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從醉生夢死的愛情探索人性的私慾

多數時候,我們看似在愛別人,其實首先是在愛自己在這個人身上的付出。如果對一個人付出越多,那麼我們就會越在乎她,其實在乎的不過是自己的意志而已。

——武志紅

《胭脂扣》中的如花雖是風月場的女子,但她更渴望純真的愛情。她與十二少陳振邦相親相愛,可身份與地位的懸殊註定了愛情悲劇的開始。她總希望他聽她的話,然而現實卻沒有如她所願。正如書中寫的那樣:“男人一生中,總是遇到不少要他聽話的女人。女人一生中,總是希望男人都聽她的話,好像沒這方面的成就,便枉為女人了。什麼是‘話’?什麼叫‘聽’?歸根究底,沒有愛,一切都是空言。”

作者李碧華,原名李白,祖籍中國廣東臺山。她出生在香港,畢業於香港著名女子學校香港真光中學。她曾任小學教師,擔任過人物專訪記者、電視編劇,電影編劇及舞劇策劃,先後在刊物撰寫專欄及小說,曾屢獲國際獎項。她擅長寫辛辣、冷豔悲涼的故事,主要代表作品有:《霸王別姬》《毒蛇》《秦俑》《胭脂扣》《生死橋》《餃子》《誘僧》等。

小說《胭脂扣》講述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香港石塘咀的紅牌妓女如花與闊少陳振邦相愛,並且談婚論嫁,但因雙方地位懸殊遭到了陳家的堅決反對,即使如此十二少也未曾改變初衷,與如花同居脫離家庭。

三毛說:“愛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飯、睡覺、數錢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會長久的。”

當十二少離開了家庭的支持,兩人的生活遭遇困境。他也曾想憑自己去賺錢,可現實是殘酷的,讓他無法堅持下去,有心離開。如花看透了十二少的心思,便設下圈套與之共赴黃泉,誰知她在陰間等了50年也不見十二少,便不顧折壽返回陽間尋找十二少。

愛是很複雜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胭脂扣》:從醉生夢死的愛情探索人性的私慾

脫離生存基礎的愛情終將曇花一現

如花與十二少相識於風月場,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被十二少盡收眼底。他喜歡上她為她花錢購置物品,博取她的歡心。如花被十二少的痴情感動墜入愛河。

門當戶對是封建時代家長對子女婚姻的要求,如花的情況是陳家萬萬不能接受的。於是十二少為了如花離家出走,與她同居,去追求純真的愛情,可難就難在再美的愛情也擺脫不了人間煙火的炙烤。

一個沒有了經濟來源的闊少,生存便成了關鍵。他在如花的建議下去戲班學戲,想賺取收入。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他不僅要看別人的臉色,還掙不到幾個錢。常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漸漸地日子難以繼續,十二少有些退縮,這對於如花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十二少與自己分手,是因為自己不配,他這樣回家去,生命中一段荒謬的日子抹煞了,重新做人,今後,便是道左相逢,二人也各不相干。一個越升越高,一個越陷越深,也是天淵之別。十二少,如此心愛的男人,自是與程家小姐淑賢小姐成婚了,淑賢不計前嫌,幸福唾手可得;自己艱苦經營,竟成過眼煙雲,真是不忿。

如花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死就要在一起的慾望在她心底萌生。

脫離現實的愛情大多以悲劇收場,《傷逝》中的子君與涓生也是如此。他們起初甜蜜的愛情在經歷生活的疲憊後滿目瘡痍。

當一個人習慣了優越的生活,離開原生家庭沒有能力去賺錢養家,他們幻想的愛情難免會被現實敲打得支離破碎。

幸福的生活離不開一定的經濟基礎,如果只習慣了享受,而不善於去努力改變現狀,一切如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坍塌。


《胭脂扣》:從醉生夢死的愛情探索人性的私慾


當愛情裡摻雜了私慾,既傷人又傷己

她不愛你猶自可,不幸她愛上你,你別想逃出昇天。化身為蒼蠅,她也變作捕蠅草來伺候你。即使重新做人,她的陰魂也不肯放過。

如花對十二少的愛便是如此,她付出了得不到,就想著共赴黃泉,可她沒有想到自己設計的陷阱落空。她到了陰間左等右等也不見十二少的蹤跡。她心有不甘,寧可折壽也要返回陽間去尋他。

在人生中,即便你使出渾身解數,結果也由天定。

令如花失望的是:十二少並沒有為她而死,昏迷後被人發現,陳家傾囊施救,撿回了一條命。

她深感絕望把定情物胭脂匣還給了十二少忿忿而去,是失落,是悲傷,更是對心愛之人的不滿,而十二少雖然活著,對如花的死始終懷有內疚之情,並不幸福。

《時生》中有句話:“

確信自己喜歡的人能好好地活著,即使面對死亡,也看到了未來。

真愛一個人,能夠看著對方好好地活著對自己來說也是幸福。


《胭脂扣》:從醉生夢死的愛情探索人性的私慾


醉生夢死的愛情難逃毀滅

十二少為如花放棄了闊少的生活,註定逃不過走投無路的困擾。日子過得艱澀,兩人難免會產生怨言。

抽大煙對於闊少可消閒遣懷,可十二少只能藉此來忘憂。如花無從勸止,也陪著抽。日子久了,二人面型枯槁,三餐不繼,脾氣也日漸變壞,成為怨偶。一點點的不同意見便會讓他們鬧得雞犬不寧,然後又以毒辣的語言去傷害對方的自尊。

沒有了幸福,有的只是後悔:我為什麼要為你而放棄錦衣玉食嬌妻愛子?我又為什麼要為你而虛度芳華謝絕一切恩客?

在愛情中,如果兩個人只想去享受,沒有勇氣和決心去改變現狀,美好的愛情只是一種幻覺。


《胭脂扣》:從醉生夢死的愛情探索人性的私慾


總結

張愛玲曾說:“愛情看起來很浪漫,很純情,可最終現實是殘酷的,因為她經不起油鹽醬醋的烹製。”

美滿的愛情離不開一定的物質基礎,拋開現實的愛情如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倒塌。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該減少私慾,給彼此留下幸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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