自己當老大多好啊,總能穿新衣裳”;有時也怨恨父母對大哥的偏愛,會用一些“對著幹”的態度表達對大哥的嫉妒。後來條件好了些,每逢過年時,母親會拿出積攢下的布票和毛票,從兌九峪扯回幾尺洋布,為我們各裁剪出一套新衣服來。所以那個年代我們特別盼望過年,一年中也只有在過年時才能穿上新衣服;也只有在過年時才能吃上一頓餃子。

餃子,現在人看來是最平常不過的食物。但在那個年代,過年時吃一頓“高梁面油疙拌胡蘿蔔餡蒸餃”算是大戶人家了。那時候,吃上一頓餃子就可以炫耀好幾天,比現在吃一桌滿漢全席還要驕傲。平日裡我們吃的要麼是高梁面抿尖;要麼是玉米麵碎旦旦;要麼就是糠面窩頭,油腥兒是根本沒有的。我們幾個當中,五兔家算是條件最好的,父親是築路工程師,雖長年在外打拼,家裡的吃穿用度基本上不用發愁,時不時還會給孩子們帶一些零食小玩具之類的東東回來。餅乾、糖果、香蕉在那個年代還真是奢侈品,九零後與零零後的人可能永遠想象不到,一小塊糖對一個農村小孩會有多大的誘惑。農村生活的艱苦,讓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們,對靠勤勞所得、對擁有的任何物品都特別珍惜,“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就是那個年代的寫照。

記憶中最早吃糖是在五兔家,他家的糖果盒藏在他家立櫃(櫥櫃)最上面的一層,那時候個子都小,我們幾個根本夠不著立櫃那麼高。有天趁他媽媽不在,幾個小鬼放哨的放哨、扶梯的扶梯,五兔爬上去偷抓了一把下來。第一次吃糖,那種心情真是難以言表,就像現在中個百萬大獎一樣,很小心很小心地,慢慢剝開那層外包裝紙,先在陽光下仔細觀察它的形狀、顏色、光澤度,然後放在口裡,閉上眼睛地慢慢吮一口。再趕快從口中取出,重新用糖紙包好,放在衣服最裡層的口袋裡,什麼時候想吃再拿出來,用同樣的流程吮一口。這樣幸福的日子能持續一個禮拜。現在回想起那時候和五兔要好,估計跟“他家好吃吃多”有很大關係。

小時候在農村,家家戶戶都會喂一些草雞。大多數家庭會攢夠一籃子雞蛋後,拿到街鎮上賣了換成錢補貼家用。爺爺健在的時候,母親會偶爾蒸一個雞蛋糕給爺爺吃,家裡其他人只能吃紅薯、窩窩頭之類的粗糧。那時候我才四五歲年紀,用手扒拉著碗裡清湯寡水般的食物,小眼睛卻直勾勾地盯住蒸蛋糕不放。爺爺讀懂了我的眼神,勺一小口蛋糕糕送在我嘴邊。我不敢吃,怕母親生氣,雞蛋是用來給爺爺補身子骨的。“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下次多蒸一個”直至爺爺發了火,我就像豬八戒得了人生果一樣,猴急火燎地就吞了下去。爺爺給我的印象並不深,就因為這點我特懷念我的爺爺。

漸漸地長大了,能感覺到父母生活的艱辛。在農村像我們這樣的半大小子,已經開始分擔一些家務了。擔水、挑糞、放羊、撿柴這樣的家務活,每個農村娃應該都幹過。大概也就是十二三歲,我就開始為家裡擔水了。那時候身子單薄個子小,桶大扁擔長,擔一擔水是擔不動的,只好擔兩半桶。就這樣一步三搖晃著,從坡底的老井口挪回半山腰的家裡。大人們擔水時懂得換肩,左肩累了換右肩,右肩累了換左肩。我是死腦筋不懂得換肩,也就沒學會“桶不落地換肩”,以致於我的肩膀一高一低,脖子還有點偏斜,就是那會兒落下的“孬樣兒”。幸好相親時,愛人沒有正面瞧咱,要不然……

記憶是美好的,雖然日子過的清淡如水,童年的生活經歷成了我們最富有的精神財富。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每一個少年男兒心中都有一個英雄情結,都有一個俠義心腸。若生在古代或亂世,我想我會是一個俠客,仗劍天涯,劫富濟貧。我會帶一幫子兄弟,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義字當先,匡扶正義成就一番事業。《三國演義》第一回中這樣寫道: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鑑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三人便在張飛莊園後面的桃園之中焚香告拜天地,義結金蘭。

