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沒退出德雲社?一直是于謙繞不過去的問題。
一是因為,德雲社元老裡,至今幾乎走了一大半,有默默退出的,有張狂罵著走的,也有走了之後罵的,唯獨于謙,踏踏實實、穩穩當當地留了下來。外人都奇怪,他跟郭德綱的關係,到底是有多鐵?
二是因為,即使有人替于謙打抱不平,比如,針對在德雲社沒股份這件事,于謙本人回應,“我也是德雲社的員工,只不過我的搭檔是郭德綱,人家憑什麼給我股份,如果我自己開個公司才會有我的股份”,這個公開回復,可以說是很剛了。
于謙明確了自己和德雲社的關係,實際上,他自始至終都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然後跟德雲社、跟郭德綱是怎麼回事,本質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
人活一世,最忌諱的就是,看不清自己,讀不懂別人。
《紅樓夢》裡,丫鬟晴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驕矜使性兒,上頂撞主子、下欺負小丫頭,“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把身邊的人都得罪光了,最後被趕出大觀園,病死在破屋裡;
《甄嬛傳》裡的華妃年世蘭,讀不懂皇上,依仗自己的家世和容貌,囂張跋扈、恃寵而驕,她分毫沒意識到,她的家世,早已惹皇上忌憚;她奢華的吃穿用度,早已惹皇上不耐煩,最終,她只是皇上的一個棋子,因賞賜的歡宜香她一生不能生育,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個笑話。
相比之下,于謙面對世事風雲,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他跟郭德綱,從認識到相知到成為摯友,已經走過22年,可以說,于謙在技術上,早已成了郭德綱的左膀右臂,在地位上,也是德雲社不可或缺的頂樑柱。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與其說是郭德綱離不開于謙,不如說是,于謙更離不開郭德綱。
1、
在跟于謙搭檔之前,郭德綱換過幾個搭檔,像王玥波、李菁、王文林等。合作起來,雖說面上看著還可以,但也就溫溫吞吞,沒啥感覺。
有點不同的,是後來的張文順,比郭德綱大好多,兩人是“亦師亦友”。說相聲過程中,老先生反應敏捷,“包袱”頻出,吃虧那是不存在的,也別有一番風味兒。老先生為郭德綱的成長以及德雲社的發展,付出了很多心血,只可惜,2009年因癌症晚期去世。
那時候的于謙,是個北京頑主,祖上是陝西藍田的書香門第,算是當地名士。于謙13歲考入相聲班學藝,16歲拜師石富寬,26歲畢業於北電導演系,然後開始走穴,跑一些小龍套角色。老郭常說的“于謙是有單位的人”,指的就是,于謙當時還在北京曲藝團。
2000年時,北京曲藝團為了維持業務,找來“草根”相聲演員郭德綱,跟于謙搭檔說相聲。那一段時間,他倆輾轉北京各大郊區,成了相聲界的“郊縣天王”。也正是這個合作機會,讓兩個人特別驚喜,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從小學相聲,跟很多捧哏演員合作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特點,但是他,讓我特別滿意,挑不出毛病。這樣的不好找,尺寸、勁頭、火候都特別好,我說一句話,他能知道我準備說什麼,跟我特別默契。”郭德綱說。
打這之後,于謙就經常去德雲社小劇場玩,玩著玩著,就在2004年加入了德雲社,一直跟郭德綱搭檔。
其實,相比之下,于謙玩的心思更大。郭德綱說,“在我記憶中,好像沾玩兒的事兒,謙哥沒有不玩兒的。天上飛的,地下跑的,草窠裡蹦的,水裡遊的,各種活物一概全玩兒!興之所至,更邀上三五知己,涼啤酒,熱烤串兒,談天說地,大有俠義之風。”于謙很會享受生活。
當然,在相聲上,有人欣賞當然更好,沒人欣賞,他自己那攤子事兒,像當演員、做主持、當編導、招貓逗狗、抽菸喝酒啥的,也夠他忙活的。說相聲,一半是為了自己開心,要說事業心吧,他不是沒有,但跟郭德綱比起來,差遠了。
2、
有了于謙的加持,郭德綱的相聲如虎添翼,事業也風生水起。2005年開始,德雲社開始名聲大噪,大紅大紫。
俗話說,人紅是非多。也是從那會兒起,德雲社風波不斷:“藏秘排油”事件、徐德亮王文林退社、曹雲金退社、被“反三俗”、徒弟打人事件、跟北京臺決裂、同行打壓、何雲偉李菁退社……老郭那會兒是疲於應付。
這中間,當初那幾個老人,也有老郭最親近的徒弟,因為各種原因離開,歸根到底,緣於“名利”二字。
唯獨于謙,穩坐中軍帳。為啥?是因為于謙道德高尚嗎?這裡,借用老郭的一個段子,“不是我相聲說得多好,全是靠同行襯托。”到于謙這裡,“不是我品德有多高尚淡然,全是靠同事襯托。”
相比于謙的其他幾樣嗜好,說相聲給於謙帶來的,不管是名和利,遠多的多,還不費他多少功夫。這樣看來,他當然願意繼續說著相聲,然後玩著其他事兒。
聽過於謙相聲的都感受的到,他很少唱戲,每次唱歌也就是《一無所有》那幾首搖滾老歌,更新很少。無論郭德綱把他說的天花亂墜,也就是個捧,畢竟,捧身邊人就是捧自己,水漲船高嘛!
不過,相比摩羯座的郭德綱,于謙的脾氣比較和善。外界無論說他啥,他那玩心一上來,統統不在乎。于謙經常說,“管他們說啥,我都是當好話兒聽的……”他就是這麼善於和解,與世界和解、與周圍人和解、與自己和解。
3、
隨著名氣的增大,于謙沒有膨脹,他心裡那根天然的弦,時刻告誡自己:不越界。
有一次,節目中,魯豫問于謙,“這麼多年,你跟郭德綱鬧過矛盾嗎?”
于謙:“這還真沒有,沒有因為任何一件事鬧過彆扭!”
魯豫:“需要誰讓著誰嗎?”
于謙:“談不到吧,我覺得這點我們倆就挺好!互相尊重是基礎,然後就是平常交往,交往中就是業務、人品!”
魯豫:“他人品怎麼樣!”
于謙:“人品就是,他是德雲社領導,我是德雲社演員,把握好這點就行!”
成名之後,還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保持初心,在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很難得。
會不會離開德雲社?于謙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在有一年的生日宴上,于謙終於說出了自己離開德雲社的3種情況:
1,自己老了、病了,不能再上臺說相聲了;
2,自己的相聲造詣停滯不前了;
3,郭德綱找到了比自己更合適的搭檔。
除非以上3種情況,否則,于謙是不會離開郭德綱,不會離開德雲社的。
這樣一種態度,也為德雲社的弟子們,做了很好的榜樣。
這世間,忠肝義膽、相互扶持,真心難覓,祝福于謙郭德綱,祝福德雲社。
喝最烈的酒,解最長的情,寫有趣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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