我最喜歡“桃園三結義”了,劉關張雖為異姓兄弟,卻能出生入死、榮辱與共;一生忠孝節義、肝膽相照。對於歷史故事,我最早是從“瞎子說書”的段子中聽來的。

八十年代初期,農村的精神文化還不是十分的繁榮,偶爾演場電影、唱一場戲,也會是全村甚至是周邊村也轟動的大事,就算是賣票演出,也是人山人海的。現在的小孩們真的很幸福,每月有零花錢,我們那個年代根本不知什麼叫做零花錢。想看電影?只有自已想辦法。人多的時候,趁著擁擠往裡混,做個漏網之魚,但這種逃票辦法只適合小青年們,我們年齡太小,弄不好會有危險發生。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潛伏”,在演出清場前預先隱藏在劇場某個角落。我們村的戲臺是在學校院內,所以每每有演出時,我們幾個小鬼就商量著放學後不回家,藏在教室裡等著看演出。這樣的伎倆不能常用,工作人員識破之後就會有提防。好在還有兩種演出形式不收門票,那就是瞎子說書(評書)和燈影兒(皮影)。瞎子說書和燈影一般是在正月裡或二月二演出,在村裡人口聚集的開闊場地,用木頭或炭堆起個大火爐,晚飯後村民們自備板凳擠在大火爐周圍。應該說我喜歡看小說,是從聽瞎子說書開始的,《三國演義》、《包公案》、《三俠五義》的故事都是那時候聽下的。上了初中後金庸、古龍、梁羽生的武俠小說風靡大陸時,也著實讓我痴迷了一把。上課偷著看,課後飯時看,晚上藏在被窩裡打上手電看。以致於我的功課一落再落,成績數次亮起紅燈。

知識改變命運,讀書改變認知。看多了武俠小說,常常會把自己安排進小說情節當中,想像著自己就是那大俠,專門抱打不平劫富濟貧。放了學不著急回家,我們幾個小鬼在路上等著,等有壞人欺負女同學時,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只是這樣的機會一直沒有遇上。那個時候還時興“拜把子”,學劉關張結為異姓兄弟,我們那兩屆的學生裡就有好幾夥“江湖兄弟”,什麼“八大金鋼”、“九龍一鳳”、“斧頭班”之類的,上下學都是相跟著,有的書包裡還藏著匕首。也許是受了這些江湖義氣的影響吧,不記得誰提議了,五兔、馮六、懷林、我還有利軍(臨村人),向父母騙了一點錢就去了臨村的小酒館“瀝血以誓、結為兄弟”了。那時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拜了關公喝了血酒,開始了一段橫掃江湖的心路歷程。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年紀是多麼的單純,我們幾個都是75年正月裡生人(五兔是正月初六、懷林是正月十三、我是正月十六、馮六最小是正月二十一),又是同一個村的發小,這麼好的機緣巧合,要是不結拜為兄弟,有點可惜了那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

是不是覺得有點呆傻?我覺得也有。

結拜為兄弟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我們形影不離,相互關心和愛護著。學著電影裡一樣,各自起了個江湖上響噹噹的名號,什麼“黑爺”、“老拳”之類的。我們還搜尋一些“武功秘籍”,課餘時間就自己揣摩功夫。五兔似乎比我們更上心,在他家下窯(廂房)房樑上吊個沙袋,每天進行拳擊訓練;把廢舊練習本釘在院門口老槐樹上練習一陽指,有時我們幾個也去他家一起練練功。我們還把七寸鐵釘在鐵軌上壓扁,拴個紅繩製成飛鏢藏在書包裡,適當的時候“露一手”。儼若是江湖上闖蕩很久的俠客,每天都自信心爆棚,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以致於後來成績越來越差,馮六和利軍沒考上高中,五兔補習一年上了個技校,我補習一年上了高中。

勤奮的人生不會輸,好在經過後來的努力,弟兄們都過上了幸福的小日子。五兔技校畢業後,先是在呂梁公路段上了班,嫌賺不下錢便辭了職,拿上自已的“道路監理證”四處打工,掙起了年薪。子濤大學一畢業就南下深圳創業,二十多年的摸爬滾打,現在已經有了屬於自已的公司,公司由他老婆打理,他自已則又在外企謀了一份經理的差事,閒暇之餘就去迪拜或歐洲國家逛逛。東軍這麼多年一直在汽修行業打拼,他的汽車電路維修技術,在圈內還是很有名氣的,如今也是擁有自己公司的小老闆了。我和懷林是進入體制內的人,他在稅務局上班,我在鄉鎮工作,雖然掙得不多,倒也安然。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幾個發小當中,馮六是最早結婚的。初中畢業後,他就開始為生計而奔波,十六七歲便在小洗煤廠裡當洗煤工,後來又當小四輪、推土機、裝載機司機,再後來買了麵包車自己跑出租……。過早地步入社會,過早地感受人情冷暖,馮六比同齡人更成熟些。十九歲那年馮六結婚了,媳婦兒是同村的,一個漂亮而又溫柔賢惠的女孩。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便可過浪漫而溫馨的二人世界,而我們這群“豬一樣的隊友",總會“適時”地嵌入他倆的小家。

小時候玩耍,我們幾個常常是“玩在誰家、吃在誰家、住在誰家”,大人們也都知道我們幾個要好,給我們足夠的寬容甚至放縱。馮六的結婚,似乎為我們創造了一個更穩固的聚點,能肆無忌憚鬧騰的地方。有大人們在身邊,我們的鬧騰還多少有些收斂,這下可好了,徹底沒人管了。

馮六的小家並不大,一間農村最常見的老窯洞。窯洞內緊靠窗戶的是一盤土炕,可睡三四個人,緊挨土炕的便是既可做飯又用來取暖的灶火。進門的右手邊是一個大水缸,能放兩三擔水,可供一家人一天的吃飯洗漱。緊挨水缸的是一對老木箱子,用於放行李衣物。箱子旁擺放著一支二人沙發,在那個年代算是時髦傢俱了。緊貼後壁的是一支廚櫃和一支小立櫃,小立櫃上擺著臺十七寸彩色電視機,電視機下方是當時很流行的錄像機。那時候還沒有VCD,更沒有什麼光盤、U盤之類的,看港臺電影或電視劇,我們通常會去音像店裡租一些錄像帶回來。放了假,我們幾個便常常聚在馮六家家了,看錄像、打遊戲。遊戲機還是插遊戲顯卡的那種,遊戲卡有兩個煙盒那麼大,想玩什麼遊戲就去音像店租或買下。頂蘑菇、俄羅斯方塊、瘋狂賽車、拳王、槍戰上海灘,以我的智商也就只玩這麼簡單的遊戲。遊戲卡插好後,把遊戲機與電視機連在一起,兩個人各執一個遊戲手柄便可開始比賽對決。我們幾個當中,五兔是玩遊戲最厲害的,每每玩遊戲對決,我都玩不過人家。

玩得累了或到了飯點,馮六媳婦會為我們備一桌豐盛可口的飯菜。我們幾個脫鞋上了炕,盤腿圍坐在炕桌旁,喝著酒吹著牛皮。有時候玩得太晚或熬通宵時,弟兄幾個就都在馮六家住了。一盤炕肯定是住不下這麼多人的,我就睡箱子上,五兔睡沙發。馮六睡窗根下,他媳婦兒緊挨著他,再過來就是懷林和利軍。夜很深的時候,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得清,何況是懷林拉風箱似的鼾聲。我們都睡不著,忍著誰也不發聲。懷林睡得很香,定是夢見了什麼好吃的,還吧唧嘴。馮六媳婦實在受不了了,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六,六,看看你懷林,弄的人不能睡麼”。利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原來我們都沒睡著,就懷林睡得像個死豬一樣。我們便想著法子懲罰這個呼嚕大王,五兔捏住鼻子拎來懷林的臭襪子,放在懷林的嘴旁讓他自已嗅。我們那會還都是學生,想想看一個男生的襪子會有多臭?嘖嘖嘖……喲……我勒了個去 。“沒反應?”、“這小子對自已的體味免疫?”真的很佩服懷林的睡眠質量,臭襪子楞是沒把他燻醒。“不會是燻的暈過去吧?”利軍弱弱地說了一句。壞了,趕快搶救,一陣子地推搡才把懷林叫醒。醒來,懷林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咋啦?”

……別笑

後來條件好了些,大家都搬進了城裡,住上了樓房。但我們還是懷念住窯洞、睡暖炕的歲月,尤其懷念馮六家媳婦做的那一鍋清湯麵。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日子是越來越好了,我們呢,一個個眼瞅著就老了。

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每年正月初一晚上,我和我的發小們肯定是在一起相聚的,多是在馮六或利軍家。說說心裡話,拉拉家常,你看著我長大,我看著你變老。

懷林曾提議,老了的時候大家就租或建一個小院,幾家人住一起同居式養老。我舉雙手贊成,老了以後,我們還能在一起喝酒、打牌、玩耍,孩子們不在身邊也不至於寂寞,又能相互照料。

這樣,挺好。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那些一起“拜把子”、喝酒吹牛皮的發小老了,我們相約一起養老

作者簡介:楊秀智,筆名拙夫。男,70後,山西省孝義市人,鄉鎮幹部,喜愛文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